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尽的思念未了的情 陈汉民先生印象 马润涛
写写陈汉民先生,是我多年前就曾有过的想法。早年我和汉民先生同属于宣传系统,他在电影公司任副经理,我在宣传部宣传科任科长。汉民先生比我年长八岁,私下里我把他视为兄长。因公因私我们都有不少交往,其中有三次交往给我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
我和陈汉民先生交往时间最长的一次是1989年夏天。那年,宣传部为了搞好新中国成立40周年滕州发展成就宣传,决定做两项主题宣传:一是影视宣传,拍摄6集电视新闻专题片;二是新闻图片宣传,制作一批宣传图板。当时汉民先生的摄影技术在宣传系统人所共知,因为拍摄时间较紧,加之宣传部本身人手少,部领导遂决定,抽调汉民先生帮助完成此次新闻摄影及图板制作任务。身为宣传科科长的我,自然而然地与汉民先生的接触就多了起来。
虽然此前我们彼此已经认识,但也仅仅停留在认识的层面上,而汉民先生在部里帮助工作的那段时间,我深深感受到了他的敬业精神,同时也更钦佩他的人品。有时候为了拍摄一个专题,他会不厌其烦地跑多趟,有时候还会吃闭门羹,对方不给予配合,但他锲而不舍,办不成事决不罢休。当时他已不年轻了,可工作起来小青年都比不上他。采访,拍摄,制作,每个环节他都亲力亲为,一点都不马虎。在那段日子里,汉民先生还给我留下一个突出印象:聪明过人,脑子反应特别快,领导交代的事情别人还没反应过来,他就早已明白了。总之,他没有辜负领导和同志们的信任,出色圆满地完成了部里交办的任务,并且给人留下了很好的印象。在宣传部工作期间,我还了解到汉民先生是一个多才多艺的人,当年市里大会比较多,他经常被部里请去剪会标和宣传标语。令人惊叹的是,他剪会标或标语从来不用打草稿,而是胸有成竹,拿起剪子就剪。
这次工作让我见识到的是汉民先生的新闻摄影作品,几年后我在报社工作期间,见识到的则是汉民先生的艺术摄影作品。有一年王中先生从济南来滕州,他建议《滕州日报》学学《大众生活报》,建立一个读者俱乐部。我们采纳了王中先生的建议,与市内一家酒店协商,合办了“《滕州日报》读者俱乐部”,并打算在室内装修上营造出艺术氛围。于是,在内部装饰时,我们选用了汉民先生的艺术摄影作品。也就是那次吧,我首次欣赏到汉民先生早期的艺术摄影作品,才真正领略了他的摄影艺术水平之高妙。
2003年8月从工作岗位上退下来后,我和汉民先生有过一次文学方面的接触,是为市作协主办的《鲁南文学》向他约稿。其实之前我仅知道汉民先生摄影摄得好,并不知晓他还会写文章,不记得是谁向我提起的汉民先生,我记在心里。那次我并没有给汉民先生交代要写哪方面的具体内容,怕束缚了他的思维,可当他交给我稿子时才知道,他写的是自己的父亲陈慕唐先生。我至今仍清楚地记得,文章的题目是《琴韵悲歌》。说实话,汉民先生这篇散文让我非常吃惊,怎么都没想到他能写出这样高水准的散文作品。后来我之所以能写出《一把没有琴弓的小提琴》,应该全赖于汉民先生的这篇作品,因为我从中取了一部分素材,后经补充相关资料和生活素材,最终才使广大读者了解到陈慕唐先生坎坷的一生,以及父子两代人坚持抗日宣传的事迹。我有时想,人与人相识相知一定有缘分在里面的,而我与汉民先生也是有缘的,是那把小提琴将我们紧密联系在了一起。
与汉民先生最后的一次相逢是在2004年,那次我有幸和汉民先生一起参加了由市文联在北京举办的书画展,并被安排住在了一起。那是一次轻松愉悦的旅行,没有任何任务,除了参观书画展,大部分时间是游览首都景观。我至今还记得,游八达岭长城时,刚爬到城墙走到一个垛口边,才打开相机,突然下起了阵雨,由于我们都没带雨具,遂又慌张地收起相机往城墙下跑。第二天我们去了天安门广场,汉民先生还给我拍了照。这是汉民先生唯一一次给我拍照,但我们却没有留下一张合影。多年后想起这件事,仍觉得遗憾。晚上住在旅馆,我们无话不说。在彻夜长谈中,我知道汉民先生一生的大致经历:因家庭成分问题,高中毕业报考中央美术学院设计专业没被录取,从此去东沙河小学当了美术教师。一年后以临时工的身份被电影公司要去画电影海报、搞宣传,由于工作突出,才被转成正式职工。后来又被调到县文化局文艺科,不久复被安排回电影公司,做公司副经理。几年后他再次回到文化局,最后在王学仲艺术馆馆长任上退休。也是那次深谈我才知道,除了摄影,汉民先生在设计、绘画、篆刻、雕塑等艺术门类上都有不俗的成绩——官桥镇文化广场上的两座雕塑就出自汉民先生之手。汉民先生还是一个幽默的人,由于汉民先生浑身充满了艺术细胞,听他讲一些有趣的事情,常让人忍俊不禁,发出会心的微笑。因而那次旅行总让我感到时间太快,不知不觉四天就过去了。然而,让人没想到的是,此后不到一年,汉民先生就永远离开了我们,且是因为一场意外。凭他的年龄和身体状况,是不该这么早离开这个世界的。陈汉民先生生于1941年中秋节,逝于2005年8月19日,生命定格在64岁。
那次写《一把没有琴弓的小提琴》,为了补充资料,我在微信里同汉民先生的儿子、我曾经的同事、现任《中国摄影》杂志副主编的奇军聊起了那把小提琴。奇军告诉我,那把小提琴还在,父亲生前一直宝贝似的供着。汉民先生虽然已经走了,可奇军依旧把父亲的书房完整地保存着,书案上还放着那把没有琴弓的小提琴。我问奇军:你父亲为什么后来没给小提琴配上琴弓呢?奇军愣了一会,说他也不清楚。其后他又补了一句:不完美,这恐怕才是真实的人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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