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属马 我喜欢
○尚桂汝
马蹄踏踏,马声萧萧,2014,奔腾呼啸而来又一个马年。
48年前的二月二十,1966年的马年,我很偶然地来到了这个世界。
于是,一生与马牵连。一生以马为自豪。因为,我是属马人。
我生在二月,我喜欢。
二月,又叫“如月”,《尔雅.释天》里说:“二月为如。”如者,随从之义,万物相随而出,如然也。二月就是万物相随而出的时节,故又称之为“如月”。
在民间,二月还有个很重要的节日叫“花神节”,即给花神过的节。不过,具体是哪一天说法不一,有的地方说是二月十二,倒过来就是二十,说不定就是二月二十呢,这一天被称为“花朝节”,八月十五过的是月夕节,这就是农历中说的“花朝月夕”。其实花朝节是哪一天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到了这一天,司花的神仙们就一起降临人间,接受祭拜。花神节过后,百花齐放,盛大的春天圆舞曲就会隆重上演。二月里,绿草茵地,百花争艳,一匹匹骏马安闲走过,白居易看见了,就兴奋地写下:“乱花渐欲迷人眼,浅草才能没马蹄”。
我的名字“汝”,与“如”同音,我在“如月”出生,我的笔名“如雪”里,有个“如”字。中唐诗人李贺写得最好的马诗是“大漠沙如雪,燕山月似钩。何当金络脑,快马踏清秋。”
我属马,我喜欢。
无论中外,“马”都是一种气质独特、地位卓越的动物,或者说,是一种浑身洋溢着“正能量”的动物。无论是在西方,还是在以“十二生肖”著称的中国,像马这样的动物,并不多。
农人夸:“马牛年,好耕田。”士卒夸:“马到成功,旗开得胜。”金榜题名的文士夸:“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建功立业的将相夸:“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马在中国历史上像星光般闪耀光芒。
……
我以属马而自豪。此时,还会想到一个人,就是写过《送你一匹马》的三毛,她一生爱马,爱花,爱陶。跟我一样。在她看来,马的形体,交织着雄壮、神秘又同时清朗的生命之极美,每想起任何一匹马,一匹飞跃的马,那份激越的狂喜,是没有另外一种情怀可以取代的。
马,就是美。古希腊哲学家柏拉图写过一篇对话体的文章,叫《大希庇阿斯篇》,苏格拉底问:美是什么?答:美就是一位美丽的女孩呀。苏格拉底点点头又问:“可是一匹马呢?一匹身材匀称、毛色光滑、跑起来飞快的马,难道不是美的吗?《荷马史诗》上说了,连神都赞扬过了,难道不是美吗?”那个希庇阿斯也点点头:“是呢,美是一匹美丽的马。”美是什么,我们姑且不管,由学术专家来管,但毫无疑问,马是美的。
世界上有多少动物懂音乐会跳舞?马,就会。“盛装舞步”中的马多么典雅高贵。“盛装舞步”已经被列为奥运会正式比赛项目,可见,人类在最隆重最神圣的奥运会上也需要一种最可爱的动物朋友与我们共同分享。于是,选中了马。那与绅士同台演出的马,盛装登场,光鲜亮丽、华贵无比。高难的动作、曼妙的舞步、无言的默契,让人心中生出无数的赞叹!在那一刻,我们得到的不仅是感官的享受,而是心灵的震撼,源于人与动物的和谐之极。
打开历史,那些英雄,那些豪杰,有几个不是在马背上建功立业的?我有时分不清是喜欢马本身,还是喜欢马背上的英雄和诗人,还是马的故事,还是马的精神。
马的精神,是忠诚,是高贵,是奔驰,是不可征服。马的神韵,则是马在与人类同生死、共荣辱的历史中所表现出来的一种奉献美的史诗。
我曾幻想自己“桃花马上威风凛凛”,也曾向往“踏花归来马蹄香”,也曾在西湖边神往骑青骢马的翩翩少年郎。。。。我也曾为沙场上战马嘶鸣中的英雄心怀激荡,也曾为那些英雄与马的故事感叹不已,乌锥的忠烈,赤兔的忠勇,的卢的神奇,泥马渡康王,李世民昭陵六骏打天下,白龙马西天去取经……。
马,英俊潇洒,小能驾车耕田,大能跋山涉水,征战疆场,拯救国家,与人类共生死,何其高贵,何其悲壮!
马,入诗,入画,入曲,入雕塑,入各种艺术,自然也入陶瓷艺术。我所在的公司硅元瓷器每年都会创作以生肖为题材的作品,马年,特别丰富。而我,又承担着市场推广的任务,这一年,我倾注了前所未有的热情,比任何一年都用心,因为,我属马。因为,我爱马。
这一年,以全国著名陶瓷设计专家张守智,著名书法家、教育家、陶瓷美学评论家黄钟、中国工艺美术大师陈贻谟、中国工艺美术大师张明文为代表的设计群体,深味马文化之精髓,在陶瓷之上精彩展现了马文化的精神实质与时代价值。“龙马精神”系列餐茶具、“天马腾飞”雕塑、“汗血宝马”手绘艺术盘、红釉“马上如意”雕塑、“一马当先”艺术盘、“马到成功”洪福瓶,“马年大吉”看盘、“马年如意”系列福娃系列挂盘……每一件以马为题材的陶瓷作品,都寄寓着对马的赞美和热爱。特别是中国工艺美术大师陈贻谟的雕塑“天马腾飞”,用淄博历史名釉茶叶末釉装饰,马周身祥云浮雕纹样,马下方红日初升,昂首奋蹄,张力无限,似听一声嘶鸣,骏马腾空而起,力鼎千钧,何等的潇洒,又何等的悠然。
今年,很少穿红衣服的我购置了许多红衣服。一位不熟悉的朋友夸我:“你穿红衣服真好看”。我说:“这不本命年嘛,趁机红一把”,她脱口而说:“哦,你36岁了!”听她此言,我竟有些害羞,到像是我骗了她似的。这大概缘于我对数字从来不敏感,我不知道我已经如此高龄,不知老之将至。子曰:“发奋忘食,乐以忘忧,不知老之将至。”日落不是岁月的错,风起不是树林的错,伤心时的泪,开心时的醉,只要认真付出过,能过几个本命年我根本不去管。
下一个马年我60岁,地道的老马了。那时,我再去读臧克家写老马的诗吧:“它横竖不说一句话。”
而在这个马年,我仍以马为梦,依然有憧憬有梦想,那就是:能够骑一次马。童年只坐过马车,看过新娘子骑高头大马披红挂彩,长大了看过人家坐宝马车出嫁,我虽属马,爱马,却从没有与马亲密接触过。
春天因有百花而美丽,人因有梦想而快乐。只要自认是一匹马,就有回到草原的梦。只要梦与长风同在,一声长啸,千里马的背影,依然还是一枝离弦的箭!征程万里兮,长风猎猎,草之苍茫兮,天马行空。
虽然我的腿再次受伤,虽然马年里“马上体”风靡一时,什么马上有钱,马上有对象,马上有喜,我这个梦想,并不奢求马上实现,但希望在不远的将来,在此生,可以实现。我此生失去了奔跑的能力,希望生命中有一匹骏马,能助我实现奔跑的梦想,就像1944年的电影《玉女神驹》里的伊丽莎白泰勒,骑在一匹高大的白色骏马上,呼啸的风吹起我的黑色长发,奔跑在蓝天白云下,奔驰在开满了鲜花的草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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