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大钟楼的记忆
□肥西董光巨
周日的清晨,我去省图书馆查阅资料。迎着朝阳,信步走在绿树成荫的芜湖路上,不经意间来到大钟楼下。多么熟悉的道路,多么熟悉的建筑!时光飞逝,容颜易老,唯情怀不变,岁月留下的记忆不变。
上世纪80年代,我从农村来到省城读书,因校舍紧张,第一学期住在表姐家。这是位于芜湖路上离大钟楼不远的单位宿舍楼,崭新的两室一厅套房。表姐和姐夫在单位上班,家里有四个子女,大女儿比我小几岁,在大钟楼营业厅上班,最小的孩子也就八九岁。表姐和姐夫四十来岁,为人很好,待我如同亲弟弟。当年的合肥市规模不大,只有几条主干道。每天清晨,伴随着大钟楼清脆悦耳的钟声,我准时起床,乘坐公交车去黄山路上的学校。晚上放学,再回到表姐家。吃罢晚饭,预习完功课,顺便把几个孩子的作业检查一遍。每当大钟楼的钟报时十点,我便坦然入睡,进入梦乡。
我的大学生活轻松而愉快。周末,我便去环城公园看书学习,锻炼身体。这里少了闹市里的繁华与喧嚣,多了几许宁静与安祥。我躺在草地上,看天上云卷云舒,观眼前花开花落,还可以仰望大钟楼。公园如镜的水面映着大钟楼的倒影,微风拂面,杨柳婆娑,小草青青,还有小桥流水、楼台亭榭。清晨有很多锻炼身体的中老年人,也有看书的莘莘学子,傍晚成双成对的恋人,依偎在绿荫丛中,徜徉在花前月下。
姐夫是电信局长途线务站职工。有一年下雪天,他因抢修线路,从9米高的电杆上摔下,昏迷了三天三夜。虽经抢救没有生命危险,但也从此落下病根,常年在家休养。他文化不高,却很健谈。他和我谈起从前的艰难岁月,谈子女多造成生活的困顿以及工伤后单位领导的关照等等。我们聊溥仪的《我的前半生》,聊《红楼梦》中的四大家族及刘姥姥,总有聊不完的话题。表姐是个女强人,在单位当会计,还要照料家庭。她待我更是如同亲弟,常带我去逛商场,买衣服、皮鞋。几个孩子和我相处也很好。那一年的国庆,我们路过大钟楼去公园看花展,还在大钟楼下合影,留下了当年青葱的模样。
有一年冬天发生的一件小事,让我终生难忘。那时天正下雪,学校已开始期末考试。考完一门功课,距下一门考试有一段复习备考时间。那天下午刚考完试,D同学约我们几个去他的住处玩。晚间我们吆五喝六,胡吹海侃,又喝了几杯老酒,不知不觉已到深夜。公交车没有了(那时还没有出租车),晚上想回表姐家已不可能,也没有联系电话,就在D同学那里凑合了一夜。第二天上学,才知道那晚表姐和姐夫,冒雪在上学沿途路上寻找我,最后找到学校。他们是担心一个农村孩子一夜未归,在雪天有什么意外。害得他们一夜未合眼。表姐和姐夫虽然没说什么,但我内心很惭愧。
第二学期我开始住校,离表姐家远了。有时,周末也去表姐家玩玩,和他们说说话,同时也想听听大钟楼那熟悉的钟声。几年后,我毕业离开了省城,回到家乡工作,但每次出差来合肥办事,总要绕道芜湖路,看一看我曾经熟悉的大钟楼。我的第一部摩托罗拉BB机和手机,就是从大钟楼下的营业厅购买的。在以前的合肥地方粮票、香烟的包装盒上,也可以看到大钟楼美丽的倩影。在文艺作品中,“大钟楼”也频繁亮相。1993年的电影《香港少爷》,就曾在大钟楼拍摄取景。合肥的地铁卡上,大钟楼也作为地标性建筑,以另一种姿态出现在人们面前。
时光荏苒,初心不变。行走在去省图书馆的路上,蓦然回首,陪伴了几代人的大钟楼,好像一位智者,风采依旧。大钟楼,传承着合肥人的记忆与梦想,见证了这座城市的成长与荣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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