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你,我的“差生” □那坡县民族初中 冉启宏
农历六月初七那天,我骑摩托车去老家给舅舅过生日。由于受“韦森特”台风的影响,那几天大降暴雨,很多村级公路都遭遇塌方。
当我骑车到一个叫下孟的小村庄时,前面堵了好多车。我把摩托车停放路边,上前了解情况,原来是道路塌方,路面上堆积好多稀泥。我返回停车地点时,大部分车都掉头往回开了,路上只留下几辆摩托车。见那几辆摩托车都加大油门开过去了,我觉得,我也能开过去,于是也加大了油门。谁知我刚开出不远,摩托车就陷入了稀泥中,任我怎么加油门,车子就是动不了。我把车挂到空挡,然后下车试图把车往前推,没想我越往前推,车子陷得越深,我又试图把车子往后移,我使出吃奶的力气,可车子就是不动。
我抬头朝四周张望,希望能找到一个熟人来帮我一把,可附近没有一个熟人。眼看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我想,如果没有人帮我推车,不仅到不了舅舅家,甚至连返回县城都不可能了。
正当我陷入绝望中时,一个声音响起:“冉老师,您去哪里?”我循声望去,只见一个20多岁的男青年朝我走来。由于他离我比较远,加上当时天色较暗,我并没有看清楚他是谁。
“冉老师,我来帮您推吧。”随着声音,我的摩托车后座上多了一双手。这时我才看清,原来这个大男孩是我教过的一个学生,他叫杨顺发。
眼前的这个大男孩,让我的思绪又回到了6年前:那天我刚要下班,一个穿着非常朴素的老大爷带着一个十五岁左右的男孩拦住了我。老大爷用并不流利的普通话对我说:“老师,您能再多收一个孩子吗?”我望了望老大爷又望了望孩子,那孩子见我看他,马上羞涩地躲到老大爷身后。
“大爷,这孩子是您的什么人,他为什么要进我这个班?”我尽量温和地对老大爷说。“他是我孙子,原来跟他父母在广东读书,现在要转回来。”老大爷向我解释道。“哦,转学回来要去教务处那边填写情况表,再由教务处编班。”我一边对老大爷说一边用手指向教务处的方向。
“老师,我问过教务处了,可我孙子成绩太差了,教务处的领导说叫我自己去问班主任,如果有班主任接收就行,可我问了好多班主任他们看了成绩后都不愿意接收。”老大爷一边说一边叹气。“孩子的成绩单在哪,拿来我看看行吗?”我一边说一边伸手向老大爷要成绩单。老大爷颤抖地把手伸到裤兜里把成绩单掏出来递给我,接过老大爷的成绩单一看,我明白了为什么没有人愿意接受他——成绩单上七个科目的成绩没有一科及格。
就在我想拒绝时,突然想起爸爸曾说过的一句话:孩子,做老师不要把学生的成绩看得太重,教育需要耐心,不要太急功近利。想到这,我从口袋里掏出笔在他的成绩单上签下“同意接收”,然后签上我的名字……
“冉老师,我们一起往前推。”杨顺发的话把我的思绪拉了回来。我看看深陷稀泥中的前轮,估计往前推是没用的。便叫他帮我把车子往后拉,杨顺发试着往后拉,可是不管他怎么拉车子都一点没动。我们一下子往前推一下子又往后拉,累得满头大汗,车子还是纹丝不动。
看着杨顺发裤子上沾满了稀泥,我有点过意不去,于是我对他说:“孩子,你先回去吧!老师自己想办法。”
没想到他却对我说:“老师,您等一下,我家就在前面,我去叫几个人来帮忙。”还没等我说话,他就急匆匆地走了。
此时,天空又下起了细雨。十几分钟后,杨顺发带着三个小伙子来了。他们两个人抬前轮,两个人抬后轮,一会儿功夫就把我的车子抬出了稀泥。
看着几个小伙子被雨淋得几乎要湿透的全身,还有那被泥土沾满的裤子,我的眼睛里有晶莹的泪珠在滚动。
“谢谢你们,孩子。”我充满感激地对那几个孩子说。
“不用谢的,这是我们应该做的。”杨顺发笑着对我说。
开动摩托车的那一刻,我在想,给学生多留一条路其实就是给自己多留了一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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