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家乡事,品故乡情


夜深回忆与你相识的流年如宣纸上氤氲开来的水墨痕迹相

皖南晨刊 2012-08-18 04:22 大字

夜深,回忆与你相识的流年,如宣纸上氤氲开来的水墨痕迹。相见也无事,不见常忆君。感谢你这些年来,给了我这一份细水长流的友谊,如玉的光泽,温敛绵长。远在京城的你,如果在人生的叶落归根之时告老还乡,你知道吗?我在徽州等你。

一场纠纷,无助时想起了你 

初识于你,缘于1999年那阵子,因为房子的纠纷,除了上班,便是访周围律师,看法律节目,凡可咨询的,我与先生都不放过。在安徽卫视的《周末断案》栏目里,看了几期你对案例的精彩评析,便与先生商量,按栏目提供的地址信息给你写信。本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因为我以为,上电视节目的人物,都是有来头的。出乎意料的是,你很快回了信。话语间平易近人,还询问了详细情况,并寄来一些相关的法律资料。你的热情相助,让我与先生甚是感激。 

在之后的书信中,知道你是黄山市人,曾也在教育部门谋差。好在绩溪原本也是从黄山划出的,也许这大概是你热心关注我的小案子的缘故吧。那期间,你一直提供法律知识的帮助,还联系他人相助于我。素不相识,你的热情在那个寒冷的冬天,给陷入司法纠纷之中的我和先生带来了浓浓的暖意。

一只玉镯,从新疆寄来 

从你寄来的书籍中,我看到了你的文字,有散文随笔,也有法学专题论文。你笔下的主人公,近的与你同市,远至新疆内蒙,可谓遍及大江南北。说真的,我欣赏你的文采,更欣赏你的胸怀。你总是把最热情的话语献给他们,歌颂他们的专业能力和敬业精神。在你寄来的书籍中,还有一本你写的长篇小说。我思忖,你职业本身已经够繁,怎么还有时间写文学方面的文字。但也终归只是暗自思忖,从不多问。除了法律与文学,话题不涉及个人的生活空间。 

在我与先生的心里,你热情,坦诚,乐于助人,我们视你为友。案子尘埃落定,各自忙碌,书信渐少。后来,你说你调到了京城最高

检。你说,京城的图书馆是你的新大陆。听语气,书籍是你的生命,你在京城是如鱼得水。或许京城的工作更忙碌,或许书籍占去你的时间更多,联系更少了。 

2005年暑期,你要我帮你校勘一本法学专著,20多万字。为此,我申请了网易邮箱,接收你的书稿。几遍看下来,花了一个多月。看看而已,要花这么久。终于问你,怎么有时间写那么长的文字。你说,无论在哪里,无论多忙,每晚写作不少于一千字,每至周末雷打不动看书。我想,勤奋,便是如此。 

为了答谢我校勘任务的完成,你去新疆时特意选了一只和田玉镯邮寄给我。你说,朋友间,物质言谢有些俗气。你说,虽未曾谋面,却能从书信中认出我是个温敛女子,即便在求人,话语也不失山的沉稳。你说,内心含有玉的冰洁品性的女子,适合佩戴精致而富有灵性的玉镯——虽是身在燕子低回的寻常人家,相夫教子,但在品一杯香茗,读一首押韵的唐诗宋词时,依然是一幅淡雅的水墨画。你说,你也希望玉镯为我驱邪保平安,不要再遇上烦人之事。之前,我未从女子的角度思考过自己特立的人生,我只是恪守着做人最本真的品性——真诚、自洁,只此而已。看着你晶莹温润的玉镯,想起贾宝玉随身携带的那块通灵宝玉背面的三句铭文:“一除邪祟,二疗冤疾,三知祸福”。这铭文是曹雪芹的万难心事,是《红楼梦》的思想体系,也应是全人类永恒的诫命。你赠与我名贵的和田玉镯,我知其中的分量,我知佩玉女子纤纤弱质中需有的凛然风骨,我亦知佩玉女子历经世事风雨,容颜依然要保持不染风尘的淡泊宁静。我想,我没有丝质旗袍着身,但我可以温婉娴静。没有轻盈灵动的罗绮衣裙,但我可以是一幅淡雅的水墨画。我没有唐诗宋词平仄相谐的韵致,但我可以如散文般质朴隽永。我希望自己凝脂如玉,闪着洁净无瑕的光芒。品茶,写文,郊游,纵酒,身段是水,话语举止要永远是山。尘世多变,冰晶玉洁的品性不可移。你的和田玉镯,是护身符,亦是我锦瑟华年为人、为女子的榜样。

