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泡普洱(外二篇)
第一泡:入口微苦,涩较轻,舌底迅速生津,水质软柔,有明显的栗香。
第二泡:胶质感上来了,苦较重,在喉后部,片刻间化甘,口感饱满,粟香浓,上齿两侧涩较长。
第三泡:汤质如米汤般浓稠饱满,苦味比第二泡稍重,涩感较长,喉底甘韵渐浓,生津不绝。已达到茶的最佳喉感,苦涩渐弱,入口茶汤软滑饱满。
第四泡:醇厚不变。苦极弱,涩也弱了,香味不变,水软滑。
第五泡:茶韵味犹盛,苦如淡云,涩似清风,水质依然软滑。
第六泡:闷泡,甘爽软滑,口感清香,木质甜感明显。
三开翠兰
第一开:茶形极好,一颗颗沉浮杯中,颜色碧亮。有明显的兰香,轻咽入喉,其香沉在喉底,久久不散。苦与涩以甜相互激荡,苦中有甜,甜中见涩,苦极淡,涩淡极,甜如凉风拂面,也就是说甜得清爽。
第二开:茶形开始散了。香味消退大半,涩与苦势头渐长,口感厚一些。与头开茶的轻灵相比,这开茶入喉不轻滑了,唯灵性依旧。
第三开:茶形完全蓬松,年老色衰,残香残味。
一开茶以形胜,二开茶以色胜,三开茶喝一点余味。
夜茶录
素瓷传静夜,芳气满闲轩。喝这款茶,脑袋里掠过陆士修的句子。
素瓷传静夜,是我的视觉,芳气满闲轩,是我的嗅觉。这一回,芳气的确能满轩,因为身处茶厂里。如果手中的玻璃杯换成白瓷盏,差不多就是彼时彼景的写实了。
素瓷传静夜一句静中有动,传字用得好,让人看得见衣影晃动的月下雅集。芳气满闲轩一句动中有静,满字也用得好,有余音绕梁之美。
唐人作诗,即兴联句,也非同寻常。宁为鸡首,不为凤尾,文学上不争闲气。我愿意在唐朝做个二流诗人,我更愿意在先秦做个三流文章家,你们爱大你们大去。有些人喜欢大,读书读成了措大。《朝野佥载》说唐时江陵地区“衣冠薮泽,人言琵琶多于饭甑,措大多于鲫鱼”。抑或是一方水土的民族性,疑惑这一方水土的民族性。
一方水土一方特色,同样是茶叶,杭州出龙井,苏州出碧螺春,黄山出毛峰,信阳出毛尖,岳西出翠兰。如果用杭州的茶叶做毛峰,试试。如果用苏州的茶叶做龙井,试试。有没有人做过这样的尝试?恕我孤陋寡闻,但我知道,有人用岳西的茶叶做出了碧螺春。
清明回乡祭祖,喝到了岳西茶做出的碧螺春,感觉和翠兰不同,灵气里多了质朴。岳西茶制出的翠兰一味是灵气,仿佛少男少女,做成碧螺春后,成熟了,熟也不是人到中年的练达,而是三十而立的稳重。此茶喝到第三泡,后劲上来了,翠兰虽好,但不耐泡,三开水已是残花败柳。我不忍心作践翠兰,一杯茶,只换两次水,不是浪费,实在是舍不得它露出败相。就像和有些人的交往,永远停留在熟人阶段,知道做了朋友,彼此难堪。
不知道他人怎么评价岳西翠兰,在我看来,其色第一,味第二,香第三。做成碧螺春后,色味香一时并驾齐驱,第二泡时香居第一,到第三泡,色又居第一,第四泡的味道虽是强弩之末,犹自能穿鲁缟。几番番座次轮换,这里有人情冷暖与茶道炎凉。
不记得有没有喝过苏州产的碧螺春,但我送过朋友苏州产的碧螺春。阅人无数,玩来玩去只剩几个老友,喝茶无数,喝来喝去只喜欢几款旧茶。
手中这杯碧螺春叶底嫩绿明亮,黄灿灿仿佛清晨穿过树梢的阳光。
快午夜时,茶厂老板请我喝另一款茶——安吉白茶,我想起去年在天姥山畔喝过的福建白茶。一个如白衣秀才,一个是白袍将军。
夜里,潇潇春雨在阳台上织出一阕小令。想象那雨从翠绿的竹叶上滴落,野径上石子洁白如鹅卵,竹林里长出一根根青青的笋子来。听听那春雨,明天山头的兰花一定香得更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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