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的菜园
□方子奇
铜陵餐饮店很多,各有风味,可我对农家菜,却情有独钟。每每品味着原汁原味的农家土菜,就不由得想起在乡下的奶奶,想起奶奶的那一畦畦菜园和那绿油油的蔬菜。
奶奶已七十岁,自前年爷爷去世后,年迈奶奶一直在乡下生活,父亲几次劝说她到城里来,奶奶总不愿意。我知道奶奶不愿到城里,一是不愿打扰我们三口之家平静生活。二是不愿离开其生活了大半辈子的乡下,在那里有着她生活奋斗的痕迹,有着与她朝夕相处了一生的乡里乡亲,还有那一畦畦菜地。奶奶和爷爷靠那一畦畦菜地和几亩水田养活了父亲兄妹四个,让父亲顺利读完大学。在那艰难的岁月,菜园为奶奶全家提供了营养和生存依靠。
父亲的老家处在大别山余脉,气候适宜,日光充足,四季分明。乡村虽已融入现代气息,但是仍旧保留了那种难以寻觅的某些原生态、原始貌。这其中就有奶奶的小菜园,小菜园已有百年以上的历史,是爷爷的爷爷们留下来的,一块块肥沃平整的菜畦和温暖湿润的气候,为蔬菜生长提供了得天独厚的自然条件。奶奶闲不住,每天总在菜地里忙碌着。春天的韭菜,夏天的豆角、黄瓜,秋天的茄子,冬天的萝卜、白菜,应有尽有。我们一家非常喜欢吃奶奶种的菜,一则是奶奶种菜,从不施化肥,打农药;二是更因为菜里包含着甜甜的奶奶爱和那份亲情。每次,我们一家三口回家,奶奶非常兴奋,总要从菜园里弄几样新鲜瓜果蔬菜。绿油油的蔬菜,再配上红红的辣椒、白白的蒜子,令人垂涎三尺,赏心悦目。我们吃饭时,奶奶总是坐在桌边看着我们,特别是当我吃完饭后,奶奶总要问上几句,好吃吗?我摸着圆鼓鼓的肚皮,点头说,奶奶的菜真好吃,又香又甜。顷刻间,奶奶的两眼笑成一条缝。
奶奶善良淳朴。记得有一次,奶奶跟着我们一起到城里。大清早,奶奶将从菜园里摘来的带着露珠的豆角、黄瓜,用稻草一把把扎好,塞满了我们整个车子的后备箱。到了城里,奶奶让我陪着她,将一捆捆蔬菜,送给了我们楼上楼下的几位邻居。听说是我奶奶自己种的,邻居们特高兴,笑着说,土家菜,新鲜、营养。今年上高三了,很少有时间回老家看奶奶,而奶奶来城里频率多了,她总对人说,我家小孙女在上高中,马上要考大学,需要营养,她喜欢吃我种的菜。于是,每次来城里,奶奶总要带些蔬菜,还送一些给我的邻居。
从每棵菜中,我深深感受到奶奶爱和奶奶的善良真诚待人之心,每每回味,灵魂便会弥漫乳香,充满爱,让人感到很温暖、温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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