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黄了 ◎杨永军
[摘要]◎杨永军
深秋的淮北大地，丰收的喜悦尚堆在脸上，秋播后的禾苗已绿油油地铺满了广袤的田野，冬天就要来了。
季节不饶人，天气不饶叶。有的树叶抢先黄了，漫村遍野。黄的、红的、绿的，一块块、一带带、一条条，五彩斑斓、美不胜收。引得路人驻足观望，游人驱车观赏。常言道：“人怕老，事怕黄。”但在我看来，叶子黄了，不仅仅具有观赏价值，黄叶处，游人聚；它更有一番新意，蕴含着真挚的爱。
叶子为什么会黄呢？有人说是因为叶绿素的减退，叶黄素增加的缘故；有人说是因为生长条件不足，营养和水分减少的缘故；也有人说是因为衰老的缘故。但我更相信，叶子是心甘情愿黄的。为了适应不良环境，为了让母体抵御寒冬的侵袭，顺利过冬。当冬天来临时，叶子要做出痛苦的选择，那就是——自我牺牲，否则就可能在漫长的冬天里和母体一同殒命。珍爱母体是它的天职，于是它义不容辞、勇于承担地变黄了。叶子坦然面对变黄的过程，它首先在和母体的共同作用下产生一种溶胶素，使叶柄与母体连接的胶层溶解，形成离层，营养和水分便保存在母体内，减少对叶子的输送，以便母体能够积聚能量，顺利过冬。而变黄的叶子，在气流等外力和自身重量的作用下翩翩起舞，悠然落下，这时人们便称它为落叶。
大自然赐予了生，大自然也赐予了死。生和死同样都是一种回归，黄叶的自然落下也不例外。有人喜欢用“秋风扫落叶”来形容秋天的凄凉，但我更愿意用“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来看待落下的黄叶。不妨我们也来回味一下“秋风扫落叶”的意境。秋风的“扫”，配合了黄叶的“落”，可以说黄叶是甘愿被秋风“扫”的。秋风是成人之美、随叶所愿，还是有功之臣呢。这样落下的黄叶，就可以随心所愿，踏上新的历程。
叶落归根，亘古未变。因为是根吸收养料和水分，促成了叶子的辉煌。绿叶变黄叶，黄叶到落叶，它要和大地融合在一起，变成泥土的一部分，为大地添肥加料，添质加量。但它落的地点还是有讲究的，那就是——根的所在。这应该算是知恩图报吧。“粉骨碎身浑不怕，留得营养馈大地。”经过风吹日晒、雨打雪压、车碾人踩等外力和腐生菌类的共同作用下腐烂分解，融入泥土，与大地浑然一体。为大地提供滋养，为孕育新的生命做足了功课。
生死一轮回，相顾两茫然。当春天再次来临的时候，新的叶子又应运而生了。但新老叶子的交替既不相逢，也不相识。说不定新叶只会感谢根和茎的作用，而忽视了去年落下的黄叶。说实话，去年的黄叶不仅为新生的绿叶提供了丰富的营养，也为母体——根的增长、茎的增粗贡献了自己的一切。同时，它还为其他生命的诞生创造了条件。比如：松林下的松茸、竹林下的竹荪、其他森林下的猴头、香菇、草菇、白蘑菇，甚至地角皮等等。这可都是人们餐桌上的美味噢。
我赞美黄叶，因为它的生是为了奉献，死也是为了奉献。要建设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命运共同体，人又何尝不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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