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价老师和学生,不再一把尺子量到底 潍坊综合保税区官路小学校长马寿营投身教育30年，见证了教育的改革变迁
▲放学时,马寿营(右一)带领孩子走出校门。
◤马寿营任校长的官路小学为学生们打造的“名家进校园”活动。
▼马寿营指导孩子上校车。
对于一些来自农村的80后、90后来说,小时候上学的教室真的是条件艰苦,除了破旧的桌椅,还有就是冬天透风的窗户。不少人也许还有这样的记忆:两个年级在一个教室里上课；老师也是全能,除了教语文数学,还得兼顾文体。然而,时过境迁,如今,崭新的教室,各种齐全的硬件设施,美术体育课也再也不“被自习”,小学的教育环境可谓翻天覆地。从一把尺子衡量老师与学生的时代早已经过去,自由发展以学生为本的时代正在被提倡。2013年12月17日,记者来到潍坊综合保税区官路小学进行探访,听听马寿营校长讲他所经历的教育变迁。
教学条件,不比城里的小学差
潍坊综合保税区官路小学,虽然是农村小学,但是学校周边的道路与环境都却不逊于城市里的小学。记者在官路小学看到,简单宽敞的操场上,还有几组健身器材以及乒乓球台,除了没有塑胶跑道外,其他方面不比城市里的小学差。
走进教室,虽然里面没有配备暖气设施,但是冬天来临,各班早就将炉子烧得很旺,保证学生们上课的时候足够温暖。而且煤炭供应充足,每天生炉子的“课程”,让这些孩子多了一项乐趣,也多掌握了一项技能。
教室虽然没有华丽的拼接黑板,但是整洁的环境让人感觉很舒服,崭新的桌椅板凳、明亮的窗户,还有图书角、大彩电等。在三年级的一个教室里,孩子们正在上音乐课,时不时传出欢声笑语。
“三间教室配备投影仪,两间有大彩电,这些都是标准配置。”官路小学校长马寿营告诉记者,2010年成为校长后,各种硬件的配备他都了若指掌。
马寿营表示,从他开始任教到现在,已经30年了。这30年里,从最初破败的校舍,一个人带一个年级,语文数学都要教,到现在素质教育的改革,马寿营一步步走来,感慨万千。
1982年——1993年任课之初,没有桌椅学生自带
“1982年,当时我高中毕业,成绩也还算不错,还是愿意考大学的,但是却没有实现。”马寿营对记者说,当时自己所在村的村支书找到他,希望他能回村里的小学教书,为教育事业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
“那个年代,高中毕业已算是高学历了,教小学应该是没问题的,当时也存在很多学历不高的人做老师,被称为民办教师或者代课老师。虽然我的学历比他们高,但是我也同样成为了一名代课老师。”马寿营回忆起从前,有许多的无奈。
当时,马寿营所教的小学位于坊子区车留庄镇(现为九龙街道)西河下村,校舍是上世纪60年代建设的,都是青砖的房子,窗户都是木棂格子,没有玻璃,冬天就用纸糊一糊,或者塑料纸一挡,教室里黑乎乎的。“那时甚至没有桌椅,需要学生从自己家里带,还有一种方式就是用砖块搭成桌腿,上边放一张木板,做成简易的课桌,椅子就用桶类、砖块或者粗点的木棒来代替。”马寿营说,如果学校条件好,老师还有讲桌,条件不好的,就自己拿着书讲。
马寿营回忆说,自己所在的小学,基本上都是一个年级一个班,他的教学任务就是“包班”,包揽了一个班级的语文、数学等课程。后来,学校更名为后车小学,而他依然是一名代课老师。
转机出现于1993年,教了10年书后,在自己的不懈努力和坚持下,马寿营考上了当时的潍坊师范。虽然只能拿到一个中专的文凭,但却让他成功地从一个“代课民办教师”转型成为“公办教师”,吃上了国家饭。
1995年——2000年转成公办,教课不再是“包班”
“1995年师范毕业后,去了原来的坊子区车留庄镇向阳小学,成为一名公办教师。”马寿营说,作为一个代课老师,他心里始终觉得放不开,觉得老师不是自己的事业。身份变化后,他的心也豁然开朗起来。“当时的教育条件也稍微有些改变,自己所在的小学,已经不是只教语文、数学,还有自然、品德等学科,学生也拥有了一部分课外读物。书桌全部都由学校配备,学生们也终于在窗明几净的教室里大声地朗读和学习。”
“当时不再‘包班\’,我教一个年级两个班的数学,也有了更多的时间备课、研究。”马寿营说,从一名代课教师转变成公办教师,虽然看上去只是身份的变化,其实对于从事的职业,还是影响挺大的。“在上课前,老师必须要备好课,提前将一些知识归纳总结,这样才能更好地给学生讲课。”
马寿营对记者说,当时学校里有12个老师,除了三四个公办教师外,其余的都是民办教师。这些民办教师甚至在农忙的时候,还要请假回家收粮,有时候耽误学生的课业,也是正常的。
据了解,当时马寿营所在的学校大约有200名学生,都是附近村的。“学校已经有食堂,学生中午不回家的话,可以在学校里吃。当时我们能做的,就是让学生考出好成绩。”马寿营说,当时还是应试教育,判断一个学生是否足够优秀,就是看他的成绩。
2000年至今民办教师退出历史,免交学杂费为家庭减负
