碾盘街小巷人家质朴情

阜阳日报 2019-01-11 17:48 大字

本报记者 徐风光/文 本报记者 穆可亮/摄 1月5日傍晚,年近六旬的韩胜昌和邻居在阜城碾盘街西头唠嗑。碾盘街,犹如一位饱经沧桑的睿智老人,在蒙蒙细雨中注视着万家灯火,一派宁静祥和。

和东面的文德街、北边的炮铺街等老街巷相比,东西长仅300米的碾盘街没有厚重的历史特色,但却默默伴随着一代代小巷居民,见证着他们的喜怒哀乐和生活变迁。 因桥得名碾盘街

从小隅首路口往北,经过颍州中学(原阜阳三中)后往西,就拐入一条笔直的街道,两边多是三层的民房,这条街道就是碾盘街。

现在的碾盘街约六七米宽,能过一辆大卡车。街上的老人说,很多年前,这条街的路面被一分为二,南边是一道明沟,约有2米宽;北边是一条小路,仅有三道石条,只能过一辆架子车。

今年57岁的韩胜昌住在碾盘街最西侧拐角处,领着记者来到分巷与街道的相接处,他用手一指说,这里曾经有一座碾盘桥。

世代居住于碾盘街的韩胜昌说,以前街南侧有一条长几十米、宽2米的明沟,居民的生活废水都往沟里倒。别的街巷的明沟与碾盘街的相通,几乎近半个阜阳城的生活废水都汇集到这里,往西流入西城墙内河。

一条明沟让街两侧的住户隔沟相望,沟水阻隔。20世纪初期,当地有一位积德行善、修桥补路的好心人,把自家的一个大碾盘捐献出来,搭在明沟上为桥,方便沟两侧的住户来往,后来,人们就叫这条无名小巷为碾盘街。

年过七旬的朱景英也是碾盘街的老住户了。她回忆说,以前,明沟上一共有4座小桥,最东边的是碾盘桥,往西依次在赫家、郑家和西头柳树巷口各搭了一块石条。

如今,包括碾盘桥在内,几座小桥都已难觅踪影。

上世纪七八十年代,为了方便交通,明沟渐渐被垫平,原本通往西城河内河的水流被切断,碾盘桥被埋在了路面以下。只有碾盘街从东往西延伸,直至西城河大塘东岸。

早些年,大塘曾经进行过几次清淤疏浚;现在,大塘和碾盘街交汇的地方往南北延伸的部分都被围了起来,黑臭水体治理工程正在推进。

和其他老街巷相比,碾盘街没有过多的历史遗迹,也缺少脍炙人口的传说,就连那个捐碾盘搭桥的故事,当地居民也不了解过多细节,捐赠者姓甚名谁,如今后代是否还居住在碾盘街,已经没有人能说得清楚。 没落的针织厂 在韩胜昌看来,碾盘街比较古老的建筑,当数位于街中段的原阜阳第二针织厂了。如今,行走在碾盘街上,依然可以看到这处破旧的厂房,墙面斑驳,沿街的窗户多有破损。

这个曾经显赫一时的国营大厂,如今已难现昔日辉煌。

“我家原本就住在针织厂那边。”韩胜昌说,听父母说,建国后,为了建厂,他和其他几户人家的宅基地被置换到碾盘街西头,也就是现在居住的位置。

碾盘街的很多老人都对针织厂的情况耳熟能详。巷内老人秦雨芬曾经是厂里的老针织工,她见证了针织厂的成立、辉煌以及衰落。

上世纪50年代初,巷子里不少居民都靠织袜子贴补家用,不少人家里有机器,织薄的、厚的、小孩穿的各种袜子。1956年,国家对个体手工业进行社会主义改造,引导个体手工业者走合作化道路,各家各户的小作坊并入了针织社,后来改为和平针织厂,再后来又改成阜阳第二针织厂。

“规模最大的时候,阜阳第二针织厂并入了好几个工厂,转为国营,全厂职工有四五百人。”老人回忆说,当时正值针织厂鼎盛期,工人按月发工资,有公费医疗,在那里工作是一件让人羡慕的事。

只是这种好局面没能延续多久,1962年,也是韩胜昌户口本上出生年龄那一年,由于持续增加的经营压力,第二针织厂不得不砍掉了旗下分厂,生产又倒回手摇机的年代。

和老阜阳城的很多国营老厂一样,经历过短暂的辉煌后,难以为继的第二针织厂正式宣布破产,厂里的机械设备被陆续处理。现在,厂房也租给了别人。行走在碾盘街上,除了几间斑驳的厂房外,已很难找到针织厂的痕迹了。曾经赖以养家糊口的针织厂,也只能存在碾盘街居民茶余饭后的谈资里和老人们的记忆中了。 古街的红色记忆

