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到春秋看过雁, □王芝义
春天,当东风徐徐、柳芽朦朦之时,“咕———咕———”几声雁鸣,便是告诉人们开始过雁了。随后,那大雁就成群结队地从南向北过了。胶东半岛正是过雁的必经之地。这时候,村里的孩子们也就活跃起来了,三五成群地跑到街上或高的地方,仰起小脸,瞪着明亮的眼睛极目向天空望着,嘴里还唱着逗雁的歌谣。
大雁过的时候,是一拨一拨的,编成各种各样的队伍,有秩序地向北挺进。有前后排成长线纵队的,有左右摆成“一”字形横队的,还有编成“人”字形的,边飞边此起彼伏地唱着“咕仑咕仑”的歌。当然,那线形的队伍不可能老是直直的,总会时而弯些,时而直些。我想,雁队成员中情况一定是不一样的,年纪有老有少,劲头有强有弱,阅历有浅有深,更不乏调皮捣蛋的“叛逆分子”……于是行进中的急缓快慢便不会平衡,时直时弯就难免了。
飞得较低些的雁群,你会清楚地看到,大雁们个个都把长长的脖子努力地向前抻着,两条腿使劲地往后伸着,露出灰白的肚子,轻松而缓慢地扑扇着大翅膀,显得非常悠闲自在,看不出一点吃力的样子。大雁们悠悠地向前飞着,有的队伍偶尔也会混乱起来。而每当这时,孩子们便一齐喊唱起来:“老苍(音)老雁,变叉我看,不变不变,拿枪打头雁!”说来也怪,大雁们似乎听懂了孩子们戏谑的恫吓和天真的祈求,一阵纷乱的鸣叫后,一会儿便又规整成原来的队形,“勾勾咕咕”继续前进了。过雁是连续不断的。一队才刚飞得望不见了,紧接着后边又来一队。过得紧急的时候,往往是十几支雁队同时并进,东西前后参差不齐,有的呈犄角之势,有的呈箭头之势。这当儿是雁影迭见,雁歌此伏彼起,纷纷扬扬,一时间满天都是过雁,满天都是雁歌,叫你目不暇给,耳不暇闻,真是热闹非凡啊。大约经过这么十天八日的工夫,大雁就过完了。
秋天,我们也看大雁从北往南过,但却没有春天时的那般阵势和热烈气氛。也许是因为天气寒凉的缘故吧,南去的大雁往往会飞得很低,似乎用长竹竿子就能够着,特别是到了傍晚,山村里炊烟袅袅的时候,雁群会飞得更低,几乎是擦着草房子屋顶飞过去。想必是大雁们走的路太长了,疲劳了饥渴了吧,便常常趁着朦胧的暮色,落到村南白沙河边的泊地里嗑(吃)麦苗。
据说它们嗑麦苗的时候很是警觉,有专门负责打警的警雁,一旦发现情况不妙,警雁会立即发出“咕咕”的警告声,于是大家便迅疾地飞走了。大雁虽是机敏警觉,但终究斗不过狡猾的偷猎者,还是会经常遭遇伪装者的埋伏。当我看到猎手提着滴血的大雁时,心里既害怕又难受,便特别恨那打枪的人。大雁是候鸟,形貌似鹅,但比鹅美。我想,大雁乘东风而北徙,驾西风而南迁,其间有万水千山之识,有翔九天星云之愿,翩翩跹跹,真叫人神往和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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