鲁南大会战中的支前身影
□王景文撰文/供图
1946年冬和1947年初,我参加过鲁南大会战的支前斗争,是声名显赫的“黄县黎玉支前运输大队”的一员。这就不难理解,翻阅早年的革命历史实物旧藏时,为什么有两件物品特别让我关情:其一,是一张胶东支前记功证(图①),其二,是一枚胶东子弟兵团臂章(图②)。时隔六十余年了,当年的许多情景,仍在我的记忆中。只是,跟我一起支前的老战友,如今,我连一个在世的也找不到了!
鲁南大会战胶东子弟奋勇支前
天寒地冻,北风刺骨,天上敌机盘旋扫射,地面道路被破坏得一片狼藉。我们这些肩挑、背负、人抬、驴驮的支前人群,只能在夜间沿着崎岖的山路,摸黑(不敢有火光)行进。远处有隐约的炮声和弥漫的硝烟,身旁的麦田经过战斗的洗礼,到处是冻土块垒起的掩体。穿过刚刚结束的掖县(今莱州)粉子山战役的战场,我们看到了顽八军逃离前掩埋阵亡将士的合葬墓。走到神堂村头,又见两具穿着灰布军装的敌军遗体橫卧在路边的雪地里。
解放战争期间的鲁南大会战(后称莱芜战役),是1947年春节前后在临沂一带进行的一场关键性的战役。电影《南征北战》里的支前场景,就是以胶东支援鲁南大会战的远征担架运输队为原型的。笔者当年参加的和此证所记录的,就是这次战役和这批支前队伍。
从有关资料可知,据不完全统计,战争年代,胶东共动员了260余万人次参加支前活动,临时组织的脱产子弟兵团就有129个,计15万余人。这是多么巨大的数字啊!1946年,胶东各级政府都成立了支前委员会,各县还专门设立了“民力动员科”,真正做到了“要人有人,要物有物”;“部队打到哪里,就支援到哪里”。有条件的青年男女,几乎都上了前线。
父子齐上阵夜间偶遇转眼挥别
我们的支前队伍,组建于1946年底,出征于1947年初。当时总称为胶东子弟兵团,佩戴“胶东子弟兵团”臂章。胶东行政公署主任曹漫之担任胶东支前司令部的司令员,黄县县长王佐群担任黄县支前大队长。当装满粮食、弹药的大车队在平度县半夜渡河时,我亲眼看见出发前给我们作动员报告的王佐群县长,手提围灯,站在水里,为过河的大车照路。
当时,我年过六十的老父,也在这个支前大队里。他是赶大车的农民,是第一批出发的,比我们要早半个月。我俩不在一个中队,他并不知道我随后也参加了支前队伍。我们爷俩是在平度县古庄村夜间碰到的。
当时,他正在大街上给牲口添草料,突然与我相遇,我赶紧叫了声“爹!”老父一怔:“你怎么也来了?”他认为我只有16岁,还不够支前民夫年龄。当知道是县里调我当随军文化教员后,就不再说什么,两眼含着泪花,显然为儿子的安危担心。他悄悄颤声告诉我:“车上全是炮弹,我们已经往上送过三趟了,牺牲了五六个。千万要小心呐!”我当时已是文化教员、副中队长,可是在老爸眼里,仍然是个孩子。
我们父子只说了几句话,车队要开拔,马上就分开了。我有点后悔,不该让老父看见我!
退役返家乡“小教员”累瘫在村头
黄县支前运输大队,是支援鲁南会战的第一批,共有大车600余辆。一个月后,随着战争形势的发展,精减退役了一批,其中就有我们。
说老实话,我在这次支前活动中,由于年龄太小,个子还没长成,作用不大,别人也没把我这个“小教员”当干部,相反还要特别关照我。天气实在太冷,我的脚冻肿了,加之经常是夜间行军,我只坐在大车装载的子弹箱子上,头上蒙一床棉被,摇摇晃晃,时睡时醒地随着运输大车前进。
在昌潍一带,我们提前精简退役后,便离开运输队,徒步返乡。和我一起走的,一共4个人,由原中队长老曲当组长,每人发给两颗护身手榴弹,十天的粗粮票(可在沿途村庄派饭吃)。我们沿着已遭破坏的烟潍路,晓行夜宿五六天才到家。在掖南沙河住店,怀疑店主是特务,我们一宿没敢睡觉;在北掖平里店派饭时,用粮票也派不到纯粮食,玉米饼子几乎全部用谷糠做成,要用两手捧着往嗓子眼里塞。兵荒马乱,天旱缺粮,农民就连这样的饭也吃不到啊!
越走越累,快到我们村头时,我竟然瘫软在路边,一步也走不动了。乡亲们发现后,让民兵用独轮小车把我推回家。后来,县里召开大会,庆祝黄县支前运输大队获得了“黎玉运输队”光荣称号,我虽无什么功绩可言,却也为此自豪!
新闻推荐
王光禄撰文/供图去年刚开春的时候,喜好摄影的我受朋友之托跟拍婚礼照片,在蓬莱城东登州街道沙河李家社区,见识了一场蓬莱其它村镇绝无仅有的泼水迎亲的婚礼。记...
商河新闻,讲述家乡的故事。有观点、有态度,接地气的实时新闻,传播商河县正能量。看家乡事,品故乡情。家的声音,天涯咫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