溯源:芜湖话去哪了?
赵薇说芜湖话,引发了网络《芜湖话四级考试题目》大火,很多人看了后都会心一笑。确实,说方言能让人倍感亲切,尤其是身在异乡的时候。“蟑螂月是消灭灶妈子滴”,这句话应该是最经典的一句芜湖话了,甚至很多身在异乡的芜湖人都拿这句话作为联络暗号。
安师大文学院研究现代汉语的周元琳教授介绍说,芜湖方言属江淮官话的洪巢片,市区是典型的江淮官话和一些吴语的混杂,而郊区和农村还有说吴语的地方语言特色。在市区,也有吴语的分布,如鸠江区的褐南村,一些妇女和老人的语言仍为典型的吴语,成为芜湖江淮官话区域内一个吴语的标本。另外,芜湖县的湾址镇,也还有极少的老人会说吴语。
“同一个城市也有地域和历史发展的差别,相对来说,北门一带的老芜湖方言就更加地道,而现在的北京路一带相当于城乡结合部,因为那里的国企较多,住在那里的人大多来自于外地,说的以普通话或者江北话较多。”周元琳说。
龙其霞也表示,方言是以江淮官话为主,但芜湖外来移民也很多,有一部分话属于移植方言,受江浙、上海一带的影响较大。譬如“面粉”说成是“灰面”,说一个人厉害不厉害就是“来噻不来噻”,都是由上海方言演变而来的。
那些妙趣横生的芜湖方言
“每一个地方的方言都有它自己的历史,同样,每一句只有老芜湖人才懂的方言俗语都有它自己的由来和典故。”龙其霞说,“现在有很多方言词汇已经渐渐被大家淡忘,只有七八十岁的老芜湖人才会说了。”
比如“互不拉桅”,她解释说,以前的芜湖是大小湖泊纵横交错,渔民们荡舟江上见面时会拉一下船头的桅杆,以示问好。如果两人闹了矛盾,见面自然就互不理睬,因此“互不拉桅”即是互不打交道的意思。“鱼压盆子窝”是以前在鱼市上,渔民和顾客一种独特的交易方式。“渔民和顾客谈不拢价格时,会把手背在身后,一二三后会同时伸出手来,比划出心算出的价格。双方都满意即可成交。”
有人说芜湖话很粗俗,其实那只是个别现象,不少芜湖话听起来还是蛮有味道的。说道人际关系,芜湖话称密切者为“笔直”,青年人称之为“把子”,更甚者为“铁把”。带有旧社会结盟拜把之意。对“作秀”的假洋鬼子称其为“冒派”、“冒板”。对两人意见交流不合,开宗明义就砸一句:“你代我一口歇,到清水河把牙子洗洗”(清水河在芜湖县境内),买卖双方多爱说“一口价”。意思是不抬价、不还价。对专门白吃白喝的主一句“家住城墙根,牙齿朝外伸”,俏皮、辛辣。还有在讽刺别人唱歌跑调时,夸张为:“调子跑到八角甸去了”(在芜湖远郊)。
芜湖人爱憎分明,对假丑恶深恶痛绝,称假冒伪劣商品为“炸弹”。对有“情妇”的款爷、贪官叫“带小叮当子”。一个“小”字尽显“情妇”的小老婆窘态,同时也凸显其地位的“重要”——大男人的玩物整天形影不离。称爱吹牛的为“泡泡子”将这类人的特征描绘得入木三分。面对物价上涨,风趣地将一元钱称为“一毛”,100元称为“一龙”。一日,一外地人来芜湖出差,上了一辆芜湖出租车下车时,问芜湖的哥多少钱?的哥回答:“10毛!”他惊讶芜湖出租车真便宜,于是递上一元钱。的哥笑了:“恐怕老师傅不是当地人吧?”直到递上10元钱,才清楚了芜湖地方的“行情”。
芜湖方言让文化更有味
周元琳认为,方言不仅是语言工具,也是传承本土文化的载体。“多一种方言,就是多一种文化特色。”许多地方文化、地方艺术都是用方言来表述的。例如,芜湖本土梨簧戏唱词和类似于东北二人转的北乡大桥民歌,都夹杂着芜湖方言。没有了方言,这些艺术形式就成了无源之水。
“其实很多著名的作家,譬如老舍、赵树理、莫言等,都会在文学作品中加入当地的方言,这样写出来的东西更加传神更加淋漓尽致。”龙其霞举例说,像我们芜湖著名的女作家王莹,就在她的自传体小说《宝姑》中用了大量的芜湖方言,读起来很有味道。例如,“小拆寿痨”、“小童子痨”、“杀头扒心的”、“扒江底子的”、“摊炮子滴”、“胆子飞天的”、“失子教”、“人来疯”、“孬而不哄的”、“呆而八痴的”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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