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人,多是有故事的人
芜湖本土有位作家曾这样说过:“繁昌出诗人。”据清道光《繁昌县志》存目的有清以前邑人著书籍达50余种,其中多为诗词作品集。清末民初成立的九莲诗社,首聚者九人,曾以众多著述擅一时之誉。当代诗人更是辈出,古典诗词后继有人,现代诗歌方兴未艾,一个县竟涌现出十几位在全省乃至全国产生一定影响的诗人。
翻检一下,繁昌古今成名诗人大多皆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他们既无冻馁之忧,更无狱犴之患,却有一人例外。
诗人,多是有故事的人,这一位诗人,其故事自然别是一番情节、一番滋味。
他家曾是繁昌荻港的大家族,作为遗腹子,他像是上天赐予的小救星,挽救了一个濒临倾覆的家。16岁时,家乡陷于日寇的铁蹄之下,他只能通过文字来实现朦胧的报国理想,在《皖报》《宣报》《中学生》杂志等报刊发表了许多诗歌、散文和小说。抗战结束后,他在家乡小学当了一名教员,立志教书育人,振兴家邦。解放后,组织上根据他的特长将他调到县文教科任创作员。1957年,他再次接到组织上通知,调入行署从事文字工作,这是展露才华的一个更大的舞台。几乎同时组织上又一决定却把他送到了歙县农场!有一天,他正在田间劳动,忽然听到广播大喇叭里在播放自己创作的独幕剧《张二嫂看戏》,他无比激动,凝神静听。别人见状,批评道:“快去干活,还有闲心听广播!”他幽幽说道:“这是我写的戏啊!”此后,他的好文字功夫便在农场上下传开了。
数年的特殊经历,成就了他的《往事》《狱中散记》《逃犯》等别样的文学作品。
后来,他终于回乡得以同妻子、儿女团聚。也就从这时开始,他的“板车人生”及“板车诗词”创作生涯也开始了。
正如他晚年在其词集《自序》中所说:“拉板车,只要有力气就成,基本上用不着脑子。可我这个人,脑子却闲不得。”于是就想找点书看,想重新写点什么。一天,他在家里的破物堆里意外地发现了《李清照词选》《辛弃疾词选》《纳兰性德词选》《清词选》,他如获至宝,朝夕诵读之余,便把几首、几十首同一词牌的词作加以排比,寻找平仄、句式和押韵的规律,开始自学填词。
特定的年代,无意间却为他提供了最适合诗词学习和写作的条件。白天,他一边拖着板车在路上颠簸,一边驾驭诗思在脑海里颠簸,每每有一好句、有一新作,立即记在小纸片上,有时记在香烟盒上。晚上,他窝在观音合掌式的傍河草屋,孜孜不倦地读着劫后余生的那几本词选,偷偷摸摸地进行着诗词创作。也正是基于那样一个特别的环境,他不得不曲笔抒怀,摹拟古人去写田园风光、离情别绪。写好了的作品用小药瓶装好,藏在墙洞里,有时还转移到屋外的乱砖堆里。
尽管如此,他还是十分担心,于是他又杜撰了一个迷惑人的故事:这些词是在一座古墓里发现的,它原是手抄本,书名《潭石诗余》,作者名叫徐建柳,是清代乾隆年间不为人知的一位女词人。其时他还正儿八经地写了一篇《关于〈潭石诗余〉》的文章。时间一久,散记的纸片、烟盒越来越多,他又想到一个更为稳妥的保存下来的办法。他买来细桑皮纸,裁成三条,以铅笔将所有诗词用极小的字迹誊抄在纸上,再捻成纸捻,三股交织,搓成纸绳,用煤灰将纸绳做旧,然后下缀一个小铁钩,悬于茅屋的檐下,用来悬挂菜篮、雨伞等杂物。
诗绳,这是一则可以传诵千秋的故事。
他的词作以其深厚的生活基础和独到的思想力,充分彰显独特个性,形成一种独有的文学审美特色。正是因为这般故事连同这般词作具有独特的魅力,从而让他的诗词具有了人格化的生命力,艺术效果自然就不言而喻了。尤其是这一“诗绳”典故,在那“无可奈何”的天际,更显得绚丽多彩,更富有诗意。
他的故事说明:他,成功了!他以平民词人及平民词跻身于现今词坛,名垂词史。他,就是繁昌县的“板车词人”郭珍仁!
组织没忘记他,家乡没忘记他。前不久,繁昌县委宣传部和芜湖诗词学会在他的家乡荻港镇举办了一场《郭珍仁诗词作品研讨会》,他的事迹和诗作引起与会者的强烈共鸣,而他的那段富有传奇色彩的故事,特别是“诗绳”典故,也就更加广为流传了。
张双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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