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台上的丝瓜花——养心雅舍随笔之三十四
□ 黎小强
阳台上摆了不少盆景,盛夏只剩绿意,唯有几朵黄色的丝瓜花明媚地开着,只是至今也长不出星点丝瓜来。对于这般开花无果,我从不介意,能有几朵花儿在生活里招摇,我已觉够好。想到文胜君,不亦如那几朵丝瓜花,虽无绚烂缤纷,却让你嗅到生命里丝丝缕缕的芬芳?
文胜君是我儿时的玩伴,通俗点叫文伢,或胖伢。他四方脸,棱角分明,体魄较魁梧,但不胖,叫胖伢有些牵强,我习惯叫文伢。文伢高我一届,但一条老街上长大,渐渐就玩在一起,甚至还有了如胶似漆的“蜜月期”。如今印象深刻的是,大学里放暑假,我穿着背心、短裤、拖鞋,走过青石板铺就的老街,来到街头油子巷文伢家。文伢其时通过招干进了镇税务所,周末我们就在一起闲聊,有时也同去串门,华光家、开华家、华为家、望伢家皆成了我们的落脚点。有时,我们也约些人到税务所打乒乓球,到粮站打篮球。在夏夜,我们到张溪河旁的田埂上散步;在冬季,我们堆雪人,打雪仗。那次瑞雪纷飞,我们约了几个女生,到桥对面放飞雪中情。雪仗打得兴起,我不小心被击中鼻梁,鲜血流出。文伢赶紧过来扶我,至今留有我狼狈行走在桥上的照片。青春作伴,有梦想照耀,有激情迸发,那时的我们玩得够嗨。
工作后,我们身处两地,我只在过年或平时少有的几次回乡中与文伢相聚。“强伢”,未进门声先到,文伢忽然就出现在堂屋里。过年时上茶、上瓜子,于是我们又随意聊开。这时的话题少了年轻时的憧憬,多牵扯身边人的近况。到了吃饭时间,再挽留,文伢也是要走的。到晚上,文伢说不定又出现了。若凑巧,就喊上小毛打牌,没人就一起逛到开华家,聊会儿,然后各自回家。
文伢现居县城,我平时过节回来时也要到县城姐姐家住一晚,于是又与文伢打个照面。文伢家与我姐家在一小区,有时文伢打我电话,有时我约他,晚上就一起走走,走很远,再回来。我偶尔K歌,文伢不喜欢,“斗地主”是要奉陪的。如今,文伢引以为自豪的是乒乓球技大长,有“登泰山而小天下”的意思。而我久不习练,自然败他手下。文伢每天必打,兴起时光着膊子上阵,威风了得。
玩高兴了,文伢说请我吃饭,最近的两次是在鸿庆楼和他们局食堂。文伢打电话约同学或儿时的玩伴,有人说家里忙走不开,有人说在外地,文伢便有些抱怨:“现在请吃饭都难。”我却在文伢的电话里感到温馨。人到中年,事易时移,人也在变,文伢仍是那般真诚,喝酒时我不由多敬他一杯。“下次来黄山给我一次机会。”我的话发自肺腑,可文伢至今也没给我机会,让我有些许愧疚。
文伢不太玩微信,在张溪老街群里深潜。那日周六中午,欧阳怡然老师上传张溪小学杨静之先生百岁仙逝的消息,文伢立即回应,杨老师德高望重,他要去送行,并让我写篇悼文。我不敢怠慢,下午写了文字和挽联,发给文伢。熟了,文伢对我的文字也有直露的批评:“池州报谭家乐的微文我每篇必看,写得平实,你也要多接接地气,少些风花雪月。”于是,我们聊到风格。但无论如何,我知道文伢的谏言都是心里话。
今晨又去阳台察看那几朵丝瓜花,它们依然在藤蔓上轻轻摇曳。真愿它们地久天长,不热烈,却暖着人心,一如文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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