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家乡事,品故乡情


时隔三个月我再次来寻你已是蟋蟀独知秋令早芭蕉下得雨

安庆晚报 2014-09-26 14:09 大字

[摘要]杨咏虹

 

时隔三个月

 

,我再次来寻你,已是"蟋蟀独知秋令早,芭蕉下得雨声多"的季节了。

东顾山,不似三山五岳的恢弘气势,却如一条青龙腾飞,成为庐江县城东面的一座天然屏风。山不大,但对于被都市的繁忙和自我枷锁锁住的我们,已是难得的怡情悦性好去处。

到达山脚,之前所有的关于它的想象,都化作了眼前竹韵幽幽、小桥流水的精致。碎石堆砌的拱形桥,周围草木杂树丛生,古朴凝重,清澈溪流,潺潺幽寂,几条小鱼儿偶尔跳跃水面。微摆裙裾,揉碎一溪倒影,羞了秋波,醉了秋色。

山很静,光像从刚作的画里流淌出来,扑朔迷离。抬眼望去,薄雾中,东顾山睡眼惺忪,慵懒中显几分妩媚,几分婉约。没有人潮攒动的慌忙和紧迫,一切自然,随情随性。偶尔逢早起锻炼的游客,相视一笑,共同分享这优雅静谧的美景,则心悦神驰。

山不高,一条通天大道,把人引领进禅意的圣境,风裹着泥土的气息,这秋若如影随形的伴侣。

拾级而上,薄雾渐散。宿雨后的天空,纯净如洗,沧远湛蓝,云朵洁白。环顾四周,远山恍如鱼脊,近树倩影婆娑。山色在眼帘间闪动,葱茏的光阴已逐渐金黄,碧水黄树,盛开的点点红花,带着些许绿意的草,朦胧,安静、祥和。偶尔有风,很清,树叶沙沙,似乎从高处倾泻下一匹匹胜似绸缎的乐曲,幽幽缥缈,是天上的云琴,被飞过的鸟缓缓拉奏。片片红叶摇曳,似火,似焰,心儿暖暖的。

半山腰处,驻足歇息。脚边一丛野菊静默地注视着我,我忽然有些故友相逢的欣喜,看周边裸露的岩石,想起"宁可枝头抱香死,何曾吹堕北风中"的清高傲骨,不禁心生爱怜,蹲下身子,轻轻的抚摸起来。一只彩蝶翩翩而至,在菊与我之间跳起了美丽的舞蹈,引得几只红色的小蜻蜓,赶趟儿似的从远处飘来,一时间,穿花蛱蝶深深见,点水蜻蜓款款飞。舞动吧,这些天地间的小精灵,在这优美如画的风景里,将心打开,拥抱自然的清丽,我们终究生于自然,必将融于自然。

忽然间,几只叫不出名字的黑色小鸟,带着嬉戏的欢快,在林梢跳跃,向我一路而来。顿时,我便心旷神怡,神清气爽,快乐悠然而生。加快步伐,直奔顶峰的小亭。

气喘吁吁,汗浸薄衫,一阵清风自对面山谷吹来,透心凉爽。回望来路,一切尽收眼底。东顾山像嵌在肌肤上的一枚朱砂,如摇曳在心空的一星火花,又如思念里种植的一团红锦。秋意在红尘深处,在眉间心头荡漾,倚细软的叶为床,采满怀的秋色,让情温润起来,让爱热烈起来,做一季明媚而沉醉的梦,使心深陷在无尽的舒畅中。

"清风徐来,绿云自动,间于疏处,窥见游人画船,亦一乐也。"东顾山虽没有画船,坐在亭间一隅,净心感受山的秋意,倾听秋的呼吸、秋的呢哝,何止一乐也,哪怕只是短暂的一瞬,但这一刻终于是属于我的。我不停的拍照,生怕错过每一处景致,大有一点"来此一游"的相似。

没有奇松怪石,没有寺庙古刹,直来直去,也就一条石级通顶之道,一上一下我仅仅花了不到一个钟头的时间。朱肃先生在文章《眼前山水》里说:山,其矮如我;河,其瘦似我。我不在乎它们几百年后是否依旧,我只在乎,一个散步的早晨,我的心沉落山脚的河底,是否成了一枚鹅卵石;也在乎我的心一不留神被乌鸦衔去,遗落在山中某个地方,是否扎了根,发了芽。

当我再次站在山脚,一种自由轻松的感受由内向外散发,来时那种几许落寞,仿佛为一场逃离或者奔赴,寻求解脱的心境已荡然无存了。一颗不追逐不计较的心情,一如东顾山不曾巍峨奇险、名震四方,却端庄秀雅,诗情画意一般,简单美好。

我深深地呼了一口气,东顾山,你简单而不简约。寻你,好生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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