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家乡事,品故乡情


汪边平简直是个宝怕跑掉似的横七竖八的山高高低低的山

黄山日报 2014-05-14 11:40 大字

□ 汪边平

简直是个宝,怕跑掉似的。横七竖八的山,高高低低的山,一道又一道。白云滚滚,流水匆匆,犬吠声声,几乎皖南山区的山,都参与了设围添堵。南去的山势粗壮了,路和溪流给挤得越发瘦了。钻着大山的空子,我们一路南行,终于到了。这个宝贝小村叫晒袍滩。

村边的绿要仰头看。顶不是尖的,像有些年岁的口气一般和柔。碎小的阔大的叶子加一起,落下的暗影又补上来,浑然一体,说凝重就凝重了。绿成堆成堆地翻卷,好比一场哑剧,无声的热闹,大规模地从高到低从近到远地忙碌着,够眼睛看了。被覆盖的隐秘黑漆漆的,也够猜的了。那里密不透风,可阳光过来了,顶上有了些稀疏。一片金黄在沉暗的绿里,特别昂扬。是太阳西沉了,光芒朝着高空反扫过来。一个记忆想起又回头了。往里去了一二米吧,被坚决地挡住,枝叶正对阳光反复盘查。虽然高远,我还是看到了山林里的森严。

雪白的墙靠山,不紧靠着,留点空,长些茅草竹子。几十户人家排成人字形,门庭整洁道路爽净,不多占一块石头,也不强过一点高度。这村子怪有尺度的,就是木板搭起的棚子,也是高矮宽窄自然顺溜。平的地方给庄稼,带点坡的,山收回去了。起起伏伏的节奏,周边都到了,成了个大圆宝。真是风有风向,草有弯度。我往一家探个头,没有油漆的地板在门边退了个豁口,然后半尺高的台子满了大堂。字画,跳台,瓷瓶,座钟,茶壶,桌椅,火桶,暖洋洋的色调,让我想起一个词:琳琅满目。

屋边,一大片白菜,没有新竖的苔秆,说是春天来了,也非常形象。稻茬灰灰地旧了,但没彻底离开泥土。它们一圈圈的,仿佛真的会转。竹丝扎的篱笆漏洞了,时光早泄了,防范的确够累的,就是有些疑问也过去了。一头肚腰兜着红布的小黄牛围着母亲,甩着尾巴跳跃。脚下的小石子光溜溜的,大地从石板上显现了纹路。几辆汽车停在村头,旺旺的人气将我们也包括进来。门前,女人在钩毛线。黑色的紧身衣裤,将乡下的少妇大包大揽,腰身里的松紧宽窄轻重起伏一点没漏,惹得眼睛多看了。她们背对太阳,影子和黑发长长地落在脚前。脸是埋的,生人来了也不抬头。指尖上的活儿正紧着呢!好看的还有一堆堆柴禾,根根粗细长短就像一个模子里出来的。事实上,古老的斧子在了,多么繁复的日子,也会让它简短、直爽、温暖。听说这里没有宽带,有人接过话来:这不见得不好,铁塔来了,小草断了大树压倒。想想也是,苹果手机许多功能,我会多少呢?必要的又有多少?现代文明弄得无谓的繁忙遍地都是。小村的简洁多好啊!那么多长寿的老人说着土话,最多将手拢到嘴边,话同样传得老远。

远远地来了一条小河,到了眼前却急骤地弯了。就在叫做官桥头的小桥边,一大排山脚压下来,小河和小河的声音一起柔和起来。弧度清晰饱满,绷紧的山崖露出层层叠叠的结构。根根枝桠,齐整地往上去,艰难就在头顶悬着。山里的生命不在乎坡高路险。响亮的小河被石头托举出明晃晃的波楞,往北去了。地菜,马兰头贴着河边撒开团团翠色,一些人蹲了下来。阳春三月的味道还在火腿里,一户门前晒着9只。它们编钟一样挂着,生活的韵律在阳光里热烈铺排。那里的油亮懒懒的,像刚醒的目光,在动了,快要模糊简单鼓凸的界限了。我不想说大了,它们一起丰厚又光亮了舌尖上的徽州。浓烈又顽强的是香气,还有一大截子距离,就迎着我们来了。这东西香到骨子里去了!只只20斤上下。问老大娘卖不卖?比街上贵两块钱。全是吃山芋玉米萝卜,才长成这样子的。台阶在石坝边斜了一下,几只胖母鸡在上上下下,蹦蹦跳跳,边上有人它们也不怕。真是生动饱满的音符,重重叠叠着安康富足。

村民们多姓凌。北宋年间村里出了个抗金英雄凌唐佐,元符三年进士,授大名府司户。明代还有一个进士出身的兵部左侍郎凌右文。都和兵家有关,也非纸上谈兵,十万大山真的抵过十万大军了。所谓针插不进水泼不了。村前桥头都有说法,相传董其昌是这里的外甥,他写的“鱼乐国”刻在石壁,现在弄到县文物局里去了。村子之所以叫晒袍滩,自然与皇家瓜葛上了,属于乾隆下江南里的细枝末节吧!不管有史可查,还是猜想传说,毕竟村子千余年了。徽州意外的久远的东西多。一棵红豆杉,要四五个人抱。躯干和皮都裂着,但叶子绿得发亮。真是太老了,老得没了规矩,老得新了气象。刚接地的主杆就猛地冒出枝桠,就像惊喜从暗黑里撒开来。一个时期这里叫新民村,大家说丢了原先的味道,别扭,还是叫休宁县溪口镇晒袍滩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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