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家乡事,品故乡情


放生者说(外三题)

宣城日报 2013-05-07 20:40 大字

早晨上班走在青弋江吊桥上,看见八、九位中老年妇女行色匆匆,个个手提塑料水桶,桶里装着鱼和老鳖什么的,心里顿生好奇。恰好其中有位我认识的,便上前打听她们去干什么,答曰:“放生!”,原来她们要去江心洲将这些鱼和鳖放生。

我指着江心洲江边站着的几位垂钓者说:“你这边一放下去,他那边不就又钓上来了?”

“那也没办法。我不能因为有人做坏事,自己就不做好事啊,你说是不是?”她倒态度坚定地反问了我一句。

“那倒是。”我苦笑了一下。

“我不能因为有人做坏事,自己就不做好事”,一路上我都在想着这句话,这句极其平常的话在我平静的心里激起了一层又一层涟漪。

这位女同志退休前是县教育局的一位干部,是不是信佛我不知道,虽然放生是佛教提倡的一种修行的美德,但我想,她这句话已经大大超越了佛教教义了。

如今的社会,西风东渐,拜金主义盛行,很多人信仰缺失,道德沦丧,见利忘义,做好事不仅不会受到称赞,反而会被骂作“傻子”、“头脑进水”。当年国人争学雷锋,争当雷锋的情景,现在是根本无法再现了。

记得毛老爹说过:“一个人做一件好事并不难,难的是一辈子做好事不做坏事。”我想,这句话无论在什么年代都不应当过时!

为诗而哭

安徽大型文学杂志《清明》2008年第2期的封二刊登了我的一张摄影作品和一首诗,照片拍的是泾县查济古民居村落,诗题为《家园》。

大约此后的2个月左右,已退休的宣城市文联副主席、剧作家张亚(现在大家都叫他“亚公”)路过泾县,来我处小坐。叙间他说起我发表的这首诗,说前不久与原市作家协会副主席陈金顺在一起,陈金顺当场朗诵这首诗,读到最后两句时,竟失声痛哭起来。亚公说:“你的这首诗真的感动了他!”现将《家园》附录于下:

就让一阵微风牵着你的魂

就让一滴雨水润着你的心

快回一趟老家吧

粉墙黛瓦,雕花窗棂

还是那牙齿松动的老门

杂花生树。小河淌水

还是那一眼望不到头的春

如果有一只鸟叫出了你的小名

亲人,你可要响亮地答应

“领、袖”

算起来,他已经死了44年了。隔了这么多年,我也忘了他的名字,只记得他姓郑,是本县原黄田中学的一位教师。我没在黄田中学上过学,也不认识这位郑老师,他的死,我也是听一位朋友说的,但几十年了,却一直忘不了。

1968年10月,县里的两派武斗结束后,我被下放到农村插队“接受再教育”。大概是第二年春天,县城召开“公判大会”,被枪毙的“现行反革命分子”中,就有这位郑老师。

他的罪名是“反对伟大领袖”,而揭发他这一“罪行”的是他的一位女学生。据说“文革”前的某日这位女学生去郑老师住处,说要帮他洗衣服,郑老师说没有要洗的衣服,女学生就随手拿起郑老师放在床头的一件衬衫,郑老师看了,就说:“这件衬衫只穿了一天,不太脏,你要洗,就把领子和袖子洗洗就行了”。在此后的一次“造反”会上,学生被要求揭发老师的“罪行”,这位女学生实在说不出什么,但在每人都必须说以证明自己“革命”的压力下,就讲了郑老师说“洗领袖”的事。

此事立即被放大成“攻击伟大领袖”,并被上报到县公检法机关,郑于是被逮捕。在那个年代,“现行”无疑是“罪大恶极”的,也是无容分辩的,郑很快被判死刑,公判大会后立即执行。因为郑一直喊“冤枉”,为怕他在押赴刑场途中喊冤,据说有人就用棉花裹了大头针塞进他的口中。

一位风华正茂的年青教师就这样含冤而死,时至今日,想起来还令人嘘唏不已。也不知后来郑是否得到了平反昭雪。

三支香烟

我原来的工作单位有一位姓罗的供销科长,长的人高马大,我们这里有一句老古话“大个子不痴是个宝”,老罗人很聪明机灵,正应了这句老话。有一件小事可证明:

某年夏天的一个夜晚,老罗与三位朋友在宿舍区路灯下打牌。四人都是烟枪,打牌时就轮流相互递烟,打到10点来钟,各人带的烟都抽完了,可谁也不愿去买烟,只好硬抗着。这时老罗掏出烟盒来,悄悄一看,只剩下三支烟,他暗自盘算:要是一人发一支,自己就没了,于是他便一边抽出一支烟说:“哎呀,只剩一支了,那就对不起诸位了”,一边把烟点上,烟盒用手一捏,就势扔在了脚下,其他三位只好干瞪眼。又过了一会,老罗自言自语道:“哎,好像烟盒里还有一支吧?”,说着就从地上捡起烟盒,鼓捣了一会,抽出一支烟,笑着说:“还真有一支哩”,便把烟点上,又把烟盒一捏,扔到不远处的树下。那三人狠狠瞪了老罗一眼,只好各自咽了一口口水,继续打牌。又过了一会儿,老罗起身走到树下捡起烟盒,从中抽出最后一支烟,笑着说:“呵呵,原来里面还有一支”。当他把手中的烟盒一揉扔在地上,说时迟,那时快,那三人便像猛虎扑食般一起向烟盒扑了过去,三人的头撞在一起,也顾不得痛,七手八脚撕开烟盒一看,里面空空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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