小疾发作,再次感激于你之后,不知多久没了联系。 

2007年11月,我的小疾复发,服了一年的西药不见好转。我想到了在京城的你,我想大城市的医生治疗方法可能会多一些,希望你替我咨询。你当时在美国发来邮件:“小病可以康复,屯溪中医院院长吴照理院长(已退休返聘在职)有一种局部注射疗法,激素很微量,很实用。三五次即可。虽然不能根治,但是可以迅速缓解下来,然后服用西药巩固即可。待我找到他的号码,随即告之。” 

我去屯溪找到了医生。之后,每周六上午去打针,一个疗程四次下来,坚持了半年多,才停止治疗。

在我治疗期间,你一改以前很少联络的情况,常发邮件过来慰藉我: 

“我在哥伦比亚大学参加一个学术活动,你是不是用激素太多了,那玩意得绝对控制。主要还是辅助其它事项,比如饮食全面、休息放松、不吃碘盐等。北京的301医院、北大医院等都是中西医结合,方便时来看看。” 

“那是一种应急治疗,先控制

住,把病情推回到最底状态,然后恢复正常治疗。祝早日康复!” 

“同志哥:近好!治疗效果怎么样?任何一种治疗方法对患者来说都是不一样的,自己要把握住。” 

“我以为,信心还是治疗的精神支柱,精神则是治疗的第一药物。特别是你的病情,真正的药物是依赖你自身的饮食、休息和精神的调节。” 

你的时间宝贵,邮件内容总是三言两语,除了提醒我要科学治疗,别无它话。然而,细心的程度、关切的语气、真诚的祝福全含在其中,如和风暖阳,熨帖着我抑郁的心。

从屏幕走出,你给了我五分钟 

2009年春节,你回黄山市探亲,你说:“我去看望你吧!看看被病痛折磨一年多的你是什么样子。” 

春节事杂,没能抽出时间为你接风,却没有影响你对病痛中的我的关心,回京城后,你的邮件依然充满鼓励:“今年我让司机开车送我的,还路过绩溪县城呢!你的小毛病没什么,精神很重要。教书当然很辛苦,很有压力,但是得调节好精神状态。精神好了,身体内部的免疫系统就顺畅了,乱七八糟的毛病就自然消除了。春节你没有欢迎我呀,本想去看看你的。” 

你的话语没有埋怨,却透出一丝遗憾。毕竟,你路过我的城千里迢迢,我没有迎你接风。这年5月,你从南方回京,在火车到达绩溪半小时前告诉我。我换了课,匆匆赶往车站,你走下火车,从十年前的电视屏幕中走下,我终于见到你清晰的模样。十年的朋友,突如其来的相见,除了问好,我却不知从何说起。你询问我的身体状况,我来

不及细说,火车汽笛鸣响,我们须挥手道别。短暂的五分钟,没有咖啡,没有鲜花,没有泪水,只有问候,只有关切,只有祝福。淡淡的惊喜,淡淡的倾诉,淡淡的挥别,如顺流之水,如顺风之云彩,自然真切,而又匆匆飘逝。五分钟后,你去你的京城,我回我的学校。两条不同的轨道,向各自的方向延伸。 

你兴趣广泛,不仅爱着你的事

业,也爱着文学摄影。你偶尔会透露行踪:“今在吉林忙里偷闲,起大早去松花江岛屿拍摄雾凇。零下30多度,差点没被冻死。”“我近日在太行山采风,晚提一木凳坐山民门口柳下花旁,看弯月西落,听虫儿鸣声,似乎回到童年!” 

你喜欢诗意的生活,喜欢唯美的思维,你会发些照片给我,你希望通过你眼中美好的世界来影响我,让我开心、健康地生活。尽管京城距离遥远,也尽管有时一年半载都没有联系,但我记得你的话:“人不可以在物体上占据一切,但能够在精神上拥抱一切。” 

真正的朋友,是希望对方在精神上战胜一切,永葆快乐。我想,你便是这样的朋友。

我在徽州等你 

快乐,可以做到,但忙碌的工作会使人疲倦,相信你也有累的时候。从你曾经的两句话可以窥见:“明天依然寄出我的文字,不寄法律的。北京节奏太快,静不下来。”“北京之后,我将隐姓埋名,归于自然,安定晚年!” 

回归,是大家殊途同归的结局。我能想象你回归自然的那一刻,身心会自由得飞起来。近日,你说你的30多万字的第二部法学专著即将出版,你的忙碌可想而知。希望你的晚年能真正放松,回到徽州古村落,愉悦清晰地享受一抹阳光,静心细品出每道徽菜。在田间地畔,看油菜花开。在白墙黛瓦的小巷,听儿童吟唱歌谣。在八仙桌椅上,品酒论画。让徽州游子成为徽州山水一个地道的子民,尽享徽州村落的那一份恬淡与安逸。 

那么,就让我,在徽州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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