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家乡事,品故乡情


父亲的遗嘱

宣城日报 2017-06-06 00:00 大字

父亲冯水志是一位离休老同志。1915年出生于绩溪县浩寨乡枫树坞,这是一个偏僻的山坞,位于新四军游击队根据地黄高峰脚下,进出只有一个山口,单家独户。父亲八岁丧父,十四岁学裁缝,家境贫寒。由于家庭的情况和居家的特殊地理条件,逐渐地这里就成为新四军游击队一个隐蔽的交通联络站,父亲也经常为游击队做衣服和老布袜子。1942年开始为新四军跑交通,接送情报,为此游击队还为他取了一个化名叫老聶,意思是当交通员得比别人多一只耳朵。1948年加入中国共产党,在白色恐怖之下,为传递情报把生死置之度外。

建国后,父亲成为一名国家干部,从1956年起为中共绩溪县历届县委委员,担任过县委农村工作部长、县委工业交通部长等职。1960年绩溪旌德两县合并,任旌阳公社党委第一书记,后绩旌两县分开,任旌德县旌阳公社书记、旌德县委工业交通部长等职。1981年旌德县恢复政协,任县政协党组副书记、政协副主席。1986年离休。

父亲在世的时候,经常和我们谈起身后之事,他坚持移风易俗,不搞土葬,要求火化,将骨灰带回老家和我母亲合墓(母亲1971年7月病故)。他竟为此写过三次遗嘱。

第一次,1980年他65岁,年过花甲,在向当时的县委书记及县委组织部要求退休的报告上,郑重地表明“遗体火化,丧事从简,不收礼物”的请求。

第二次,1989年他74岁,又写了遗嘱:“我已年逾古稀。屡发支气管炎,我母亲就是死于气喘病的,故有遗传的可能。如面临这种病情导致生命危急时,千万不要输血和注射高级营养剂维持生命,那样会给党和国家造成毫无意义的消耗和浪费”,并要求“坚决按照我的遗嘱办”。

第三次,1994年父亲80岁,他在遗嘱上写道“我已届耄耋之年。再次恳切向党组织提出要求和对儿女们郑重嘱咐。死后一切从简,不出讣告、不告诉亲友、不向遗体告别、不开追悼会、不收任何礼物、不做寿服、不整容、不放爆竹、不下跪,遗体就近火化,骨灰送回老家埋在亡妻胡助芝坟旁,永远在一起。坟头立一墓碑写上冯水志、胡助芝名字,落款写上儿女名字。”遗嘱中,父亲一口气交代了“九不”要求。接下来还特别写道:“经过严寒的人最懂得太阳的温暖,解放前家庭生活极端贫困,解放后由于子女多(七个子女)家底穷。如今我家的生活大为好转,特别是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以后,仅仅十五年的今天,我家的生活起了巨大的变化。全家20余口人中有干部、有工人、有农民、有军人、有医生、有教师、有学生。在成人中,共产党员、共青团员占80%。我有今天这个家,把这么多儿女养育成人,这一切,完全是共产党给的、人民给的,社会主义制度给的,深切希望我后代永远不忘共产党的恩情。”最后叮嘱“全体儿女并由长子百研、长媳淑芬带头执行我的遗嘱,切切为要。”

2009年2月18日,父亲走到了生命的尽头,在宣城医院里与世长辞了,享年95岁。我们兄弟姐妹一致意见,坚决按照父亲的遗嘱办理后事。在宣城殡仪馆,我们怀着极其悲痛的心情,流着眼泪,默默送别了父亲。父亲很安祥,他相信儿女们会按照他的遗嘱去做,他放心的睡着了,永远安息了。遗体火化后,我们捧着父亲的骨灰,驱车直达老家枫树坞,途中天下着雨,老天爷也在为我们悲泣。父亲热爱家乡,为人亲善,是村里的老长辈。乡亲们得知父亲叶落归根,几乎都到村口迎接父亲回归故里。到家时,雨停了,大家很快将父亲的骨灰和母亲合墓入土。墓碑上刻着父亲和母亲的名字,两边特别醒目的一副对联“身去音容在,寿终德望存”,说出了我们对父母亲的心声。

当日午饭后,我大弟冯百容留下来处理善后事宜,我和妻子惠淑芬、二弟冯百忍返程途中,到了父亲离休前的工作单位,报告了父亲去世及后事处理的全过程。单位负责同志开始感到不解,怎么没有通知单位,未能送老前辈最后一程。当我们说清了父亲的三次遗嘱,特别是其中“九不”的殷切嘱咐后,他们赞赏了父亲的高风亮节。父亲的后事按老人家的嘱咐,画上了圆满的句号。

父亲已离开我们八个年头了,许多往事都逐渐淡去,唯有他老人家的遗嘱,刻骨铭心。每次重温,百感交集,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新闻推荐

青苔也可以治蜂毒

前些天,我去绩溪老家,在鸡舍的房檐上看到一只超大的蜘蛛正在织网。只见它吐出了一根又一根的丝,将网织得足够牢了,才躲到角落里,静候猎物送上门来。我觉得挺有趣,便在旁边观看。突然,一阵嗡嗡嗡的声音传...

绩溪新闻,讲述家乡的故事。有观点、有态度,接地气的实时新闻,传播绩溪县正能量。看家乡事,品故乡情。家的声音,天涯咫尺。

 
相关新闻

新闻推荐

热门评论父亲的遗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