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薇妈妈”——访新四军岩寺兵站站长忻元锡夫人、新四军老战士张薇
今年“三八”节前一天下午,我们在上海市新四军历史研究会六师分会副会长范卫平的陪同下,应约前往上海华东医院东楼1107号病房,走访了当年新四军岩寺兵站站长忻元锡的夫人、现年95岁的新四军老战士张薇老太太。她于年少时来皖南投奔新四军,曾经停岩寺兵站并前往泾县新四军军部。
忆想当年,她的丈夫忻元锡等人带着上海煤业救护队100余人,开着25辆美国“道奇”卡车集体参加新四军,经常以“红十字会”名义往返于温州、宁波、屯溪、南昌与岩寺之间,运送从上海到皖南新四军的人员达2000余人(含三批难民、两批上海民众慰问团成员),其中以“难民”名义来皖南参加新四军的上海青年就有800余人。从1938年1月开始,这个煤业救护队,还担负起从南方八省十四个游击区接送伤病红军游击队员来岩寺集中的使命……
下午二点许,当我们走进病房,刚午休后的张薇老太太精神状态很好,她马上亲切地握住我的双手,热情地说:“欢迎你们。”
头一天夜里已与我们接洽过的忻元锡站长与张薇老太太的儿子忻晓邦大哥,侧着身子,贴近他的母亲说:“他们是从安徽黄山来的,是皖南岩寺新四军军部旧址所在地方的干部。”
“吃糖!”老人见到我们十分高兴,示意我们品尝她案前的糖果,接着又说:“喝水。”早已明白老人意思的忻晓邦大哥,及时将矿泉水、糖果塞到我们手中……
稍息片刻,老人似乎回忆起什么,滔滔不绝地讲起来。
“我16岁那年参加新四军,17岁入党,今年95岁了。”
“1937年,日本鬼子侵占了我的家乡江苏常州,城里不能呆了,我躲到乡下去,书也没法读了。”
接着她又说:“在抗日烽火中,我们年轻人组织起来,成立了个抗日救亡宣传团。团长是个18岁的大哥哥,他后来在黄桥战役中牺牲了。”
“宣传团的主要任务,就是演唱、演出抗日救亡的歌曲、节目,唤醒民众的抗战决心。”
“我们这个剧团一共有80人,只有两名女队员,另一名叫马建萍。”
张薇老太太对年轻时的事情记得特别清楚,而且声音也洪亮了些,她那饱经沧桑的眼睛里透着自豪的光芒……
说着说着,老太太兴奋地唱起了《新四军军歌》:“光荣北伐武昌城下,血染我们的姓名;孤军奋斗罗霄山上,继承了先烈的殊勋……东进东进,我们是铁的新四军!”此时此刻,老太太高扬起了拳头。
见她开心,我又问道:“您当年去过岩寺吗?呆在岩寺有多久?是怎么与忻元锡站长认识的?”
我一个问题又一个问题问得很仔细,也说得很慢,很是希望她能够回忆起当年新四军进驻岩寺的一些情景。
忻晓邦大哥又一次俯下身子,在老人耳畔一遍又一遍重复着我的问题。
“我去过岩寺,是岩寺兵站用车子把我们送到泾县军部的。”
“岩寺是路过,没有停留下来。”
“我与他(指忻元锡)认识是在抗大天长分校,那时他是我们的班长,是位很聪明、很勇敢的大哥哥。”
老人意犹未尽,还跟我们说起当年在江苏盐城重建新四军军部之前的一件事情。
“当年我们新四军缺医少药,免不了要到大后方去采购。宋庆龄先生很同情新四军,从大后方弄了些药品和医疗器械,需要从敌占区运回来。”
“陈毅委派了一个叫张泰的同志,化妆成商人,带上马夫和一个随从去运输。”
“结果被国民党军队截住,带回营地,他们将马夫和随从分别支开,名义上说是要好好招待张泰同志,结果当天夜里就把他活埋了。”
说到这里,老人很气愤。她说这就是国民党军队“统而不战”,坑害友军!
我见耽搁老人时间已经不短了,怕影响老人休息,便起身告辞。这位坚强的老太太硬是在护理人员的搀扶下,坚持送我们离开病房到电梯门口,直到电梯启动方才离开。
从采访中得知,张薇从部队转业后,曾任上海市商业局党委组织部长,与忻元锡长期在上海工作生活。文化大革命中曾受到迫害,平反昭雪后,随忻元锡在北京工作(忻元锡原为上海市委财经办副主任,后调往北京任国家财政部副部长,再回上海任上海市副市长)。离休后,现居上海。
在上海那些新四军战士后代中,大家都非常敬重这位年过九旬老人,亲切地喊她“阿薇妈妈”。她是当下中国健在不多的新四军女战士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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