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相馆及其馆主
沉浮
上个世纪年代初,故乡誓节渡就有照相馆了。
在故乡南北向的大街上,站在“丁"字街口的“秀泉浴池",向南走,走到整条大街约三分之一处,靠东侧,紧邻信用社有一条长长的巷子,巷子的尽头有座大房子,那就是故乡的照相馆。照相馆坐北向南,由南边的大门进得照相馆,便发现整间房子很大,长约七八丈上下,阔约三四丈左右。整间房东边约五分之三的地方是照相场地,上用玻璃镶嵌房顶,玻璃房顶下有可人工控制移动的布帘——二者均为照相采光所用。房中间,一台打眼的三只脚的照相机“站"在那里(就是《狮王争霸》里十三姨用的那种),有时它也靠墙边站着——那多是没人照相的时候。房东端靠山墙有一木质的大平台,供照相人或站或放把椅子坐上,东端墙上有大幅风景画,似乎是海滩、椰树什么的,还有凉亭。整间房西边有约五分之二的地方是用来开票、接待顾客的。整间房的北面另有门通向冲洗相片的暗室及照相馆全家人生活起居的房舍。照相馆的大门前有一排冬青树,枝繁叶茂,似乎告诉着你照相馆的生意很兴隆。
照相馆馆主姓王,除了自己照相,他也让其长子为顾客照相。少年时代的我,爱附庸风雅、好冒充斯文,有次为了照张二寸的手拿大部头小说的全身照,我与其长子很套了些近乎,依稀记得因为当时要照全身相多是三寸的。那天似乎也多等了点时间,因为那天照相的人怪多的,阳光也很温暖,没有风。
少年时代的我上下学路过照相馆时,常常会觉得照相馆的馆主很了不起,因为听老人讲,偌大广德县,除了城里,当时四乡八镇有照相馆的仅故乡一家。而今,偶尔枯坐思想,更觉得故乡照相馆的馆主独具慧眼,他看准了故乡地广人多,可持续发展的前景。事实也本如此:新中国成立后,人民生活安定了,老人生日、孩子百天、青年人结婚、全家人团聚,更有小伙子参军、大姑娘订婚……谁不爱去照相馆留个影、做个纪念呢!
故乡照相馆馆主不光是个聪明人,也是个能人。上个世纪年代末,故乡有个文工团,文工团不光能配合形势演短小精干的节目,而且也敢演能演整本的古装戏、现代戏,这缘于文工团有个有能力的领头人,这领头人就是馆主——斯时照相业务的重担也许就由其长子担着的吧!记得文工团演《七姐配董永》时,馆主还给剧中的老槐树配过音呢。还有,在上个世纪年代末,群众性文化发展很快,不少地方在墙壁上写诗作画,特别是各行各业的劳动者似乎都要求能写诗,还有赛诗会什么的。故乡小镇也不例外,大街小巷凡有空白的墙壁,都用白石灰粉刷一新,在上面或写诗或作画。有次放晚学经过回家的巷子,看见馆主正登梯作画,画的是中国(一个威武的工人)骑在骏马上,马雄姿勃勃,飞跃向上、向前,把英、法、美三国甩在马后老远。我立在梯下看了半天,心里除了佩服——还是佩服!
听讲,故乡照相馆的创建人依然健康精神,其长子子承父业,在广德县又一个大镇上工作着、生活着,而其他的子女们也都各自有着自己的天地和幸福的家庭。写至此,忽然想起了黄梅戏中的“万紫千红艳阳春"这句唱词。我想,这艳阳春,用来比喻新中国、比喻改革开放放飞中国梦的今天是再恰当不过了,而故乡的父老乡亲,不就是沐浴着这春光的万紫千红中的繁花朵朵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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