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遇先贤——台湾采风记之三
鹿港老街上江兆申手书店招 安徽作家在成大苏雪林纪念室参观□ 李平易 文/图
没想到短短一周,能在台湾遇到两位故乡先贤之遗迹,这两位先贤在他们生前回故乡探亲时,我曾拜见过他们,这一为江兆申先生,另一为苏雪林老太太,正好原是黄山一南一北人。
相遇是极偶然的,安排好的参访列表中并没有,——有的也不可能有,只能说是巧遇。
4月23日在台南的几项参访,重在感受台南作为老府城所体现出传统文化的厚重,时间比较宽裕。全陪我们的夏潮基金会董事兼秘书阿平就为我们增加了一项内容,在车子行走时,对我们说,成功大学还有一个博物馆,就在我们住的宾馆边上,博物馆有苏雪林纪念室,我知道她是你们安徽人,我们一起去看看。原来苏雪林漫长的一生中,晚年多半是在成功大学工作生活的。我自然想起她百岁还乡——这于个人而言也算是惊天动地的举动了——我知道后赶往太平,拜望住在太平国际大酒店里的老太太,还有安排了整个行程的她的学生唐亦男教授。又随一干人陪坐在轮椅上的老人由太平索道缆车上了北海景区,在景区那方小小平台上流连了一个多小时,听她口中用太平土话冒出“北海”二字,整个过程我只听到她说了这两个字。
又后来,老人仙逝后,遵其遗愿,归葬黄山。黄山区政府将永丰乡岭下苏村她家的故居“海宁学舍”从私人手里买下,建成了“苏雪林纪念馆”,我去过不止一回,从初时的空荡荡,到以后陈列出她的许多出版物或遗物的复制品,那里已经是一个有文化行者不时光顾的景点。这里竟然也有她的纪念室,我兴奋而又颇有些意外。参观文学馆的各种陈列时,可能是因为时间仓促,我没有看到多少明显的台湾新文学发端以来骨子里受到内地各种文学思潮影响的实例,实际上在一些个人的表述中,那种影响力是很大的,无论左翼还是右翼,拿胡适或鲁迅作例子都很容易明白。
下午三点钟光景,我们到了成大博物馆,其实和我们所住就在同一个校区内。这博物馆确实是不大,两层小楼,楼上不知是否也算,就连房间门外的走廊也成了陈列室的一部分,墙上挂着,桌上摆着,多几个人就难转开身子。苏雪林纪念室几个字就触目地凸显在进门后的左侧。一位上了年纪的女士在门口照应。她的胸前挂着一块牌子,写着义工和自己的姓名。我看就贴在走廊两边墙上的各种介绍,长长的创作年表,还有照片。其中一张贴着五位女子的复制品让我生了些感慨,这介绍的是“民国五大才女”,通常是指称名字并不统一的“四大”吧,丁玲并不在其列,这当然有政治倾向性的原因。这里的介绍加上了丁玲。照片上的丁玲穿着军装,不过那是抗战时的军装,她领导过战地服务团么。其实,就那几位才女青年时期的创作成果和显示出的才气,丁玲是要高出另几位一两个台阶的。我和这位老师交谈,说在老太太生前回乡时见过老人,又问当年安排她返乡的唐亦男教授近况,她说唐教授已经退休多年,就在学校里。苏老太太晚年的事情都是由她打理的。这位当年手里习惯性地夹着香烟的老人当也有八十左右高龄了吧。问她挂着牌子做义工是一种什么性质,她说就是志愿者性质,反正退休了也没有事情,她似乎是生物学方面的老师,今年65岁,非文史专业。纪念室印有“印象苏雪林”的折页简介,看得出来成大是将其当作自己学校的名片的,云“最后一位五四时期的作家”。不过,折页上介绍其穷几十年之力的神话研究时,坦承:惜其研究成果没有被学术界认可。
晚上吃饭,来了几位教授、副教授,其中两位陈教授可谓资深者,陈昌明教授曾负责我们上午参观交流的台湾文学馆的早期筹备工作,当过成大中文系主任;陈益源教授则刚刚被聘为特聘教授——相当于终身教授吧,同二位高人谈起苏雪林。原来为筹建文学馆,自然要接触很多资料,现在他们学校陈列的许多苏雪林材料都是陈昌明先生提供的,而又由陈益源先生负责系统整理出来。我则说,在苏氏故乡,在她童时就学的“海宁学舍”,房子由当地政府买下,也设立了一个类似的纪念馆,不过陈列的材料似乎没有成大的多,以后或许那边得借助成大的丰富材料,请其提供一些复制品,陈益源先生爽快地答应了。我当然高兴极了,分手前同其合了影。
24日上午走鹿港老街,这所以一首流行歌曲而相当出名的小城,看起来大约同二十年前的屯溪老街那样呈现出一种较自然的状态,各种各样很有个性的独家广告显示出小店老板的别出心裁。突然我眼前一亮,江兆申先生题写的一块店招现在面前:“松林居”。因为同学徐卫新为江先生最早在内地收的弟子,在他最早几次回乡探亲时我拜见过数次,作为陪客,亦同桌过数回。印象最深的是有一次,在关得紧紧的包厢里,江门弟子们——他们都是有相当身份的人,一个个对先生毕恭毕敬。吃到中途,江先生说自己累乏了,提前退席休息。离开前说了句:这样你们也可以放开一点。果然,先生一走,有几位就迫不及待地掏出了香烟吞云吐雾了,酒也喝得随便多了。遇有岩寺来的亲戚在一块时,江先生就说一口纯正的岩寺话,这种土话在歙县潭渡自西溪南丰乐河两岸通行,应该是整个徽州各色土话中听起来最舒服的一种了。我记不得自己用此土话同其交谈过没,不过先生对人和蔼,不希望人拘谨,亦同我交谈过。我记得自己开头说是“身在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然后就随便聊了些什么。某次返乡,卫新又邀我作陪,曾示意我可以向其求字。遗憾我没有这种习性,总觉不好开口,也想到江先生反正是经常要回来的,不正在岩寺筹建画室兼纪念室么。没有料到的是作为诗书画大家的他过早地走了。
看到那三个字时,我也就回忆起了往事,自然将其拍了下来。
25日上午去了故宫。故宫人挤人的样子有点像内地黄金周时热闹景点的样子了。旅行社组织的团队的第一目标多奔“翡翠白菜”而去,作为“特展”的文徵明书画展展厅内观者寥寥,乐得我这个外行在几个陈列室内流连久久。自然我想这么多文徵明作品展出,应该也少不了当年江先生的功劳吧。奠定他书画研究学术地位基础的论著应该是《吴门画派研究》,当年我从卫新处借过江先生的几本著作读过。
让我感到惊艳的还有呢,后来我看到提示一楼有“古籍善本展馆”,就下去了,不巧的是这天此馆要整理,闭馆一天。这时看到了有“近现代书画名家展馆”,于是进去,按照大师们的生卒先后逐一欣赏,张大千、齐白石,黄宾虹、徐悲鸿……绕馆一周,将要出门时,我看到江兆申一幅很大的山水画,以及文字介绍。我很想将其介绍和画拍下来,已经没有时间在那里多站了,但想到阿平说的不能拍照的规定,刹那间一犹豫,走了出去。
其实同行者有人拍了不少,说除了那几件极其珍贵的器物,其他你照下来不会有人拦阻的。
想想也是,卢浮宫里那许多传世名作不也让人拍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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