聊起碾盘街里的往事,街巷内居民热情很高。

朱明潜老人年过八旬,是上世纪四五十年代跟随父母一起搬到碾盘街居住的。“当时,沿着碾盘街,往西走很偏僻,一到晚上都没人敢过去;往东去则比较热闹,走不多远就到了鼓楼,那里是老剧院等群众文化活动的场所,曾经是当时阜阳城为数不多的繁华所在。”朱明潜回忆说,由于相对较偏僻,当时碾盘街上的居民不是很多,居住环境也不像现在这样拥挤。

在老人记忆里,当时的碾盘街最好玩的是明沟和西头的大塘。那时候,虽然家家户户的生活用水都流进明沟里,再经明沟流到西城河的大塘。可是,大塘里的水却很清,荷花冒红,莲藕成群,鱼儿浅游,是周边居民休闲、游玩的好去处。

彼时,居民喜欢去的还有一处,就是碾盘街22号。这户张姓人家院子里有一棵比两层楼房还高的枣树,据说已有百年历史,每年六七月份还会结枣。

阜阳市文史研究专家李援朝曾研究过这株古树。根据李援朝的考察,这株枣树树龄超过130年,为张姓居民先辈栽种的,所结果实品种为圆润脆甜的铃铛枣。

据相关资料记载,这株树干遒劲虬曲的枣树已有130多年历史了,沐浴上百年风雨沧桑,见证了老街的历史变迁,也见证了魏野畴领导的中共阜阳特委在当时的阜城开展地下活动的历史。

颇有意趣的是,这株枣树根系发达,树根蔓延到街巷的南北两侧,又生发了同根的两株大枣树,容易让人联想到“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的名句。

事情还得从碾盘街的老居民、阜阳早期的共产党员吕盘铭说起,吕盘铭的寓所在碾盘街西头,是一处三进院落的四合院,附近就是这株百年老枣树。

土地革命战争时期,在白色恐怖和地下工作年代,中共皖北特委机关驻地和特委书记魏野畴的住处经常变动。当时,有三处开展地下工作的联络点和住宿地点:一是贡院后街刘上台巷中共党员马昌实家(现鼓楼小学院内,2007年4月建有中共皖北特委机关遗址纪念碑,列为阜阳市爱国主义教育基地),代号“万德盛”;二是老北关韩家胡同张泽普家;再就是碾盘桥吕盘铭的寓所。

魏野畴在阜阳城内开展秘密活动时,通常居住在吕盘铭在碾盘桥的寓所,几次重要会议都在那里召开。据相关记载,1928年3月28日,魏野畴在碾盘桥寓所召开了特委扩大会议,在这里酝酿了震撼皖北的阜阳“四·九起义”暴动计划。

碾盘街的居民聊起大碾盘、针织厂等都能说上几句,但说起这次起义暴动的酝酿却鲜有人知。得知碾盘街曾发生过这样的故事时,他们的言辞中也充满了自豪。 知足常乐静享生活

世代居住于此的韩胜昌最初的名字叫韩友昌,早年身份证上的出生年份也不是现在的1962年,而是还要早两三年。只是,由于兄弟们多,加上年轻时曾有一段时间到临泉下乡,再次回来后,补登户口时,不识字的母亲把这些信息弄错了。

时至今日,韩胜昌夫妇还为户口年龄比实际年龄小而耿耿于怀。“和我大小差不多的人,都拿到生活补贴了,我还得等好几年。”韩胜昌说,为了养家糊口,他曾有一段时间卖烤红薯,后来,环保要求越来越高,流动摊点管理越来越严,他也不能再用老方法卖红薯了,如今赋闲在家。

韩胜昌兄弟四人都在小巷子里长大。前几年,大哥的房子因为黑臭水体治理而拆迁,搬到了南京路安置区。眼下,只有韩胜昌和二哥两家人居住在小巷子里。

世事变迁,小巷的环境发生了翻天覆地变化。早些年,碾盘街是一条狭长的石条路,道路坑洼不平,每逢下雨天就泥泞不堪,污水横流。2003年,颍州区鼓楼街道办事处文德社区成立,由社区牵头、政府出资,拓宽了碾盘街路面,整修了下水管道,社区排污水管和阜阳市政污水管网衔接,彻底解决了排污问题。

小街小巷与城市居民的生活息息相关,随着背街小巷环境整治提升和文明街巷创建工作深入推进,社区又对碾盘街进行了集中整治,安装路灯,栽种行道树,修建绿化带,修补硬化了路面,粉刷了小巷两侧的墙壁,绘制了文化墙。今天,到碾盘街走走,别有一番味道。

韩胜昌说,社区领导说了,在他家对面靠近大塘的地方,在集中整修后还将做绿化美化,修建一处小广场,安装健身器材。到时候,街坊邻居聊天休闲又多了一个好去处。

——你吃了吗?——吃了,喝哩红芋稀饭,吃了一块饼,晚上不能吃多了。

1月5日傍晚,韩胜昌和路过门口的邻居打着招呼。他们的话题纯粹而富有魅力,多年来成为打招呼的常用语言,一如这条古朴的老街巷,用纯真的味道,承载着一代代小巷居民质朴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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