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家乡事,品故乡情


□谢宪起 他读的第一本有关教育的书,是1989年在班主任张文庚先生办公室搜到的。题目叫做《教育诗》,作者马卡连柯,人民文学出版社1957年版,纸张粗糙,字迹模

淄博晚报 2016-09-10 00:00 大字

□谢宪起

他读的第一本有关教育的书,是1989年在班主任张文庚先生办公室搜到的。题目叫做《教育诗》,作者马卡连柯,人民文学出版社1957年版,纸张粗糙,字迹模糊。“教育”和“诗”的美好组合,让这个身材瘦削、肤色黧黑的农村傻小子一年后果断踏上了倪焕之选择的道路。

第一次登上讲台,他结结巴巴地从成语“玉树临风”谈到魏晋王谢,谈到玉兰花和特立独行,七绕八绕,想介绍自己,却引起一片善意的哄笑。事过多年,学生邹晶回忆当日,大笑说:“玉树不曾见,眼前只一黑。”

就这样,李逵下山式的,跌跌撞撞进入语文的花园。面对满目新绿,饥不择食,肆无忌惮。讲曹禺的《雷雨》,抛却时代背景,从古希腊开始讲起,谈人性,论人伦,在杂乱的矛盾冲突中,奢谈生命的尊贵,听者为之皱眉;品郁达夫的《故都的秋》,模仿京剧唱腔,一句鲁西北风味的“一层秋雨一层秋”,令听者开怀;一首不足20行的《面朝大海,春暖花开》足足讲了1个半小时,讲者眉飞色舞,台下诗情盎然。有时空手进入教室,一支粉笔,洋洋洒洒板书两大黑板;有时作文,学生在下面写作,他在黑板上现场写作,45分钟,看谁写得又快又好。那是一段青涩而又充满激情的岁月。年轻就是本钱,十八般兵器,恨不得全部耍上一通。

10岁那年,因为一次作业做得不好,被数学教师责打,抖着尿湿了裤子的双腿,在三月的春阳下,迷失了人生的方向。大一那年,乘车回家,在乡里下车,迎面碰到了小学数学老师,竟然下意识地躲到一棵大树的后面,双腿依然抖动不止。就在那一刻,他发誓,自己做了老师,绝不对学生进行体罚,哪怕是语言上的讽刺、挖苦,哪怕一句,也绝不!一个爱惜自己羽毛的孔雀,绝不能把水溅到别人身上!

父母从家乡来看他,听说他在上课,待在门房里等他,等他进去的时候,却发现校长坐在马扎上和他父母拉家常;四月份,脚气病发作,只好穿拖鞋上课,校长见到了,默默地送一双棉拖鞋给他;在校园里,只要见到校长,校长总是先鞠一大躬,然后准确叫出他的名字。在校园里,他享受着那份理解和尊重。这就是教育,言谈举止之间,书写着优雅和清贵。

从教22年,他恪守着作为一个教育者的本色。有人托他给孩子挑个班、选个座位或者当个“班干”什么的,他苦口婆心地给人家讲教育公平的理念,直到对方出言相讥或拂袖而去;有人求他课外给孩子辅导什么的,他笑笑:本来就是我的学生,教好孩子是底线,辅导属于正常,为什么还要收费?某个孩子受点委屈,家长虚张声势地到教室想教训对方,被他发现,义正辞严和那个失去理智的家长辩论,最终恰当地解决了问题。他知道,若教育逐渐沦为名利的竞逐场、各种理论的试验场,回归教育的原点,坚守自己的那份孤独,是何等的艰难。

2002年的中秋节前一天,他走进教室,发现窗台上堆着十几块啃了一两口的月饼。他知道,是口味渐刁的学生嫌学校发的月饼不好吃。他顺手捡起一块,有滋有味地吃起来。一开始,教室里还发出嗤嗤的笑声,但转瞬之间,鸦雀无声。他边吃边说:“孩子们,这么好的东西,如果吃不完,就送我办公室给我当早餐。”结果,在学生心中种下珍惜食物的种子的同时,他收获了足足半个月的早餐!

他不允许学生说粗话,说脏话;女贞子花飘香的时节,他和学生一块推着自行车走,绝不会在路过大门时不下车;雪花飘飞的冬季,他领着学生一起欣赏“儒园”的雪景,静静地把自己想象成一朵雪花的模样;每周他都会给学生们印一期《如是我闻》,引导他们品读世上最美的文章;他组织举办“中文天下”系列活动,开设《聊斋志异》系列讲座,与孩子们一起涵咏经典。经典就是力量。他说,既然要做齐鲁君子,为什么不从感受美、创造美那一刻开始!

他是如此地痴恋着读书。他感谢贤惠的妻子,允许他在逼仄家里窝藏了这么多的宝贝图书。走在路上,那些手不释卷的读书人中,一定有他;他熟知隐藏小胡同中的每一家书店的名字,知道在哪里能够找到喜欢的书;他给学生的奖品全是书。书,使教育变得更温暖。他感谢淄博市图书馆的建立和开放,甚至激动地想给市政府写感谢信。书,给了他别样的思想空间。他因为追求思想的独立而热爱自己的教师工作。他最喜欢被人叫做书生。

他坚信:在文明的星空中,“老师”虽然不是最耀眼,但一定是燃烧到最后的星星。因为教育,“善”的种子才被播进土壤,“美”的花朵才缀满枝头;每一颗独立的灵魂才得以有尊严地生存着;“文明”的溪涧穿越愚昧的荒山,将叫醒一个又一个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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