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枝头春如海 梁学刚
前几日,远在无锡的友人给我打来电话,说城郊西坝口村的海棠花开了,约我星期天共同去赏花。怪我孤陋,第一次听说西坝口有海棠,咨询沱湖乡的朋友,才知此处海棠已栽种三年,这几天正进入盛花期。
星期天,阳光很好,春意盎然,春风叫醒海棠园。友人从无锡驾车赶来,我陪他到西坝口村观赏海棠。才到目的地,嚯,一片明媚动人、楚楚有致的海棠花让人眼前一亮。一株株,一簇簇,一团团,竞相开放,瓣瓣朵朵,含情脉脉。走近细看,未开的花蕾,似胭脂点点,盛开的花朵,如晓天明霞。
我和友人穿行在海棠花丛中,胜似闲庭信步,面对美景赞叹不绝。海棠花姿潇洒,花开似锦,自古以来是雅俗共赏的名花,素有“花中神仙”、“花贵妃”之称,又有“国艳”之誉,栽在皇家园林中常与玉兰、牡丹、桂花相配植,形成“玉棠富贵”的意境。历代文人墨客写下无数诗句赞美海棠。宋朝诗人杨万里写下海棠四首,其中一首:“竞艳争娇最是他,教人嫌少不嫌多。初酣晓日红千滴,晚笑东风淡一涡。自是花中无国色,非关格外占春窠。开时悭为渠侬醉,却恨飘零可若何。”赞美海棠是“花中国色”。元朝诗人元好问在《同儿辈赋未开海棠》一诗中写道:“枝间新绿一重重,小蕾深藏数点红。爱惜芳心莫轻吐,且教桃李闹春风。”描述了海棠含苞待放的含蓄与妩媚。清朝诗人龚自珍在《海棠》一诗中抒情:“黄金华发两飘萧,六九童心尚未消。叱起海红帘底月,西厢花影怒于潮。”大诗人陆游则记下了夜晚欣赏海棠的感受:“月下看荼醾,烛下看海棠。此是看花法,不可轻传扬。荼醾暗处看,纷纷满架雪。海棠明处看,滴滴万点血。”
友人是我的发小,也是爱花之人,一路赏花,一路行吟,关于海棠的古诗词,友人脱口而出。友人是懂花之人,他给我解释海棠的花语之一是“离愁”,这正是友人心情的写照。友人自大学毕业后就到外地闯荡,离开家乡三十多年。虽然在外地发展得不错,但随着年龄的增长,对家乡对亲人的思念愈来愈浓。特别是这些年,每年都要回来几次,看望年事已高的父母。他也想把年迈的双亲接到无锡共同生活,无奈父母眷恋故土,不愿离开家乡。父母在哪家就在哪,他只好常回家看看。友人说,每次回乡,他都发现老父亲的白发更多了,老母亲的背更驼了。友人说这些话时,眼睛是湿润的。
只恐夜深花睡去,海棠枝头寄乡愁。每个人的心底都流淌着一段离愁别绪。睹物思情,这片盛开的海棠园成为游子们寻找故乡、追忆乡愁的情感所寄。是村口的那株歪脖子枣树,是村头祖祖辈辈使用的老井,还是至今母亲仍旧居住的老屋?故乡的风物总能点燃游子心中的思乡之情。明媚的阳光下,春风轻抚着微微颤抖的花枝,妖娆的海棠似乎正宽慰着友人永远牵挂不尽的乡愁。
作者单位:五河县纪委监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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