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一次难忘的驴行
赵文光 文/图
“第一户外”论坛发帖，10月27日组织“走红色古道观高湖山秋色”活动，从漳前村出发，登高湖山，环行23公里，至徐源村。帖中开始说是徒步登山28公里，有人跟帖说此行堪比“9.16”——第一户外一次著名的徒步登山活动，此次活动走趴了一批驴友。看到这样的介绍心中有些发虚。这条线路群里组织过几次，我因档期不合，均与高湖山失之交臂。每每看到去过的人发帖介绍途中古道的美，都心生向往。甚是徘徊，后见路程改为23公里，可少走5公里，不再犹豫，赶紧报名参加。
27日早6：30，一行38人乘一辆大巴，前往休宁县板桥乡漳前村，从村后一条小路开始登山之旅。
已是深秋，路两旁，稻草垛子在田边堆着，几只麻雀在垛上寻觅着残留的秕子；田埂上的小草经不起寒流的侵袭已枯黄了；矮坡上的灌木还很葱郁，但夹在其中的乔木却是光秃秃的，残留的树叶也已泛红泛黄，不时随风飘零，摇摇晃晃地回归大地的怀抱……太阳暖洋洋地照在身上，大伙儿欢快地前行，不时地停下脚步，把倩影留在这乡村的秋景之中。
小路缓缓地上了一个山坡，坡上是成片的茶园，经过维护的茶棵长得非常茂盛，绿油油的。茶园中矗立着几株高大的乌桕树，树叶大都已经通红，像是火炬。树枝上结着白白的籽儿，看着是那么的亲切，小时候玩弹弓时曾用它作弹丸。坡上，野生的油茶树开着花儿，白色的瓣，黄色的蕊，在太阳的照射下透亮透亮的，甚是好看，几只野蜂在花中忙进忙出。穿着鲜艳的美媚们不失时机地像蝴蝶一般，在绿丛中飞来飞去。这片绿被红的、黄的、紫的、白的点缀得分外妖娆，显得更有生气。依依不舍地走出茶园，进入一片由松树、杉树、枫树以及楸树、榆树、柞树、乌桕等杂木交织一起的茂盛树林。路面上铺满了厚厚的松针和各种各样枯黄的树叶，踩在上面软绵绵的。小道在林间蜿蜒，我们不时被树枝拉拉扯扯。可看出这条小路已许久不曾有人走了，沙沙的脚步打破了这里的宁静，不时有鸟儿从树丛中扑棱棱惊起。四周还是被绿统治着，只不过这绿已没有春季那么浓郁、那么热烈。那些阔叶，绿色正渐渐消退，有的叶面泛着红，有的红黄相间，有的已黄黄地挂在树梢摇摇欲坠。“瞧，这里还有红杜鹃！”前面有人惊呼。果然，路边一株齐人高的杜鹃，枝叶虽有凋零，但枝头上还开着几朵火红的杜鹃花，在这秋的林中，是那么地耀眼。我们都感新奇，本该五月开的花朵，却开在这深秋。不过转眼一想，这也正是野生杜鹃的可敬之处，只要有合适的条件，它就要调动积蓄的能量努力地将最美的花朵尽情地绽放。这种精神不也正是我们要推崇的吗！一束束阳光透过树枝照耀在红的、黄的、绿的叶上，给树林带来斑斓色彩。在这样的林间穿行，吸着高富氧离子的空气，踏着软软的山道，看着养眼的秋色，真是一种别样的享受哦！
不知不觉，在这林中穿行了近两个小时，来到休宁县汪村镇上连村。村口有一块宽敞的场子，几棵参天大树撑起一片阴凉。树荫下有一辆走村串户的双排座小货车，车上装着各种小百货，车主叫卖着货物，一些村民在挑选。我们在此稍事休息。一位扎着头巾的大娘热情地向我们介绍村里的情况。四个十岁左右的小男孩调皮地在人群中钻来钻去，我把相机的镜头对准他们。小家伙们没有丝毫羞涩，很是大方地让我为他们拍照，并摆出各种自认为很酷的造型，脸上露出纯真、灿烂的笑容。有人问他们，星期日怎么没作业？不补课吗？“我们的作业不多，早就做完了”，“我们不补课的”，“ByeBye，我们去玩咯”，其中一个大点的小孩，做了个鬼脸，向我们挥了挥手，带着他的小伙伴们蹦蹦跳跳地离去。看着他们快乐的身影，同行的人感叹，现在农村的小孩真幸福！是啊，周末，城市里的同龄人在干什么呢？也许是坐在老师的家里补习功课，也许是坐在兴趣班里弹琴、画画、写毛笔字，也许是在排练房里练着拉丁舞……反正他们没有属于自己的空间、时间，要做父母让他们做的事，童真过早地从脸上消失。这两种不同的童年，孰优孰劣？
一条小河从村中穿过，我们跨桥来到对岸，只见桥旁有一棵大树，依树新建有农舍，院落用竹篱笆围着。篱笆前、大树下，一幕温馨的画面映入眼帘，我不由地停下了脚步，痴痴地凝望。一老妪，精神矍铄，脖上系着方格围巾，回首深情后望。她身后站立着一俊俏媳妇，手上拿着剪子，正仔细地为老人修剪头发，边剪头发边脸带微笑，轻声细语地同老人交谈，也许说了些有趣事儿，老人不时被逗得笑容满面……这是多么和谐的一幕景象！这是徽州人尊老爱幼传统乡风的具体体现。
离开村子，走过一段凹凸不平的机耕路，右拐上山开始了下午的艰难行程——攀登海拔一千一百多米的高湖山。首先看到的是令人窒息的一幕，这片山坡没有了绿，黑漆漆的一片，烧焦的树枝布满了山坡，几棵通体漆黑的树干兀立在那里，像是在泣诉曾受到的火侵烟扰。这里发生了不该发生的火灾，一大片森林毁于一旦，令人扼腕，正所谓育林几十年，火毁一瞬间。领队及时提醒，进入林区严禁烟火。在一堆焦黑的树枝下，一根山蕨从黑土中破土而出，嫩绿嫩绿的，那是劫后的新生，是顽强生命力的体现！我看到了绿的希望，相信不久，这片山坡一定会更加葱绿。
行走不一会便汗流浃背，气喘吁吁，连续地登高，走不完的石阶，似在考量我们，好在林中有斑驳陆离的色彩，有阳光照射的红叶，有白色的芦苇花，有开着黄花、紫花的小草，有老树干下泛青的苔藓……走走停停拍拍，有秋的小品伴随，登高虽艰辛，但也不觉得太累。不知不觉来到山顶，一块巨大的形如狮子的白色岩石横亘道前。登上狮石，极目远眺，蓝天下白云朵朵，群山起伏，雾绕林间，“晴峦界断半边秋，雾锁山腰白浪浮”，好一幅山林秋图。
大千世界，万物生存。一年四季，各有风景。和谐发展，则景色悠长。
深秋的天黑得早，不到5点，天就有了些灰暗。我们顾不得看山道两侧的风景了，赶紧前行，赶往集合地——徐源村口，登上归程。在车上得知，徐源村离漳前村直线距离只有2.3公里，我们却环行走成了23公里。虽走得有点累，但是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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