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还能抱着女儿，我就觉得心里实在”
□ 记者 吴玉莲 方姗姗/摄
因患尿毒症接受治疗，梦雅的肚子里插着管子，稍一走路就疼，余长安就托着她一步一步下山。有时候，梦雅看到爸爸累得满头汗，就要自己下来走，可是走不到两步，管子摩擦肚子疼，只能让爸爸托着她。
“爸爸习惯了一直抱着你，小时候就这样抱着的，对吧？”余长安对抱着的女儿说，他把头抵住女儿的头，梦雅“咯咯”笑起来。余长安说——
在歙县新溪口乡塔坑村，12岁的小姑娘余梦雅刚检查出尿毒症，作为村里的特困户，这更是雪上加霜。梦雅现在仍未知情，微笑依然挂在脸上。她的父亲坚决不放弃治疗，她的同学正等她回去上课，社会上许许多多的爱心人士也在关注着这个小姑娘的病情，希望她坚强乐观，能挺过去。
罹患尿毒症 小姑娘不知实情
梦雅的家住在半山腰，她在新溪口中心学校读五年级，平时在学校住宿，周末才回家，如果误了班车，就要走2个小时才能到家。现在，梦雅身高只有1.22米，体重不足40斤，家庭贫困加上长期营养不良，使小姑娘的发育明显比同龄孩子差。
梦雅的父亲余长安没有什么手艺，农忙时上山采茶摘橘子，农闲就下山打零工，打工收入每天在40元至70元不等；梦雅的母亲有智障，不能照顾任何人；哥哥初中没毕业就辍学打工，现在妹妹患病了，才回家替父亲采茶。婶婶余立霞看梦雅可怜，平时就照顾多点，因为离学校不远，要是下雨天不上山，婶婶就骑电动车接她回自己家住。
从去年开始，余立霞就注意到梦雅吃饭时经常呕吐，饭量也减少了，晚上睡觉常腿抽筋，后来还出现了腿部浮肿。余立霞以为梦雅营养不良，带她到医院检查，不想查出来竟是尿毒症晚期。
“她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患的是这种病，只知道生病了，不能正常去上学。”余长安说，女儿从小到大都特别懂事，才12岁，已经帮家里采茶两年了，周末放假回家还洗碗、扫地。
4月2日下午，记者见到梦雅时，她正在躺椅上看电视，小姑娘有些羞怯，看有人来，别着头笑，忽又想到牙齿外凸，赶忙用手去捂。记者看到，她的牙齿是黑色的。“那都是吃药吃的，以前是一口雪白牙。”余立霞说。
梦雅的手边有两本书，一本是《感恩的故事》。她告诉记者，这都是叔叔才送给她的，她都看完了，希望病快点好，就可以去学校上学了。
父亲全力呵护 绝不放弃治疗
在杭州医院里住院18天，花去医药费2万多元。“都是从亲戚那里借来的，看到她这样，我比她还要难过。”余长安说。但是，他绝不放弃治疗。
记者注意到，余长安这个刚过50岁的中年男子，头发已经花白，穿着一身蓝布衣服，裤子上打着补丁。在余长安家里，只有2间房间，家里没什么家电，只有1台电视机和1台冰箱。看电视是梦雅现在唯一的娱乐。
（下转第2版）（上接第1版）自从梦雅检查出来尿毒症之后，余长安的一切都围绕着女儿。因为在做腹透，每天要换4次药水，隔6小时一次，余长安不识字，不会调闹钟，找村民帮他调好，手机就放在口袋里不离身。
“到医院打针挂水都不哭，只是在杭州做手术出手术室的时候，我看到她有眼泪。”余长安低着头，搓着手。夜里，他无法睡好觉，他害怕过了换药水的时间，女儿就没了。夜里给女儿换药水的时候，余长安都特别小心，生怕把梦雅吵醒。
“她才这么小，那么多路都没有走，说得病就得病了。”余长安说，从杭州医院回来后，自己每天给她换药水，隔一天还要下山一次，到乡卫生院打一次催红素。梦雅的肚子里插着管子，稍一走路就疼，他就托着她一步一步下山。有时候，小梦雅看到爸爸累得满头汗，就要自己下来走，可是走不到两步，管子摩擦肚子疼，只能让爸爸托着她。
“爸爸习惯了一直抱着你，小时候就这样抱着的，对吧？”余长安对抱着的女儿说，他把头抵住女儿的头，梦雅“咯咯”笑起来。余长安说，“只要还能抱着女儿，我就觉得心里实在。”
在乡卫生院打针的时候，余长安为梦雅解开衣服，撸起袖管，露出细瘦的胳膊。梦雅不敢看医生的针扎到自己胳膊上，把头埋进父亲身上，微哼了两声。“这针扎下去还是很疼的，她从来都没有哭过。”乡卫生院的肖医生说。
师生村民伸援手，社会爱心在行动
自从梦雅生病之后，学校的同学校友、村里的村民以及社会的爱心人士都纷纷自发组织起来捐款，所有的人都期待着梦雅能够好起来。
3月31日，新溪口中心学校的师生为梦雅筹集了8000多元现金，她的同班同学得知她患病之后，自发组织为她出了一期特别的黑板报，在黑板上写满了对小梦雅的祝福。“许多同学经常来问我，梦雅什么时候回学校上课？”梦雅的班主任鲍勇伟说。
“上次的捐款仪式上，本来只安排了几名学生代表跟我们一起，结果来了一群学生，把会议室都挤满了，大家都鼓励小梦雅好好养病，也希望她学会乐观坚强。”校长江启大说。
2日下午4点，梦雅在乡卫生院打完针后，余长安小心翼翼地托着女儿赶回家换药水。余长安说要是自己的肾脏可以移植给女儿，哪怕舍了自己这条命也要救女儿，就像此刻抱着女儿的双手，再苦再累，他都不会放手。
因为，女儿是他的全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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