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的咳声
潘集·马耀辉
父亲既不是典型的农民,也不是有编制的干部。特殊的身份,让他在农民中有了些领导的风度,在干部中又多了些农民的气息。打记事以来,就知道父亲是我们村的支部书记,而且是当时全公社很有知名度的大队书记,好像所有人都认识他,以至于那时的我以为父亲的名字就叫“马书记”。
童年时,我一直是父亲脚踏车车前车后的包裹,跟着父亲到公社开会,吃了油条和包子后,又坐在脚踏车上依着父亲回家。偶有不能去的时候,总是站在家门前的路口等待,每当听到哗啦啦的响声时,就知道是父亲骑着车子回来了,我也总能得到一包“家珍”,不是小糖,就是饼干,抑或麻饼。高大而硬朗的父亲,此时也总会咳上两声,并非感冒不适,也非清理嗓子,那是他完成了一天的工作,舒心而自豪的表白。
年轻时的父亲,“轰轰烈烈”,的确做了不少事情,也赢得了方圆几十里的淳朴乡民的良好口碑。但只知工作的父亲,后来没有得到什么“名份”,最终还是“解甲归田,告老还乡”。其实,这正是父亲给他几个儿女的最好馈赠。每当人得知我父亲的姓名时,总是竖起大拇指,赞赏有加。这,也给我们不少压力和动力,无形中监督着我们姊妹几个踩着父亲的脚印,向更好的方向发展。
2003年,“非典”期间,乡教委让我父亲看护弃置不用的田集一中校园。每天忙完了,父亲会泡上浓茶,点上香烟,拿出心爱的二胡。父亲年轻时,是戏班子里出名的二胡手,虽不识谱,却拉得一手好弦子。现在的生活条件好了,人们不再满足于充盈的物质生活,而追求精神上的享受。和父亲一起在戏班子里滚爬敲打的“顽童”都已年过花甲或越古稀。农闲之时,他们经常来到父亲住处团聚,重温旧梦。鼓、锣、笛、弦凑齐后,现已是名副其实的“老旦”们闪亮登场,无人服老,个个精神抖擞。娴熟的推剧于她们而言,虽气力有些跟不上,但韵味丝毫未减。怀旧,是人情感的交集,前来参加的“演员”越聚越多,也有不少“新秀”跟着学唱,规模和影响越来越大。后来,在文化局的指导和支持下,由父亲担任团长,成立了潘集区“东方艺术推剧团”经常在街区演出。每次活动结束,都能听到父亲咳上两下,那是他悠闲而快乐的心声。
如今,每逢周末或节假日,我也时常携妻带子,回到父母身边,给他们带点茶叶或香烟还有零花钱。每次赶到,还没见到人,就能听见父亲的咳声,临走时父亲还要咳上两声,我知道那是父亲在向我传递他身体健康的信号,在暗示不用为他担心。茶余饭后,不免向父亲汇报工作和生活中遇到的困难和挫折,父亲耐心疏导后,会用咳声以示安慰和鼓励。也确是,每次听到他的咳声后,心里就会踏实许多……
2012年,病魔突然带走了父亲的生命。留给我们无尽的伤痛。人之大哀莫过于“子欲养而亲不待”,操劳一生的父亲,正该享受晚年时,却没有享到儿女一天的福,连病床守候的机会也没有留下,就匆匆走完自己76个春秋。
现在的我,每当夜深人静时,父亲的咳声就会清晰地萦绕耳畔,是标杆似暖阳,鼓舞着我,战胜困难,坚定不移地在茫茫戈壁奋力远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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