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家乡事,品故乡情


春日山居图

安徽商报 2016-03-10 01:57 大字

端木赐﹙记者,现居北京﹚

我居在黄山歙县石潭的村里,春日里烟雨朦胧。雨后小路泥泞湿滑,泥土里夹杂着干枯的树叶,间或杂草。山坡上的桃花几乎落尽,却是油菜花正浓,间或几簇豌豆开了花,无处不透出随意来。无所事事的我,也透出相似的随意。

我决定四处逛逛,但要赶在天黑前回来。没有路灯,我怕找不到回村的路。走出村舍,山里覆盖着葱郁的林木。到处是柠檬黄渲染的油菜花田,阵阵幽香里隐匿着嗡嗡作响的小生物。再远处是一排排茶树,低矮的灌木丛中,采茶女正忙,用手指掐下最嫩的叶片。“这是做什么用的?”我指着路旁一个崭新的木架问道。采茶女听到声音,抬起头擦擦汗,说道:“晒茶用的,要七十块一个呢。您要茶叶吗?明前茶!”我继续往前走。挖笋的婆婆握着锄头在刨土。她身边堆放着些许笋子,其中一个有三四岁的孩子大。“怕是这笋子要成精了!”我试着抱了一下,竟是沉甸甸的险些抬不起。

我向不远处眺望,两山之间河流蛇行。一道大弯处,河流对岸是另一座村庄。许是准备晚饭的时辰,炊烟素白袅袅,从黑白水墨的村庄缓缓升起。弯弯直直之间,有股暖意扩散而来。我指着远方问婆婆:“从这条路下去,能到那边的村庄吗?”“到不了,要走另一条路,绕到很远才行。”

我继续下山。婆婆有些着急,连忙放下锄头,她说下过雨,河水很深,千万不能淌水。我说,不用担心,去去就回。

山里面隐着很多村庄,都有着不同的名字,只是看得到,未必走得到。它们在远山深处,在河流尽头,或就在眼前,以隐秘的方式相连。而其中最让我记忆深刻的村子,叫洪山村。

村口小山坡上,站着一位老阿公。旧帽,旧袍,旧裤,旧鞋。他仿若被掏空了灵魂,扮演着村头守望的雕塑。如果不是他的眼睛时而转动,我或许会以为时间静止了。

步入村庄,开始打量它。有些木质结构的房,只剩下孤零零的框架。或是这里没了屋顶,那边倒了围墙。面对很多危房,我完全不敢走近。门锁着的,能看到镶嵌在木板上的铜环,旋转的纹络上锈迹斑斑。门敞开着的,从炕头到地面都杂草丛生。有的墙壁上,绘着各色兰花草。房檐下的一排小人,大概是八仙过海。隽永的气息无声流转,依旧有美好的风景可以穿过窗框,和风一起扑面而来。土坯上一只黏着泥巴的搪瓷脸盆,生长出了鲜嫩的草芽儿。似乎有些萌动还未离开,妄图抚平这无边无际的沧桑。

村中隐约闪现一位老妇人,可还未等我看清她的模样,就消失在某道门里。村头的老人还在,以不变的姿态凝固着。临走时我塞在他手里二十元钱,我触摸到了他的手,好像苍老的树皮,在清冷的春天里。“村里还有几口人? ”我大声询问。

老人言语含糊,伸出两根手指来。

夕阳西下,我又遇采茶女。余辉里,她背着小竹篓。茶叶尖尖的一小堆,亮晶晶的。

饭餐很丰盛,有鱼和红烧肉,山里的野菜有股特别的清香,主人也热情好客。我想再居一些日子,或许等到油菜花开到尽头。或许在不久的将来,这里也会被围砌起来,成为风景区,从而改善他们的生活。而这样的改变,或许不坏。

对于这个略微封闭单调的世界,我们又应该留有怎样一丝期待?可不在此中,无关劳作与繁衍,我们就终归不能明白。

(作者曾居:黄山歙县石潭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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