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一样的亲切和温暖 ——读孙业民长篇小说《淦河人梦歌》
教师节前夕,拜读完了老校友、作家孙业民先生的长篇小说《淦河人梦歌》,心中始终洋溢着别一样的亲切和温暖。
孙业民先生,现年70岁,是淄博六中初23级二班和高7级一班毕业生。1965年9月赴青海省格尔木农场屯垦戍边16年,1981年调回张店,先后在张店区志办、工会和文化局供职,退休前系张店区文化局副局长,在《青海湖》《昆仑》《大众日报》《淄流》等报刊发表过小说、诗歌、散文等60余万字。
淦河,发源于周村西南部白云山南麓,从西南角进入周村古城,再向北折,然后缓缓地向北流去,身后划出一个美丽的S型曲线。40多万字的《淦河人梦歌》,是孙业民先生献给故乡周村的一曲心中的赞歌,一首梦中的恋曲。
可以说,《淦河人梦歌》是一部兼具有地方志和自传体浓烈色彩的小说。说其地方志色彩浓郁,是因为书中对从明末清初到“文革”前夕周村重要的历史人物、历史事件以及风土民情,都通过详实的史料和熟稔的逸闻趣事、民间传说作了充分的描述,如李化熙、“天下第一村”、周村开埠、光被中学、周村烧饼、大内酱、基督教、天主教、铁板会、一马三司令、日伪统治、破获潜伏特务、周村文革等等,作者充分运用了多年来编写史志的丰富积累和人生经验,游刃有余,别开生面。说其带有浓烈的自传体色彩,是指书中所写的人物经历与作者有着极大的相似,如出生于周村、求学于六中,青年时远赴青海农场屯垦戍边,中年时返城回到内地等,曲折跌宕,荡气回肠。而贯通两者、洋溢全书的,则是作为普通的周村人,他们追求幸福生活的不懈斗争,矢志谱写“淦河梦”的不解情结,磊落执着的不屈品格!这是近年来表现周村人的生活和精神的著作中,在思想内容和艺术表现上都带有鲜明特色的一部小说。
作为一名教师,我在阅读表现学校生活和成长经历的这类作品时,常常关注两点,一是作者特别怀想感念什么样的老师?以此来明白自己今天应该如何做教师;二是学校的哪些教育对他们今后的成长发展起着核心性的支撑作用?以此来明白今天我们应该如何做教育。如果是校友、学生或者熟悉的朋友写的著作,那会给人更多的温暖和亲切、感悟与启迪。在阅读《淦河人梦歌》中,我也有着同样的感受。
譬如,什么样的老师让学生感念不忘?
书中写到了许多老师,有的用了化名,有的用了真名,使作者念念不忘、也给我留下深刻印象的有这样几位。一位是光被中学的赵文涛老师,地下党员。毕业多年的学生辛银昌、肖海亭等人,在赵老师的教育和带领下,发传单,救灾民,除汉奸,擒特务,走上了革命的道路。正是赵老师的明大义、识大体,引领学生走好了人生的关键几步。第二位是油坊街小学的朱红梅老师。辛衍民在父亲辛银昌被错判入狱劳动改造后,不仅家里生活困难,在政治上更是低人一等,抬不起头来。朱老师从不歧视他,用她那颗正直善良、充满母爱的心关爱他,呵护他,使他感到了人间的温情。以至于朱老师被错划为右派后,十一二岁的辛衍民和同学步行几十里去八三厂看望朱老师。老师公平、正直、善良,才会在学生的心中播撒下美好人性的种子。还有一位是淄博六中的王璋老师,辛衍民初中的语文老师。王璋老师实有其人,后来调到原淄博三中任教,获得全国优秀教师称号。王老师学历不高,但善于学习,功底扎实,板书漂亮,写得一手魏碑体,喜爱写作,常有文章在报刊发表。在王老师的教育鼓励下,辛衍民爱上了写作,萌发了当作家的梦想,这也成了照亮他青海知青苦涩生活的一缕阳光。过硬的专业本领,是教师赢得学生爱戴的基础。
譬如,对学生今后发展起支撑作用的是什么?
