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山，即使是梦也好
□卢东兰
花山以它足够艳丽的名字，吸引着远近文人墨客的眼球，勾起了无数靓男倩女的兴趣。作为崇左市辖区的一员，我竟没有机会亲临花山，感受花山，不能不说是一种萦绕于心的结。当然，从电视、网络或别人口中对花山的了解也不少，但是当听到去过的人侃侃而谈的时候，心中还是十分向往。
去年刚好有个机会，搭朋友的顺风车从崇左往宁明去目的地——花山。一车的人都兴奋异常，就有点慌不择路，走向交给导航，导航给出了一条旧路，方圆十里渺无人烟，走了一段长长的泥沙路，路边杂草丛生，偶尔有几声布谷鸟叫，我们都怀疑是否进入了无人区。但是导航义无反顾，毫无悔改之心。车上的人表示：走哪算哪，绝不后悔。也许，这才是旅行的精神。道路坑坑洼洼，车只能踽踽慢行，好在迎面而来的车几乎没有，我们就像无辜的小仙女误入了人间的无人区，孤独却又胸有成竹，虽还迷幻，却目标明确。忧心放下，就只有满满的期待，景不算美，但有可期待的心很美。
走了许久，竟然看到了高速路。其实是有一条平坦大道通往目的地的，车上的人都觉得是意料之中，旅途中都有走哪算哪的意愿，所以没有一人觉得刚才的经历是个错误。本来经历也是没有正确和错误之分，只是个人心态给自己定下正确错误烙印，有些人会为这过去的经历追悔，纠结。
开了两个小时的车，时间已经是中午，8月的太阳如倒塌的火焰山般炙烤着大地。明江驮河渡口已在眼前，不明所以的我们以为传说中的花山就在眼前了。但是为什么没有一个游人呢？看来是选择的时间不对，正午的阳光确实让人畏惧。一艘游船孤独地横在渡口上，岸上两个汉子在大大的太阳伞下休息，应该是船夫吧！我们兴高采烈地向前询问如何渡河去花山。船夫说，因为要申遗，花山在维护，不开放。听到此，大家如同被浇了一盆冷水。船夫似乎看出了我们的失望，又安慰道：可以坐船去看对面的支山，支山也有壁画的。大家立刻兴奋起来，纷纷上船坐定。为了照顾观景，船夫故意把船开得慢慢的，我们终于也身处水上，不用古人的凌波微步，不用水上漂。凌驾水上的感觉不是一般的美好，开始顾着感受着乘船的乐趣，差点忘记欣赏江边的美景。“无山不美，无水不秀。”是这次旅程给我的最初印象。
有诗说“峭壁临江，两岸风光绣画廊。山花烂漫，一池清影醉仙乡。断岩无语舞霓裳，古藤有意桃源访。梦飞扬，千年逸韵青云上”。游船徐徐驶往“支山”，两岸青翠的山峰连绵不绝。在船上，可躺、可坐、可品茗，也可欣赏两岸风光，沿江两岸峭壁对峙，奇峰挺拔，水光山色，交相辉映。明江之水映照着两岸的青山翠竹，恍若漓江的秀丽姿色。加之正午的阳光照着青山碧水，闪烁晶莹中更多了几分灵动的气质。但是我们生怕错过任何奇景，都不躺、不坐、更无茗可品。大家一会儿都往船头跑，一会儿往都往船尾冲，目标是寻找山上的岩画，惹得船夫高喊：注意安全。
这时，远处出现了一些褐色的山体,淡黄的崖壁上点缀着一种特殊的淡淡的红色。大家都屏息抬头认真辨析，确实有电视或网络上看见过的花山壁画的形状，支山毕竟不是花山主体，没有过多的维护，更让人看见了风雨冲刷过后那沧桑的痕迹，而且这些印迹还来不及细赏便一闪而过。
因为不能亲临花山主体，船夫一路给我们普及了知识：在左江和明江连亘数百里的悬崖峭壁上，类似的壁画还有50多处，其中各种人物、动物和器物等画像1770余幅。因宁明县的花山壁画发现最早，图像最多，画幅最大，故统称为“花山岩画”。这些画像斑驳影绰，若隐若现，古朴粗犷，蔚为壮观。目前，能使游客近距离观赏的也就是那里了。船夫的讲述更加深了大家不能到达的遗憾。车上一位好友不知在哪了解到有关花山起源的故事：从前，宁明那利有一个叫做蒙大的年轻人，力气非常之大，吃得非常之多，一餐六十斤米只够煮粥吃，一百二十斤米才够煮饭吃。那年兵荒马乱，官刮民财，老百姓苦不堪言。蒙大忍受不了压迫，决心起来造反，但苦于没有兵马刀枪，怎么办？他每天上山砍柴，总是呆呆地坐在石头上一筹莫展。一天，来了一位银须白发的老人，送给蒙大一叠纸和一支笔，老人吩咐道：“你在这纸上面画兵马刀枪，等到满一百天，纸上的兵马就会变成真人真马了，但千万不要让任何人知道”。为避人耳目，蒙大白天一个人在屋子里画，晚上去做工。
秋收时，蒙大已经画了九十多天，但这时，不幸的事情发生了：母亲见他白天不做工，非常怀疑而且着急，有一天，趁他不在家，就悄悄地走进他的房间，打开箱子察看，谁知刚把箱子打开，所画的兵马就都飞出来了。
蒙大的兵马飞到哪里去了呢？大家不知道。有一个靠打柴为生的穷人到岜来（花山，壮名叫岜来。）打柴，一不小心，将柴刀弄掉，柴刀顺着悬崖滑落下去。打柴人顺着陡崖寻找着，却发现了岩洞里有许多兵马。回来告诉了村人，结果有人把这件事告诉了皇帝，皇帝认为那岩洞里的兵马一定是蒙大的兵马，便派了大军前来攻打。山洞里的兵马全部被杀光，尸首到处都是，鲜血溅到峭壁上，就形成现在的壁画。
也许故事会有很多的版本，但老百姓编了这样的故事，目的也是为了表达对花山的敬畏。
身在支山，听到了这么神奇的故事也能让人想象到了花山岩画的风采。我们想用手机捕捉一些壁画的影子，但是，由于支山的壁画保存不是很完好，那些模糊的影子没有在我们像素有限的手机中留下印记。尽管如此，大家还是乐此不疲。
花山岩画确实以一种锐不可当的魅力感召着我们，心儿早已飞向它。我闭起眼睛用心抚摸着它，感受着它。白日梦里似是歌舞升平，或锣鼓喧天，或刀光剑影，或寂寞或欢歌，或悲伤或祭祀。因与它有距离，便有了更多想象的空间，更多的激情怀想，更多的美好想念。
从向往花山，好不容易要走向花山，旅途开头又走岔路，到后来花山主体的不开放，及在阳光炙热的正午阳光下游支山，仿佛呈现着是一个曲折悲观的世事因果，也许该沮丧，该哀叹，更有甚者还会归结为一天的坏运征兆。但是又意外收获了支山的美好，听到了美丽的故事。人生应该欣赏沿途的风景，学会感受当下之美好，允许有些到不了，允许有些得不到，那是每天面对初升的太阳时让自己拥有一份期待，有一种美丽的向往。
花山，即使是梦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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