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遇到狼
[摘要]舒寒冰
一只手拽住了我青春的尾巴,一只手拽住了我文学的辫子,将我使劲地往后拉,拉得我有皮肉分离的疼痛。忍不住回头看,使劲拉我的,是年轻的胡竹峰,阳光的脸上飘着一些轻云似的忧悒,深邃的眼睛里闪烁着执著与真诚。
蓦然心动,这是真正的朋友,凭着一己之力,挽留一个青春和文学阵营里的逃兵。面对无情时光和纷繁时事,我能往回退吗?退回激情时代,退回梦想。
认识竹峰是在去年,正值我的第三个本命年。竹峰整整小我一属,算是小弟弟了。认识的缘由是文学,如同当代许多世俗故事的套路,先是QQ上浅聊,而后上博客深究,既而一见如故。但我还是要说,他走进我的生活,是意外,是机缘。好多年来,我已经很少交往文学上的朋友。有限的几个知交之间,也是休论文学与政治,只谈风月醉沧桑。青春年少的竹峰,是文坛冉冉升起的新星,而我呢,一个江湖之外的散人。他鱼龙腾越正当年,我蜗牛背壳,在时间之外逍遥。按我这些年比较封闭的交游逻辑,竹峰是走不进我的心灵的,然他进来了,所以我说这是机缘。
去年国庆期间吧,竹峰由豫回皖,在乡下老家小住。专程到我单位看我,给我的印象是,小伙子不仅文章写得好,人也长得帅。我请客,喊了同我一样蜗居在小城里储劲松、黄亚明等几个文人,席间大家豪饮海吹,竹峰却滴酒不沾,话也不多,很内敛。之后,在他家乡响肠镇党委书记陈东的约陪下,我们在响肠散漫地游了一日。印象最深的,是我们并肩徒步穿行了尚未通车的六潜高速上的一条隧道,约三公里路。我们像蚯蚓,或者钻头,穿透了一座青山,在经过黑暗之核后,重见光明,眼前的田畴村落,如同桃源水墨。深邃的黑暗,是更阔大的自由,我们敞开心扉说了很多的话,现在想记下几句,却往事依稀了。事后,他写了篇散文《黑黑黑》。走过隧道后,又原路折回,再次穿透青山,走上号称亚洲第二高的河东特大桥。青山矮,白云低,脚下烟村如画,眼前天堑通途,两个文人,难免意气风发,我看到了竹峰的气象,是未来中国的大文人。特做《河东特大桥》一首记游:
彩虹的兄弟
时光的跑道
太阳屏住呼吸
月亮憋足了劲
汽车发动引擎
星星和甲壳虫
蹬直了后腿
我听到神摇着风的旗子
在空中喊:预备
跑!
我希望,在时光或者文学的跑道上,文人胡竹峰,成为长跑的宿将,而不是百米的飞人。离皖前,竹峰再次来看我,松花居长谈,衙前河漫步,汪家祠堂闲游,日暮,在熙攘的十字街头分手,人流迅速淹没他的背影。
去年腊月二十八日傍晚,储亚非、储凌云、张愿青几个文友年前最后一次聚会。忽然地,就想起竹峰。打通电话,他刚从千里之外回家,风尘还没有洗去。半小时后,他坐着父亲的摩托车,冒着刮骨的寒风,出现在我眼前。看着这对重情重义的父子,我又一次蓦然心动,这本应是他们全家团聚的时刻。
正月初七,我上班第一天,竹峰来访。临走时,我送一幅藏了十年的书法给他,他嫌贵推却,我说:“好东西才送朋友。”
还是今年正月的一天,县城里的几个文友电话约我一起去胡竹峰家聚会。他们先走,我忙完手头的工作后驱车赶去,到竹峰所在的新浒村村部。问路,有农妇指向烟云深处。山越来越高,路越来越险,雾越来越浓,恍然之间,听到鸣泉,已到了竹峰笔下的“白龙川”了。他曾多次独坐白龙川,留下美文,勾引世人神往。山川在目,不见故人。打通电话,才知他们一班人已经游完白龙川,坐在竹峰家,茶过三冲了。
竹峰出身农家,少年时即外出谋生,混迹江湖风雨,寄身城市丛林,虽几经辗转,多次转换工作,却始终与书为伴,以文为志,现在郑州编杂志。爱收藏。爱博览。爱交游。文章老辣干练,不似他那个年纪写的。我和另外一个朋友,背地里称他小狐狸,原因就是他的文字干净漂亮,机灵狡黠,充满了野心。
我年少时好侠任性,孤傲而又暴躁,贪心很大,常以狼自比。年近不惑,身心俱惫,开始向往安宁的生活,偶有归禅之意,网上自秀“枯禅”。竹峰戏称我“坐禅狼”。
坐禅狼与小狐狸的交游的结果是,狼变得年轻,狐狸变得老成,这都是令人愉快的。自然,他于我的意义,更重要的是真挚的友情,这比文学和青春更加珍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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