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 伴 赵锦太

过了冬至,真正寒冷的季节就要开始了,而新年的脚步也渐渐的近了,母亲也将78岁了。这么多年来,母亲因疾病缠身,身体一直都不是很好,尤其是最近几年,因为心脏问题而住院治疗的频率也愈加地快了。前不久又做了一次心脏除房颤手术,主治医师说,她是当天同类型手术的5个病人中,效果最好的。

如今,患病多年的母亲仍能保持正常人的生活状态,是与父亲的照顾和陪伴分不开的。父亲对母亲日常所需药品是熟记于心,哪家药店能买到哪种药,药品的疗效如何等,父亲都是既清楚又明白。

在我儿时的记忆里,母亲每天都是早早起床早饭,即使是在寒冷的冬季里也不例外。当窗外还是漆黑一片,天空中依然繁星点点时,母亲就悄悄地起来,而我们都还在享受着被窝的温暖,做好饭后母亲才会过来喊我们起床。因为留恋热被窝,以及抗拒穿凉衣服的缘故,所以每天早晨都是磨磨蹭蹭的一副不情愿的样子,母亲便把我们的衣服拿到锅灶那里烤一烤。

等到稍大一些时,我也能帮母亲做些简单的事情了。晚饭后拿着母亲交给我的“工分本”去生产队记工分,记工分的地方是不固定的,母亲不仅要告诉我记工分的地方,还要对我说她这一两天在队里都做了哪些活,这样母亲便可以在家做些家务。那时父亲在信用社上班,家里只有母亲一个人参加劳动,且劳动一天只有八分工,而男劳力一天则是十分工,像撒种子、赶大车、犁田耙地这样有技术的工种,工分会更高一些。我们家因为人口多、劳力少,每次分的粮食也比别人家少,每年年终生产队算账时我家还会冒账,母亲便把家里的猪卖了,偿还欠账。

等到我去马城中学读书的时候,农村就开始实行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了。我们家和叔叔伯伯们四个家庭组成一个小集体,在爷爷的主持下大家一起劳作,哥哥和姐姐也都下学了,跟着长辈们一起干活,家里的境况比以前好了很多,起码不用再吃粗粮了。即便如此每个礼拜我也只能从家里带上米、大馍和咸菜去学校。每次回来母亲都早早给我准备好干粮,另外给2毛钱用于蒸饭(一顿饭一分钱),偶尔也会给个5毛钱,算是零花钱了。随着经济情况的好转,上高中时家里有了自行车,我也就不住校了,这样下午上学前还可以驮些麦子交到面粉厂,放学后再把面粉和麸皮带回家。有时礼拜天拉着板车去集镇上的粮站和煤场,用父亲的粮本和煤票买些必需品,赶上农忙时和家人一起到田里劳动。

转眼之间自己也是人到中年了,对于生活、对于家庭都有了新的认识。父亲和母亲相濡以沫五十多年,从过去的艰难岁月走到现在,有了父亲的退休金、国家对农村土地的补贴和农村人口的老年补助,除日常看病买药外,对父母亲来说是衣食无忧了,但他们还是习惯于过着简朴的生活。

曾子曰:大尊尊亲,其次弗辱,其下能养。每到礼拜天去看望父母,很多过往的事他们说了很多遍,我也听了很多遍,但我依然愿意倾听着、陪聊着。陪伴是子女给予父母最尊贵,也是最廉价的礼物!陪伴也是最长情的告白。

作者单位:蚌埠农村商业银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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