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家乡事,品故乡情


□家乡景致红豆杉下古寨

黄山日报 2011-09-04 22:26 大字

□ 汪红兴

杨家山不是山,而是一个村,很小,30来户,百余人口;杨家山,很偏,卧在仙姑尖山腰,隶属休宁县溪口镇中和村,至今未通公路。

它就像是一个弃妇,200多年前,被人随意扔进了这大山旮旯里,从此,人们对它不管不问,让它与世隔绝,自生自灭,它自己挺了过来。如今,成了一片世外桃源,铸就了它的两宝——红豆杉与古寨。

红豆杉是国宝,国家一类保护树种,世界上公认的濒临灭绝的天然抗癌植物,第四世纪冰川遗留下来的古老树种,有250万年的历史,它的一身,枝叶果都是宝,具有很高医疗价值。新安江沿岸的红豆杉一般属于南方红豆杉,秋风飒飒,大雁南归,满树挂满红果,外红里艳,宛若南国的相思豆,引发一片诗意。去年深秋,友人从那村里归来,拍了红果的照片,煞是好看,心动不已。

今年盛夏,骄阳似火,独自一人去寻访,蜿蜒盘旋的石板路,茂林翠竹掩映着,一个多小时的徒步,竟然属于我一个人的世界,神秘而好奇。

愈走愈深,林木更显高大,山有千余米,村子就躲在古树中,水口狭小,门户紧闭,中流一溪,站在外面,看不到它的一点影子。这样的水口,是典型的徽州水口。

伫立水口,映入眼帘的古木,最多的就是红豆杉,擎天而立,宛若巨人,一般都有20多米高,枝干虬劲。红豆杉我已不是第一次见面了,令我惊讶的是它的密集成林。一般村庄能有几棵,就是幸运,而这里光水口两侧就有30多棵,而且都是两三个人合抱的,少说也有四五百年的历史,村庄只有200多年,这显然都是野生的。后来村民告诉我,这四面的山上都有,至少不下百棵,这应该是新安源头地区最大的红豆杉群。

水口处枝叶繁茂,即使是正午,阳光也无法透过针形叶片的缝隙,树下自是一片清凉世界,我在拍照,寻觅着最佳角度,小溪在奏鸣天籁,实在有些兴奋。

天然野生的红豆杉对生长环境的要求,向来是有些苛刻的,所以它的生长地域非常狭窄,对气候、土壤的要求很严格,它喜阴、耐寒、抗旱。杨家山地处高山,海拔位置高,少说有600多米,日照时间短,阴暗潮湿,纯净无污染,所以适合它生长。一方山水养一方树,良好生态是个宝。

狗吠声把我引进了山村。村子坐落在小溪两侧,但地无三尺平。房屋层层叠叠,错落有致。这里的建筑奇特,没有人们见惯的徽派老宅,马头高耸,而更多的是石寨板屋。整座房子就是石头和木头的组合,有的连大石头都没,全是杉树密密排列而成,这也叫做树皮房,烟火的熏烤,显得陈旧。村中是凹凸不平的石板路,弯弯曲曲。这样的场景,让我仿佛穿越了时光隧道,回到了30多年前。30多年前,山里的人家大多这样,这些年,我跑过许多山村,像这样如此完整的现已极为罕见。站在山的背后,只见一色的黛瓦木屋,鳞次栉比,只有那些有些凌乱的电线和电视接收器,提醒着我,今夕不是往昔。

与今天大多数乡村一样,村子里的年轻人都外出打工了,许多房子是铁将军把门,只有一些老人和孩子留守在村中,村子静得出奇。我的到来,让他们好生新奇。不过一聊,也就熟了,村里我有好几个学生。随意踏入一户人家,堂前,泥地,八仙桌,长凳,年画,一侧还留有火房,中间挖个地火炉,墙上挂着发着黄霉的火腿、金黄色的玉米棒。这种场景是能引发许多中老年人回忆的,“脚踏一炉火,手捧苞萝馃……”,这是一个相对封闭而独立的王国。村中人依然有着自己的神往,村中的祠堂还在,虽然不大,但朱老夫子的遗像还是画在墙壁上,虽然色彩有些脱落,不再威风,可那是他们精神的皈依。村庄名为杨家山,却找不到一户杨家,只有朱、吴两姓,朱占优势。祠堂中其他的文物也几乎荡然无存了。这是他们的渊源,是他们的根。他们以一种传统的方式,守望自己的家园,一片净土。村里人对家乡的一草一木情感倍深,充满敬畏,所以,这里人对古树从来不动一斧,尽管也有不良商贩怂恿,可他们从来不为所动。

蓝天白云下的村子,清泉淙淙,鸟鸣山幽,四周是一望无际的林海和竹海,满目滴翠,宜人养眼。抵达山顶,还有一个多小时攀爬。山顶是一平地,曾有一庙庵,僧人居住,今日自然不复存在。

山的北部侧面有些梯田,百余级,颇为壮观,可惜我来的不是最佳季节。路边的南瓜藤蔓,随意地铺漫着,那些戴着方帕裹头的老妪们,一边在辣椒地里锄草,一边在向我喋喋不休着山里劳作的艰辛。除了自然灾害外,现在山中的野兽太多,经常出没。有时猴子一来,往往是几十上百只,把玉米棒掰掉大半,猴子胆大,见到村民一点都不惊,还扮鬼脸,俨然主人,慢悠悠的。野猪又多,挈妇带雏,一到秋季,山里汉子就得在山上守,搭草棚,点火把,放鞭炮,好不辛苦,可所得往往无几。

听着他们的抱怨,我不知是喜还是悲。我是人类,以人为本,慈悲为怀。可我又觉得这里应该是山林的王国,动物的天堂,人类应该腾出来。老人们似乎也懂,说村里已有20多户人家在城里买了房子,许多人或许再也不会回来了。他们这些老人就是最后的土著,若干年后,也许村子就会自然消失。和平年代里,人们向往繁华,向往富庶,物竞天择,搬出去了,很正常。就像去年冬季的午后,我和好友走在一个大山深处,一个叫七垄的村庄,同样偏僻,房屋好好的,可人去楼空,不见一人,村民全迁走了。因此,我常想,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的行走,有时就是与这些村庄告别。

枫叶似火的季节,我一定会再来,就冲那像小姑娘脸蛋般红灿灿的红果子,就冲那古老寨子的风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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