阜阳闫振田年秋天省里一家新闻单位来阜阳招聘记者我报
□阜阳 闫振田
1985年秋天,省里一家新闻单位来阜阳招聘记者,我报名应聘,前来招聘的人看了我的新闻作品,听取了单位领导和职工对我的评价,都比较满意,唯一不满意的是我的年龄大了,尤其突出的是我的两鬓已出现了白发,结果没有应聘上。其实那时我才39岁。正是精力旺盛写作激情熊熊燃烧的时候。
这次挫折让我对自己的白发在乎起来,我走进理发店作了焗染,走出理发店,我仿佛年轻了十岁。可是过了半个月,白发又雨后春笋般地冒了出来,染黑的头发变得灰不灰黄不黄的。有一次,遇见朋友的五岁小男孩,我逗他玩,小男孩说:“我不跟你玩,你像个老妖怪。”“我怎么像个老妖怪?”他指着我的头发说:“你就是像个老妖怪。”我这才意识到,染发不仅没能改变我的丑陋,反而变得更丑了。从那以后几年我都没染发。
退休后,我的头发不仅全白了,而且更稀了。一位熟人来看我,对我的头发唏嘘不已。在他的记忆中,我的头发又密又黑,没想到多年不见,竟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他向我推荐一种新型染发剂,是从植物中提取的天然染发剂,不含铅,染黑后不会变色,还能促进毛发的生长,生长出来的头发是黑发而不是白发。我信以为真,按照他的指点,在一家中药店里以不菲的价格买了三盒(买两盒送一盒)。用这种染发剂染黑后十天,白发根根暴露无遗。
经过这次挫败,我对染发再也没有兴趣了。满头白发不仅没有给我带来什么危害,反而给我带来很多照顾。有一次乘公交车,车上乘客爆满,我拉着身旁的抓手,站在过道上。这时背后传来一个孩子稚嫩的叫声:“老爷爷,你来这儿坐。”我以为在喊别人,没有回头。这时候,又听到了喊声。站在我身旁的乘客轻轻碰了我一下,说:“那个孩子在喊你过去坐呢。”我回过头,看到一个大约六七岁的男孩在向我招手。我说:“谢谢你,你自己坐吧。”那个孩子急得在座椅上跳起来,站在孩子身后的女士(可能是他妈妈)说:“老先生,请您过来坐吧,这是孩子的心情。”我没想到一个孩子能这样顾念老人,走过去,把他抱在怀里,坐下来,心里暖融融的。
我退休后,打算利用有生之年采访100名百岁老人,总结他们的长寿经验。有一次,我按照市民政局提供的线索,到临泉县采访一位百岁老人,到了临泉县城,一打听,这位百岁老人离县城还不近,且不通车。我只有打的前往。司机看我一头白发,问我:“你今年快70岁了吧?”我说“差不多。”他又问我:“是不是走亲戚?”我告诉他是去采访一位百岁老人。当时正值寒冬,我付车费时,他爽快地说:“你这么大的年纪了,这么冷的天,还出来采访,就凭你这种精神,我不收费了。”我说:“那可不行,路这么难走,七拐八磨的,起码油费要收够。”20元的车费,他只收了10元钱。
李白有句名诗:“高堂明镜悲白发”,我从实际生活的感受中觉得生了白发也没什么可悲的,只要没病没灾的,头发白了有什么关系呢?印度诗人泰戈尔说得好:“生命的存在就是踩着一个个瞬间走完人生旅程。”年轻时,满头黑发固然漂亮,人到老年满头银丝,不也是一种风度一种沧桑之美吗?更何况人生本来就是一个过程,正如古人所说,“天地者,万物之逆旅;光阴者,百代之过客。”人人都会老,人人都有黑发变白发的那一天。这样一想,我再也没为白发烦恼过。作家毕淑敏自称“素面朝天”,而我是“白发朝天”,不在意世俗的目光,身心愉快地生活、读书、写作,享受晚年的快乐和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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