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的鱼台大米 张成群

济宁日报 2021-11-21 07:45 大字

1964年我出生在鱼台,正值稻改元年,自然没有稻改的记忆。打我记事起,就没挨过饿,主食就是鱼台大米。

1972年,我在村小学里读一年级,当时读书是不那么重要的,每年种收水稻,学校都要放三周的农忙假。一放假,我和小伙伴们就像出笼的鸟儿,奔向田间地头,穿一条小裤衩,晒得全身黑里透亮。给大人送水、送饭,帮大人拔秧、运秧、步秧,挣工分,分口粮。有时候跟着大几岁的小伙伴,在沟渠里捞鱼摸虾,还能分上几斤小鱼,晚上炖鱼贴米面锅饼,绝不亚于老鳖靠河沿了。当年分口粮就是按工分的多少来计算的,工分高,自然就分的口粮多,可见工分的重要。

水稻收割完,生产队将稻草按工分的多少分到各家各户,都是很金贵地用生产队里地排车拉回家,在自家门口晾晒干,跺好,留待冬闲织草包换零花钱。我们全家上阵,多的时候一天能织八九十个稻草包,父母轮流织,我和姐姐负责用手搓稻草绳子。姐姐搓得快,我搓一个包的绳,她能搓两个包的,姐弟俩小手磨得通红,手心都快磨破了。

最快乐幸福的时候,是跟父亲用生产队里借的地排车,将稻草包拉到现在老街西头的县供销社防汛物资收购站。每次卖完包,父亲总是很大方地抽出一张票,给我和姐姐买足一个月的铅笔、本子、连环画册。有时运气好,还能吃上鱼台县城里独一家的,谷亭十八间屋东,供销社饭店卖的煎包油条。

每年生产队组织人员,将水稻插上秧之后,就将管理稻田的责任,按每户人口的多少分到各家。我家固定地分到了现在谷亭街道李更卜村后一块近八亩的地块,一分就是七八年。化肥由生产队里提供,每户的任务就是按时给水稻放水、施肥、拔草、晾干。等到水稻成熟了,队长领着群众代表,依据水稻长势,地里杂草的多少,收成的高低等指标评分。

父亲责任心强,勤劳能干,年年都能评上最高分。只要不上学,父亲就带我和姐姐,背上水壶和干粮去拔草。一般中午是不回家的,在地头的大柳树下,吃点干粮凑合一下就是了。那时,我和水稻差不多高,低头拔草,小脸被水稻刺得红一块、紫一块。作为农家的孩子,我很早就学会了识别稻稗子草。

这草和水稻,被形象地称为孪生兄弟,许多人很难区分开。它们长的差不多,稻稗子草时时刻刻争稻苗的养分、地盘,是地地道道的害草,而生命力之强,远远超过稻苗,极难清除干净。我在十米之外,只要往稻田中一瞥,就能认出混在苗里的稻稗草,那功夫,不是一天练成的,至今,我还引以为自豪。

1980年,我初中毕业考取了鱼台一中,虽然回家次数少了,但每个周末回家都要帮父母管理稻田。1982年,鱼台实行了联产承包责任制,我家分到了六亩半责任田。乍一分田到户,农机具奇缺,父亲赶了几次鱼城会,我家出大头,四叔家出小头,才与叔叔家合伙购置了一辆地排车。这是我家第一辆私家车,产权还有叔叔家的三分之一。有了自家的地排车,运稻草、送肥、拉稻子、卖草包、打米、打面就方便多了。

父亲买了一些水稻种植的书,精选优良品种,科学种植,适时施肥,精心管理,学中干,干中学,年年都有好收成,也成了远近闻名的种田能手。水稻什么时候施肥、晾干、打药、除草、拔节、抽穗,我这个高中生也说得头头是道。实行联产承包责任制,农民告别了大锅饭,欣喜地向往着未来美好的生活。

高中毕业,我考取了医学院校,大学4年,同学来自五湖四海,朝夕相处中,我最自豪的就是我们的鱼台大米。当然,我们在校吃到的不一定是鱼台大米。那时候吃饭凭粮票,来自泰安、济宁邹城山区的同学,常拿他们从家乡带来的煎饼换我的大米饭票。我吃惯了鱼台大米,正嫌外地的大米难吃,也乐于交换,每年我都能吃几个月的煎饼作为补充。特别是每晚从图书馆回到宿舍,吃块煎饼也算是夜宵了。

大学毕业那年,我给室友每人赠送了10公斤我家责任田里出产的鱼台大米。至今同学相见,还有同学提起当年的大米,粒大均匀,晶莹透亮,气味清香。标志性品牌的鱼台大米,更是成了鱼台人的骄傲。苗青摄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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