2000年,潍坊各地小学改为六年制,真正实现9年义务教育。同年,全省开始实行统一考试,民办教师逐渐退出历史舞台。一时间,辞退部分民办教师、老一辈民办教师享受公办教师待遇等改革行动大规模开展,各类考试也如火如荼进行。据了解,1999年至2000年,全国有25万民办教师转为公办教师。
2007年,是马寿营记忆里最难忘的时刻,那一年,国家启动全国农村义务教育免交学杂费政策。
“每个学期,书费、学杂费等加起来,每人需要交200元左右,其实也不算多,但是对于一些困难家庭来说,却不是一个小数目。”马寿营对记者说,政策出台之后,他非常高兴,因为有时候,每到一个新学期开始,总会有学生因为交不起学杂费而退学,这让他非常难过。
关于免交学杂费的问题,马寿营提到了他曾经教过的一名学生。“有一年腊月二十四,他在大集上卖过门钱,只为贴补家用。家里兄弟姐妹四人,姐姐上大学,妹妹还在读小学,弟弟也即将上学,没有父亲,母亲还有病在身,这样一个家庭,实在是太苦难了。”马寿营对记者说,真是多亏了免交学杂费的政策出台,让这个家庭减轻了不小的负担。
新课程改革全面启动,素质教育让老师转变
此外,2005年,新课程改革正式开始,山东省作为第一批实行新课改的试点地点率先实行。马寿营表示,他当时也参加了“走进新课程”在安丘组织的培训,每人发了新课程的教材简介,提到了实行素质教育,不再进行排名,体罚学生也将永远成为过去。“成才观”变成“学生观”,“知识为本”变为“学生为本”,与此同时,家长与老师的不适应也接踵而来。
“以前,不少家长认为只要老师管的严,给孩子多留作业,孩子不听话就该打。在他们眼里,老师就该严厉,就该为学生的成绩负责任。”马寿营说,家长如此理解,其实是正常的,新课程改革还是让老师们有些“不知所措”。“以后不看成绩了,怎么衡量一个老师是否称职,老师不管成绩了,管生活吗?”马寿营说了一些当时老师表现出的不适应。
“21世纪编写的义务教育新教材,明显的特点就是侧重教育思想和教学方法的改革。教材中以适当的复习题、准备题和启发性问题,并伴以生动的插图呈现知识发生、发展的过程,由此引导学生积极思考,让学生自己动手、动口、动脑,参与教学的全过程。变单一的教师教、学生听,为学生在教师的指导下主动地探索和获取知识。”马寿营说,真正教会学生知识,不是简单的只让他们背过,而是让他们掌握一些方法,并在实践中探索。“我很赞成实行素质教育。”
应试教育学生没考好,老师被贴“无能”标签
“看一个学生的好坏,就是看成绩,成绩好自然就是好学生。而判断一个老师的好坏,也是看学生的成绩,学生的成绩好,自然是老师教的好。”马寿营说,应试教育下,当时所有的学校,都是这样一种氛围,老师每天关心的就是平均分、考试合格率、优秀率。
当时的期中期末考试,各个乡镇的老师,以学校为单位,到其他学校监考,成绩出来后,乡镇教委统一将各个学校的成绩印刷、张榜。“那个时候是每个老师和学校最紧张的时候,一年的努力,就是靠着那一些成绩来证明。如果孩子没考好,就证明老师‘无能\’,当时也确实让一些老师非常难堪。”马寿营说,那时候的老师,不关心学生的其他问题,就是关心成绩,所有的好成绩学生,在班级里总是得到最好的待遇。
当时也没有统一印刷试卷,全部都是油印试卷,考试前夕,老师也不顾油印试卷麻烦,印各种试题给学生做,为的就是考出一个好成绩。
“当时学生不听话,拿着教鞭打着,嘴里骂着,都是很正常的事。”马寿营说,教育刚刚开始改革的时候,他发出感概,终于不用一把尺子衡量老师和学生了!
此外,他们学校的音乐课、美术课、体育课也能正常上课了,不会再像从前一样,经常自习或者被语文或者数学老师“代课”了。
素质教育告别了死学,让知识用到实践当中
马寿营说,他也算教了一辈子的数学了。数学作为人们日常生活不可缺少的一门科学,随着科技的发展,社会的进步,也在发生着变化。“小学数学中,数数与计算是最基本的内容,但要掌握哪些计算,掌握到何种程度,随着时代的发展是有变化的”。
马寿营表示,随着素质教育的施行以及计算机等工具的普及,学生们用纸和笔做计算的要求必须进行改革。在新教材中,保留了最基础的计算要求,同时降低了大数目计算与多步骤繁难计算的要求。“然而这只是改革的一个方面。另一方面,由于情况的变化,人们在使用工具进行计算后,必须对其结果有清醒的认识。这就要求人们要有较强的数字意识和一定的估算能力,能够对工具计算结果的正确性做出估计,并对其是否合理做出解释。因此,新教材引入了一些有关估算的内容,对于提高学生的实践能力有很大的帮助。”马寿营说。
“另外,为了提高学生根据不同条件灵活解决实际问题的能力,新教材还加强了心算和简便计算的内容。”马寿营说,推行素质教育,不再让学生死学,而是善于把知识应用到实践中。A18—A19版文/图本报记者吴琼(署名除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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