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畏祖先,是在尊重自己 ◎超凡
地名书写中,许多地方失去了对祖先敬畏的传承。
中华民族沿袭五千年未曾中断,是世界四大文明古国中唯一没有断裂传承的国家,在古印度、古巴比伦文明荡然无存,古埃及仅存金字塔和木乃伊的今天,中华文明历久弥新,这离不开一代一代的传承和创新,这要感谢一辈辈祖先们的努力和护佑。所以,我们的骂人话中,就有一句很严重的,叫做“数典忘祖”。不说国家层面,民间也有自己的文化传承体系,这就是宗祠文化。在安家祠、李家堂之类的庄名中,就记录着“安家”的祠堂所在、李家的根脉所系。一听村名,就能感受到家族文化的源远流长。像“伏波阁”、“三槐堂”,大多是盛放祖宗牌位的地方,是马家和王家祭祀祖先的场所,代表的是上千年的沿革和历史,如果简化成“某某各”,这个“各”能代表什么意义。前面的“阁”寄托着对祖先的敬畏和尊重,后面的“各”代表什么?不需要家族团结,各顾各?一字之改,折射出对祖先传承的否认与割断。
有些地名的修改,是对艰辛岁月的失承。
在自然条件恶劣和战乱频仍的旧时代,每一个家庭的存续,都经历过艰辛,每个人的生存都面临过威胁,反映在村庄名字上,都有特殊的标记。
谯城区魏岗镇东部有个村子,该村不大,村人姓杨,现在的村名写成了“洛阳”。望文测意,你可能会联想到和河南省那个洛阳重名或者有联系,其实误会不浅。起名的原意是,从前有一对姓杨的夫妇逃荒流落到这里,因为此地荒凉无人,杨姓夫妇在此垦荒种地,慢慢繁衍成村落。因为是流落来此的杨家,外人称为“落杨”。一望名字,就可以窥知杨姓先祖艰辛创业的历史,记载了杨家落户本地的苦难岁月。改成了“洛阳”,完全不知所云了。
谯城区牛集镇有个冯连池村,其原意是,从前一户姓冯的庄主开辟了一片莲花池,人称“冯莲池”,睹名知义,本村和冯姓与莲花有关。现在改成了“连池”,则会被误认为“池塘连着池塘”,类似东北的“九大连池”,完全失去了本来的意义。还有张沃村,当地有几个张姓的村庄相距不远,本村在张姓村子中间,俗称“腰窝”,取名“张窝”,反映了此地张姓村子众多。改成了“张沃”,成了“土地肥沃”之意,但此村并不比附近村子“肥美”。一字之改,失去了本来的意义。
其他地名还有许多的异化,如涡阳县的“排蒋庄”,解释为村子里有成排的建筑。其实是从前此村有赌徒来牌赌博为生,“排蒋”,实为“牌蒋”——喜欢来牌的蒋庄;新华北路的“弦房街”,最早名字是“贤奉街”,意思是供奉贤人的街道,与弦房一点关系也没有;涡阳县的“王寅庄”,本是清末官僚马玉坤的钱庄,王姓人当管家,每日来此盘账,其他小管事来此送银子——“往银”,久之,成了“往银庄”,改成“王寅”,还很费解。类似很多问题,有待进一步讨论。
地名的无原则简化,实质的问题不容忽视,反射出一个地方地名文化的堕落,也折射出基层干部怠政、惰政的实情。实事求是说,新中国将近七十年了,文化的扫盲和普及早已远超历史上任何时代,大学生的数量也超过了世界上许多国家,村官中大学生比例也在突飞猛进,呈现高精尖态势,那么,这些地名和普查资料为何会出现这些失承与蜕变?如果是村干部的文化问题,可以再培养、启用村干部时重视和提高文化水平的标尺。如果是因为那些传统的旧姓氏、旧名字太难写,就可以随意精简,那么,结论就会更加可怕。试想:一个连祖先姓氏笔画都嫌麻烦的人,还好意思声称自己有五千年文明史吗?写几个字都嫌繁琐,还能奢谈创新与创业吗?还能奢谈中华民族是勤劳勇敢的民族吗?还能担负起复兴中国梦的重担吗?
值得反思与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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