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从群心村走进新四军
□沈长根
抗日战争洗礼
我的父亲名叫沈朝选,1918年3月出生,原铜陵县胥坝乡群心村人。1941年,他加入了中国共产党,1942年参加了无为县白茆区新四军长江护航支队,历任战士、班长、排长。1950年复员回乡,先后担任胥坝乡农会主任、供销社主任、胥坝乡副乡长。1966年光荣退休,1977年3月病逝。
由于祖父早逝,家境十分贫寒,祖母不得不改嫁,远走他乡。我父亲12岁就帮地主家放牛,换一口饭吃。1941年7月11日,在本村党员吴怀玉的介绍下,他秘密加入了中国共产党。
1941年11月的一天,几个日本鬼子乘坐小汽艇,来到胥坝扫荡。他们闯进我父亲家里,见家中一无所有,十分气恼,就逼着父亲领着鬼子去其他农户家抢粮。尽管那些鬼子对父亲百般威逼,但父亲无论如何也不肯干这种伤天害理的事。他们恼羞成怒,就把父亲拖到村边的打谷场,一个个用枪托朝父亲身上砸去。敌人每砸一下,他就呻吟一声。据父亲回忆,鬼子连砸了22次。我父亲被打得奄奄一息,本村徐大爷看在眼里,痛在心里,赶紧过来,跪在地上磕头求饶,日本鬼子才罢手,悻悻地离开了。
徐大爷立刻走到我父亲身边,要把我父亲从地上扶起来,可是当时他已经伤痕累累,筋骨错位,无法站立。徐大爷告诉我父亲,赶紧找些尿液,及时喝下尿液可以有效治疗内伤。父亲一听,赶忙朝附近的一个粪窖爬去。这时,他已经顾不得粪窖的脏和臭,接连喝了4碗尿液……现在,每每想到这些往事,我脑海就不禁回响起著名诗人伏契克的那句狱中感言:“没有在1942年庞克拉茨监狱蹲过的人不知道也根本不可能知道这肉菜汤是什么味道……”我若不是听我父亲亲口诉说,我真的实在难以置信!
后来,父亲被乡亲们抬回家中,在床上躺着养伤。身上的痛,心里的恨,使他辗转反侧无法安睡。他想,日本鬼子如此凶残,针对的不仅仅是他一人,全中国人民都处在水深火热的苦难之中,每一个中国人随时都有可能遭受像他那样的遭遇,生命随时可能被他们剥夺。不行,作为一名共产党员,不能任由日本鬼子为非作歹,任意横行,必须和他们斗争到底!从此,父亲决心已定,血债一定要血还!几个月后,父亲身体渐渐好起来,能下地活动了。1942年4月22日,等夜深人静的时候,父亲悄悄过江,到无为县白茆区参加了新四军长江护航大队,从此走上了对敌作战的第一线。
1942年,中国抗日战争进入了最为艰难的时期。当年11月,新四军长江护航大队一部分人来到无为县休整。父亲所在的连队临时住在白茆区一户高姓大爷家,还有一连官兵驻扎在村庄打谷场边一所庙里。
高大爷家门口有一口齐腰深的水塘,水塘那边是庄稼地,地中间有一条灌溉渠。在一个伸手不见五指,寒风刺骨的夜晚,高大爷和本村的另一位个子稍矮的王大爷,提着灯笼去庙里烧香。走着走着,走在前面的王大爷突然被日本鬼子的尖兵摁倒在地,高大爷见势不妙,掉头就跑,敌人一言不发,也不开枪,只是一个劲地在后面猛追。事后才知道,原来日本鬼子得知新四军有两个连驻扎在该地的消息,于是,想乘着黑夜掩护,悄悄把这两个连包围起来再消灭。所以,日本鬼子不敢开枪,怕枪声惊动了新四军。
高大爷不顾天黑地滑拼命跑回来向连长报告。连长迅速召开会议,制定了突围方案。整个连队乘着天黑,悄悄穿过水塘,沿着抗旱沟渠迅速撤离。由于高大爷报告及时,最后,连队大部分都成功突围,只有包括伙夫在内的6个人被捕……
回乡的岁月
1954年长江流域遭遇百年一遇的洪水灾害,地处长江南岸的胥坝乡也未能幸免,大小圩口全部漫破,几千群众急等救援逃生。父亲为了先救群众,就把我母亲和两个姐姐用绳子绑在大树上,防止洪水冲走。他和村里的左四爷(船工)划着小船到江中拦截过往船只,命令他们靠岸将村民安全运送到山区。有些船只不听命令,父亲用在复员时上级奖励的步枪,瞄准江船桅杆上的绳子,把绳子打断,使船只无法继续航行,迫使船夫把船靠岸。父亲此举,使家乡父老在特大洪灾来临时无一人遇难,人们称为奇迹,父亲也因此荣获铜陵市生产救灾一等奖。
……
群心村地处长江南岸,是上游泥沙冲积形成的沙丘,杂草丛生。早在退休前,父亲和乡干部一道动员村民移栽芦苇,年复一年,日积月累,现已形成上万亩芦苇场,年收入近200万元。
文中所叙之事都是父亲在世时亲口叙说。他心中只装着人民,淡泊名利,他的一生是战斗的一生,光荣的一生,他的崇高品德将永远激励我们后人为实现伟大的中国梦而努力奋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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