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虚宫里访神灵
□刘同琦
一座白色的汉帛玉雕成的巨型“道”字形大门,门的两边分别写着“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的对联。整座道院在背山面水中彰显着它的古朴与典雅。一个春日,我怀着一颗虔诚的心去拜谒这座年深累尘的道院,去探访那个睿智的历史魂灵。
太虚宫,位于栖霞市北的长春湖畔。是1191年(金明昌二年)秋丘处机回故里修建的,做为传道之所。这里栖息着一个睿智的灵魂;这里萦绕着无数玄妙的智慧之光。我为寻觅这个圣洁的灵魂而来,为参悟一个深邃的禅机而来;苔痕班驳的石径上,我捡拾着你的哲思遗句;古老幽深的钟声里,我品悟着你的玄妙谶语。我寻求不得,破译不得。
所幸,曾被历史的风雨无情吞噬的殿宇又被修葺一新,只是永远失去了那只天赐的灵龟(那只石龟是一块石头凿成,文革被毁),再也寻不到灵龟的影子了。它永远湮没在岁月的烟霭之中,留给后人不尽的遗憾。
穿过道院诸殿,来到你当年的“黍居”,摆设依旧,人迹已远。可你的灵魂分明还在这里醒着。“烟火俱无,箪瓢不置”、“破衲重披,寒空独坐”,那不就是你吗?置身这座古老的道观,我脑屏上映出了你的履历:丘处机(1148———1227),子通密,号长春子,栖霞滨都里人。金元时期,道教全真派创始人之一。与马丹阳、谭处端、王玉阳、刘处玄、郝大通、孙不二同称“北七真”
站在你巨大的塑像前,不仅就想起了你坎坷曲折的童年。你自幼失却双亲,孤独的心灵无处栖息。你遍尝人间疾苦,独自一人栖身于村北的公山,过着“顶戴松花食松子”的生活,一个愁苦的少年在踯躅,一个凄然的人生在浪迹……而你,却过早地成熟了。为了磨炼意志,你曾一次次地将一枚铜钱从石崖上抛进灌木丛中,然后再去寻找,不得不止。为实现自己的人生理想,你十九岁毅然离开家乡,独自去昆仑山烟霞洞修行。翌年九月,你闻陕西终南山道士王重阳至宁海州传道,遂下山拜其为师,成为他的第一位弟子。你虔诚、机敏、勤奋有志。从那时起,你就把自己的命运注缘于人生的俗念之外,把一个尚不成熟的灵魂交清风明月洗濯,以求步界高洁的人生圣境。笑也高洁,怒也高洁,乐也高洁,苦也高洁。从此,你托迹于道门,放浪于人生的形骸之外,佯狂于纯情的山水之间。一任青灯黄卷濡浸你一腔寂寞的情怀。
你一生修真养性,浪迹于大自然之中,科学地把儒学、佛学溶入全真教之中,把“出家修真”,依托自然的“独善其身”溶进儒家走于社会的“兼济天下”,为人间解除诸多疾苦。充分体现了你“修道为救万民苦”的人生信条。1219年,元太祖成吉思汗颁诏相邀,74岁高龄的你,历时三载,行程万里,会成吉思汗于雪山。你的德操智慧颇受成吉思汗的赏识,每每进言,“要长生,须清心寡欲;要一统天下,须敬民爱民”总是至理名言。你呼吁仁德,劝人仁德。成吉思汗口封你为“神仙”。在你的影响下,成吉思汗曾下令“止杀”。
“天苍苍兮临下土,胡不为救万民苦”。1224年,你奉旨回到燕京,掌管天下道教,住白云观。是年,你持旨释放了沦为奴隶的汉人三万余人,并通过入全真教即可免除差役的方式,解救了大批汉族学者。
你一生追风逐月,求经施善,为人间剔恶积善直至寿终,可谓功德日月。为此,元太祖曾追封你为“长春演道主教真人”。你一生陪灯伴卷,撰写了大量的著作。你的《大丹直指》、《摄生消息论》、《溪集》和《鸣道集》等影响很大。你的西游经历,被你的弟子李志军写在《长春真人西游记》中。
闲云潭影日悠悠,物换星移几度秋。走出陈列室,春天的气息扑面而来,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花香,萦萦不散,给我怀古的心情平添了几分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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