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中的劝业场
[摘要]□ 张庆
二十世纪七十年代,安庆市人民路上有三处宣传橱窗。一处是老邮电局,现在取而代之的是高耸的邮电大楼。这一块的橱窗,张贴的都是刚出“炉”的《人民日报》《光明日报》和《安徽日报》,年底的时候,则换成了下一年度报刊杂志的征订目录;第二处是人民剧院北围墙的橱窗,东头是京剧和话剧的剧照,靠西则是胜利影剧院张贴的电影海报;第三处是安庆群艺馆(即现在的劝业场)南围墙的橱窗,张贴的多是机关、团体、工厂、学校的各类活动照片,间或还有一些书法绘画的展览。
我小的时候应该长得还是蛮帅的,不然怎么会入选红旗路小学宣传队呢。1975年前后,红旗路小学和人民路一小的宣传队,在安庆城里的几十所小学里,那可是头牌。我们演出的剧照,就经常出现在群艺馆的橱窗里。因为这个缘故,人民路的三处橱窗,我来的最多的是群艺馆,而且不光自己来,还喜欢拉上家里的大人以及院子里的小伙伴们。记得初中时,同学丁俊海就带着我们整个班的人马,来这儿看他哥哥的素描。可能是融入了人们的参与感,群艺馆的橱窗成了人民路上人气最旺的一块地。
后来群艺馆的橱窗拆了,像包粽子一样沿着劝业场的外墙盖起了楼房,原来的橱窗成了门面。改成东南向的大门,挂起了“安庆图书馆”的牌子。好在文化气息未丢,一、二层的阅览室常常是一位难求。我和高中同学戴述强是图书馆的常客,哪一层有位子就往哪一层钻。我只是喜欢看看课外读物,而戴述强则把这儿当成了自家的书房,学校里布置的作业,都是在阅览室完成的,因为那一年戴述强的家,还没有通电。是图书馆的灯光,点亮了戴述强的学业,也点亮了我心中的感恩之光。
1985年,同事张皖莉的老公房学蓬出任安庆书画院的院长,办公地点就在劝业场一楼的西侧,若不是房院长带我穿过门面之间的一条窄巷,还真难找到这么一个“大隐隐于市”的艺术殿堂。在这里,我不仅亲近了安庆本土专业画家的佳作,还和一代大师李苦禅、刘海粟、唐云的墨宝,有了零距离的接触。
后来我下海做生意,为门店做设计的铁马广告,就在劝业场的二楼。每逢扩店、改陈或者节日促销,铁马广告的鲁总总是邀我上楼,我们一边探讨着策划方案,一边品尝着自己磨制的咖啡。这一段的时光是紧张的也是惬意的,精耕细作、与时俱进成就了我们在行业的领军地位。
2007年,我在雅昌艺术网上看到了一个侵华日军的相册,里面有安庆标志性的建筑——振风塔,遂商议购得。三个月后,另一个侵华日军的相册也辗转收入我的囊中。两本相册共有安庆老照片近百张,除了振风塔,大栅子、集贤门、五烈士墓等均为首次发现。而栅栏、钟楼俱全,门前停放着黄包车的一座西洋建筑,我一眼就认出是劝业场大楼。无意之中,我的收藏就和劝业场连到了一块。
2009年的一场大火,几乎将劝业场大楼烧毁殆尽,那场景真让人忧心忡忡。一群文保人士的奔走呼号,使政府得以重视并斥资进行了修复。在这个漫长的等待和修复过程中,我收集了不少关于劝业场的文献资料,如省立第一商品陈列所的章程、交易规则等相关文本;如1927年安庆市政府入驻劝业场期间颁发的例规、令文、布告以及呈文、批示、报告、会议记录;如1928年3月22日入主劝业场的安庆市第二任市长宁坤的手迹。其中关于建立跨越长江南北两岸的双联市构想,关于建设安宁、安九、安六铁路的计划,关于筹建安庆市立银行的刍议,至今仍有前瞻式的意义。
创新和发展是一个城市永恒的主题,故而在2016年初,我给安庆市迎江区政协提交了《关于将劝业场建成安庆市劝业文化博物馆的提案》。
2017年1月25日,劝业场冠名“前言后记”,以综合性文化书店的形式对外开放,吸引了不少市民的驻足,我也是拥趸者之一。如今集图书、文创、体验为一体的模式,已成为一种常态。在台湾的台北松山文创园和高雄驳二艺术特区,则分别将烟草文化、码头文化、劳工文化,作为区隔于他人的特色印记。而劝业场作为人民路上的地标建筑,它的创立和经历,它的衰落和涅槃,就是一部人民路乃至安庆市的变迁史,我们还需要在“前言后记”里进一步增添安庆符号、提炼安庆元素、加深安庆记忆,让这座百年建筑承载着我们城市的遗传密码,引领着我们回家的路。
(作者系懒悟艺术馆馆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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