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耕红嘴鸥来昆比起我之来昆虽然只早了十几年但它已经
■ 秦耕
红嘴鸥来昆比起我之来昆,虽然只早了十几年,但它已经成了昆明人为之骄傲的老朋友。每年冬春时节,翠湖公园、大观公园、草海、滇池……到处都有它翩翩起舞的身影。这自然也少不了观鸟、喂鸟的人,不管是大人、孩子,不管是男人、女人,那脸上洋溢的都是久违的轻松和友善的笑容。
刚来昆明那年,正赶上这里的暖冬,而我却经历了一个严酷寒冷的冬夜。因为赋闲,没事就席地而坐,或者仰面向天躺在地上,百无聊赖地仰望天空,看那飘浮、来去不定的云和它后面蓝色的“锅盖”。这些云和它后面蓝色的“锅盖”与家乡那口大“锅盖”确实很不一样——那云白净得像轻幔一样洁净,叫人浮想联翩,却又无所适从。因为这蓝色的天空就像质地坚硬的大罩子,将所有的生命都笼罩其中,残忍地禁锢着鸟和云,就算是彪悍、刚烈的鹰,也无法闯出这牢不可摧的藩篱。视线中,一群鸽子似被主人放风了,飞得确实欢快。那悠扬的鸽哨却把我带到了遥远的故乡四川资阳——清新的泥土气息,嫩嫩的油菜、麦苗,都清晰地在脑子里切换着镜头。而此时,我只有呆呆地望着天上硬得如此令人忧伤的蓝和随风飘浮的云,心像白云一样飘来飘去,不知道自己是在等待一次爆发的冲动,还是沉默的死亡。
过去的日子和现实的彷徨一股脑地挤压过来。
抵抗着对面同一楼层那群民工一夜杀猪般的呻吟与嚎叫,在是去是留的抉择中艰难地入睡,睁开眼睛时已经日上三竿了。可就是不想起床。与其出去瞎逛还不如这样躺着,呆呆地望着窗外的天空,看那浮云,看那偶尔一滑而过的飞机。一群鸟儿不紧不慢地从窗沿外不高的天空飞过,鸽子般大小,披一身轻霞,就像洒了一身金粉。
“这是谁家的鸽子?”我心头一阵欣喜,但忽地又怅然若失起来,鸽群很快就消失在我跟进搜索的视线尽头。奇怪,鸽群没了,那悠扬的鸽哨也不曾响起——此时始觉这些鸟儿翻飞的姿势与鸽子大有不同。往日见到的鸽子飞翔起来,翅膀总是有节律地扇动着,而今天所见的鸽子,飞翔的翅膀却是时而扇动,时而鹰一样地静止滑翔。这到底是哪家引进的新品种?一时搜索不到令自己信服的答案。
这确实是自己未曾见到过的新品种!我赶紧下床,冲出城中村笼子般的楼群。
溜达在大观河边,发现这河边的人气竟然异常旺盛,到达河面宽敞的篆溏边时,发现自己刚才见到的“鸽子”其实是一群和我一样的“外乡人”,许多孩子和姑娘小伙正将面包掰成小块抛向空中,而这些欢快的“外乡人”就围着他们“哈哈哈”地翻飞、争食。
这到底是什么鸟?看它浑身羽毛如雪,虽然背上大多点缀着一些灰黑色的斑纹,但终是瑕不掩玉,远远望去就如雪花飞舞,祥瑞无限。近前又看见了它红红的啄和爪。一个孩子的父亲正教他如何喂食。当他抛起的一片面包被一只白鸟叼走时,竟然蹦跳着拍着小手叫道:“爸爸快看,那只红嘴鸥吃到我喂的面包了……”那小脸,正像一朵盛开的童子面茶花。
汗!那孩子得到了父亲的夸赞,而我居然不知道这鸟的名字。这是些什么鸥啊?昆明这个地方并不靠海,怎么会有海鸥呢?一连串的问号在心中冲撞。
查阅了半天资料才知道,这红嘴鸥并不像自己想象的那种海上之鸥,它们夏天生活在我国的东北、西北两角,一九八五年晚秋始来昆明。每年冬天,上万只红嘴鸥飞临昆明市区,形成一道独特的风景。你看,透过那几棵滇朴光光的树梢,那舞动的红嘴鸥,就像翩然地飘下凡尘的白色仙姑,凝聚着虔诚的目光。
来昆明已近半年,竟然还不知道这里有这样一道风景。看来,我这个追世界园艺博览会而来的外乡人,要融入昆明还需要更多地开启自己的智慧之门和更多的韧劲。
自那以后,我每年冬季都会去亲近这些旅程比我更远的“外乡人”。它们优雅、高贵地在天空飞翔,却又像一朵朵盛开的交际花,每到一个人身边总会“哈哈哈”地和他(她)打招呼,用自己的热情,温暖每一个行色匆匆的人,教那些几近麻木的脸,绽放出轻松的微笑。虽然,这仅仅是为了小小的一片面包,但它们飞越数千公里,带来的却是这座城市流动的美与活力,以及人与自然和谐的胜景——这不,看那位身披洁白婚纱,迎着红嘴鸥在摄影机前奔跑的新娘,她一脸的幸福岂是一辈子能读完,能消受干净的!
我在昆明驻足已经八年了,冬天也有了经常进出滇池旁边、草海尾上的大观公园的记录。因为那里有更多的红嘴鸥,它们舞动着祥瑞,带给我更多的欢笑和更加广阔的梦想空间。扇动梦的翅膀,微闭双眼,在自由的空间放飞自己,那从滇池迎面吹来的风,轻轻地抚慰着面颊,感觉自己真的到了天上——昆明的冬天总是暖洋洋的,如果阳光和煦,稍微多穿点衣服就感觉浑身燥热,而此时的风吹来,就如三月里的杨柳风,将你抚摩得筋骨疏散、遐想无边。一些不快的事随风而去,而幸福的感觉却随着这风,随着这些漂亮的红嘴鸥扑面而来。我想,这些携带快感的鸥定然领了神的旨意,专门为我而来。
慢慢地收回欲穷滇海边际的目光,一塘萧瑟的残莲叶摇曳风中,而塘的对面,几簇鲜红的花儿却开得正艳。
哦,是茶花!我欣喜万分,快步奔向那孤傲而立的曼陀罗花,看那看护的人是否也像金庸笔下的仙子,翩然俏丽而又多愁善感。
这里不是华严寺,不是圆通寺,更不是筇竹寺,那里的千年童子面绽然铁枝,又因杨朔先生的《茶花赋》而名传大江南北,长城内外。而这里的茶花是新栽不久的,它把内心的忧郁深藏在那娇艳的笑容背后,显露的是她娇艳欲滴、灿烂阳光的华年。你瞧,那仙子般的红嘴鸥正在它身旁翩跹起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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