也许有人说是成绩。的确,在一个结构板结的社会里,通过成绩去改变命运、实现流向更高阶层的梦想,是许多平民百姓所能具有的唯一通道。不过,如果我们再进一步追问:为什么同样的大学毕业,却有着不同的发展结局呢?可见,在学业成绩之外,还有着许多的东西。在读这本书的时候,我重新认识到了思考、爱好、德性等对人的成长所具有的力量和意义。
思考,是一种习惯、一种素养,也是一种巨大的力量。在中学时,辛衍民就广泛阅读,喜好思考,积极参加报刊上“我的幸福观”的讨论,在聆听知青大谈回乡务农感受的报告时能够将其与另一位回乡知青的坎坷遭遇相对比,对报告、对社会、对生活都有了自己的认识。正是爱思考的良好习惯,使他在文革时期,步步紧跟中没有丧失应有的理性,斗来斗去中没有失去做人的准则,在黑白颠倒的时代没有迷失生活的方向。学会思考,不迷信,不盲从,是现代公民的基本素养,也应是学校教育的重要内容。
爱好在人的发展中有着特殊意义。一方面,因为爱好,人自然会投入更多的精力时间,于是爱好便发展成为了他的特长,有利于他的工作、学习、生活;另一方面,也因为爱好,一个人在自己的喜好中,能够沉潜下心来,独享内心的静谧、灵魂的憩息,于是,活得从容,淡定,自如,闲适。急功近利的现代人总是喜爱追问:你喜欢这行子有什么用?于是,一句轻蔑的“无用”便偃息了自己或孩子那份追求独得之乐的弱弱的火苗。精神、灵性的种子没有了,于是,物质欲望的野草便蓬勃成了茂密的荒原。看着辛衍民沉浸在文学世界的遐想而冷淡了外面的“造反”、“革命”,读到成书新陶醉在琴棋书画、吹拉弹唱而享受着精神的愉悦,我想:如果当年学校教育中没有培养起这些爱好,他们在荒唐年代的生活会是怎样?他们的心灵世界、精神需求靠什么来满足呢?在大力实施素质教育的今天,我们对孩子的精神世界、心灵需求应该如何关注、如何满足呢?让每一个孩子喜欢读书,从内心里喜欢某一门学科,会一两种乐器,掌握一两种健身的技能,有爱好,有特长,于己有益,于人无害,这不应是奢望苛求,而应是满足精神需求的必须。
人性,总是一个沉甸甸的话题。在《淦河人梦歌》中,作者通过辛银昌、肖海亭、李云卿、辛衍民、肖东升、许香媛等人物形象,向我们展示了淦河人的聪慧、勤劳、善良、朴实、仁义、厚道、执着、坚毅,为了心中的梦想而不懈地奋斗。当然,也通过武孝儒、武连祚、小辣椒、大洋马等,表现了某些淦河人的阴险狠毒、认贼作父、寡廉鲜耻、好逸恶劳。正是在美与丑、善与恶、是与非的对比中,我们更是感受到了培养孩子良好人性是教育必须承担的沉甸甸的责任。正如朱永新在《我们需要从教育原点再出发》中所说:“教育最重要的任务,是塑造美好的人性,培养美好的人格,使学生拥有美好的人生。判断教育的好坏,应该从这样的原点出发;推进教育的改革,也应该从这样的原点开始。”
“寻梦,撑一支长篙,向青草更青处漫溯。”读完《淦河人梦歌》,我对自己从事的教育工作又多了一些新的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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淄博新闻,新鲜有料。可以走尽是天涯,难以品尽是故乡。距离淄博再远也不是问题。世界很大,期待在此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