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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走徽杭古道

合肥晚报 2016-12-18 00:00 大字

立于关前,冷雨扑面,山风振袖,想起前人的吟诵:大鄣山高阻浙东,晴岚万丈接天空。遥遥孔道经何处?妙有丛关一曲通。诗写得直白了些,倒也说出了古道的雄奇险峻。

高铁,合肥—绩溪。三百公里的路程,一个半小时抵达。

这也许是当下贴地行走最快的交通工具吧,《水浒》里神行太保戴宗,日行八百里,以为奇异,不知要被甩了几条街。我很欣赏并习惯如此的风驰电掣,然而每每的悠然自得今天却被感叹取代,因为此行的目的是用双脚去走徽杭古道,百年为度,行走方式的变化神仙难料。

江淮丘陵地带很快从车窗外掠过,进入皖南,群峰叠嶂扑面而来。我熟悉这里的山水,如数家珍。有谱为证,我乃地道的徽州“土著”:从大清道光年间起至今,许氏这一支一百多年里已延绵八代,枝繁叶茂。太祖许古三何曾料到,他老人家身后居然衍生出了一个数百人的大家族。幼时听老人说,祖上各房,都有出远门去当学徒,做生意的,足迹天下,遍布四方。

当年徽州人走出大山有水陆线路。水路便是搭舟坐船,沿新安江抵杭州转江浙上海一带。陆路则有东西北三个方向:东去江浙,与水路殊途同归;西往江西抵粤闽;北上走大运河达京冀鲁豫诸地。我曾往溪口板桥,去“吴楚分界”处走“休婺古道”;也曾经许村,体验箬岭古道,唯独缺失了“徽杭古道”,似乎是刻意为之。有道是:“五岳归来不看山,黄山归来不看岳。”最美的风景应该放在最后领略。更何况此次有诸多艺术家作家同行,当年徽州人从这条古道走出,也是结伴而行的呀!

抵绩溪伏岭已近日暮,阴沉的天气使夜色提前笼罩,群山高低不齐地在远方排列,轻雾淡霭中模糊着真实面目。一溜错落有致的木屋群很是醒目;大门口有斗方大字:江南第一村。古朴苍劲,不知是何人手笔。六十余亩的地盘里,集度假木屋、徽州民宿、房车自驾车营地、露营地、夏令营基地于一体,让人目不暇接。我感兴趣的是这木屋建筑,不着一条钢筋、一根铁钉,巍巍峨峨地立在徽杭古道的入口;更有潺潺流水,从大山深处跌跌撞撞地一路走来,清澈碧透,绕村一周,又不知疲惫地向前注入登源河,最后汇进新安江。

第二天,天未放晴,细雨霏霏。初冬的皖南山区,冷意中有了些许凛然。我们披着雨披出发,雨披轻若蝉翼,被风微微撩起,在山道上一字排开;然后蹒跚,渐次拉开距离,化作一个个五颜六色的斑点,若隐若现地向上晃动。雨幕中,祖先们的影子依稀仿佛,他们“短褐至骭,芒鞋跣足,以一伞自携”,背井离乡,抛妻别子,也有稚气未脱的少年跟随,“前世不修,生在徽州”,就像希罗多德笔下的希腊民族,“一生下来就是由贫穷哺育的”。在这“七山一水一分田,一分道路和庄园”,外出谋生是不二的抉择。或许,踏上的就是一条不归路,生死离别,个中滋味,又是今日我等所能体验?

徽杭古道俗称逍遥岩古道,乾隆版《绩溪县志》转录《明县志》载:“遥遥岩(逍遥岩)为通杭小径,巑岏陡绝,危若栈道,俯视巨壑深可数百仞,多怪石,有天冠石、将军石最奇。”古道在峭岩上蜿蜒,如长蛇逶迤。一边是雄峻仞壁,一边是万丈深渊。石级由条石凿成铺就,千百来风吹雨打,寒暑易节,往来徽人的足迹已了无可寻,遗存的只是西寺飞瀑附近的一块摩崖石刻:圣宋宝祐丁巳()六月旦日,大石门胡八十府属讳润,捐金用工开辟,凿去巉岩,甃成阶级,以便往来,永无危险。至中秋前五日毕工,聊记岁月云耳。最险处为一关隘,仅数块巨大条石垒就,真正的“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上书“江南第一关”,为明代绩溪龙川胡宗宪所题,乃徽杭古道的名片。立于关前,冷雨扑面,山风振袖,想起前人的吟诵:大鄣山高阻浙东,晴岚万丈接天空。遥遥孔道经何处?妙有丛关一曲通。诗写得直白了些,倒也说出了古道的雄奇险峻。

绩溪县域,胡为大姓,名人辈出。或许是某种巧合,徽杭古道与胡氏千丝万缕,当地人津津乐道,从这条古道走出大山,成功者光耀天际:从军者有抗倭名臣胡宗宪、经商者有红顶商人胡雪岩、学文者有一代文豪胡适……当然,个中细节尚须“大胆的假设,小心的求证”。

有趣的是,开拓修复保护古道也大多与胡姓中人有关:胡润、胡元堂、胡泉波……伏岭邵氏亦功不可没,家家户户“捐路板”至今传为美谈。

□许若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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