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旋律创造者音乐知心人

今日广德 2015-04-20 23:35 大字

张秀香

作曲家王邦荣很久没有作曲了,陪伴了他三四十年的一把老二胡斜挂在书房的一个角落里,多年前反复修改的曲谱也和他一起步入了晚年,眼神里也难有机会再闪现与音乐碰撞的火花。接到记者的采访电话后,他翻找着四处躲起的资料,甚至忙碌地对人生进行了回忆,遗忘对他来说尽管轻而易举,但关于作曲、关于音乐的故事,他选择了记住。

年轻的王邦荣在煤油灯下工作

发表在乐坛上的部分歌曲

《今日广德》对话王邦荣

《今日广德》 :都说好的音乐就是可以打动人的音乐,您是怎么看待这个问题的?音乐对您的家庭生活可有什么影响?

王邦荣:音乐是人的灵魂,能让人释放或积聚某种特殊的情感,还有积极的教化作用。我一般不会刻意要求家人学音乐,目前孙女有在学古筝。在生活中我是个不拘小节的人,家务事、儿女的事也管得不多,我有幸娶到一位贤惠、能干的妻子,为我养育三个孩子,把我的家庭生活安排得井井有条,解除我工作的后顾之忧。

《今日广德》:在皖南花鼓戏的作曲过程中,您给剧团带去的改变有哪些?别人是怎么评价的?

王邦荣:改变主要有两个,过去演古装戏乐队都是跟着演员的唱伴奏,但我就给这些戏词定了腔,统一了唱词和腔调,这样一来一些老演员比较反对,毕竟不用管伴奏、自由地唱简单得多,但定腔后也受到了不少专业人士的肯定,对皖南花鼓戏经典腔调的传承也很有帮助。还有一个是组建了一支中型的西洋乐队,不仅把五线总谱运用进了皖南花鼓戏,还融入了大量西洋乐器,对剧种的创新和发展起到了一定推动作用。湖北一名研究花鼓戏的教授就曾借鉴过我的一些改革。

《今日广德》:作曲家的现代意识是否影响着剧种的发展或走向?应该有什么样的使命和责任?

王邦荣:影响非常大,作曲家有现代意识,能较好地带动剧种的传播和发展。但作曲家也最忌为了创新,把剧种改得“四不像",作曲家最大的责任就是保证剧种的特色,在此基础上再求发展。

《今日广德》:回望漫长的艺术人生,是否还有未了的心愿?

王邦荣:我的一生已经没有什么遗憾,要说还有什么心愿的话,就是希望我在农村跑了一年多收集上来的20多首民歌,还有我个人创作的19首原创歌曲能够有机会编印保存。比如歌曲《祈求》在县志上有记载,但没有歌曲内容,集子要是出了,后人也方便查找和保存。如果有商家或有能力者愿意出资把这些歌曲印刷成册,我会很感激。其实广德县还有一大批音乐工作者和民间艺人,他们创作了许多优秀的音乐作品,希望相关部门和有能力者能把这些宝贵的艺术珍品及时地收集、整理并保留下来,对历史、对后人有个交代。

A 老相册里的人生镜头

翻开王邦荣的老相册,立体的人生就此铺开,出生于1938年的他喜欢穿白上衣、黑裤子,不到十岁就因迷恋音乐自制了一把拉不响的胡琴,而后就有人送了他一个口琴,助他打开音乐大门; 在广中读书时他是学校的文艺骨干;县文工团一成立就被调入;文工团一被裁掉又调入花鼓剧团;13年后,身心有点疲倦的他很快被先后分配到文化馆、文化局工作,甚至离开剧团后还被抽调到地区为党十二大的表演节目谱曲。很多人觉得王邦荣很幸运,但可能很多人不知道,他从未接受过专业的培训,所有的理论知识和音乐技能都靠自学而来,连对音乐的迷恋也仅源于,听说在自己四岁时就去世的父亲很爱吹笛子。

相片里,他时而趴在煤油灯下创作,认真而陶醉,岁月爬过他油亮的黑发,我看到他在指挥乐队排练,腰板笔直,神情庄重,简陋的设施和环境却让人心生向往;因为学习与交流,他先后见了潘长江、谢芳、马兰等艺术界的佼佼者;再后来他与剧团到北京演出了,照片中的他满面春风,嘴角与头发一起在风中扬起;上了年纪后他很少拍照,但去年《皖南花鼓戏唱腔浅谈》出版了,他很开心,倚栏斜靠,小眼睛眯成一条缝,一行不太整齐的牙齿大胆露出,笑意堆满整个侧脸,从1963年油印成册到2014年重新编印,接近半个世纪的等待,他终于松了一口气。

B花鼓剧团里的人生突围

如果非要给过往的人生分个段,在花鼓戏剧团工作的13年,对王邦荣来说无疑是最重要的过渡。1960年,从未接触过花鼓戏的王邦荣走进了剧团,不久后便随团到上海大世界演出,当时的二胡演奏家曾加庆也在同个剧院里演出,没有接受过专业培训的王邦荣如醉如痴地聆听着上海大家们的演奏,一有空便主动与名家交流,虽然半个月马不停蹄的练习后他连手都抬不起来了,却从此掌握了使用柔弦的技巧,有效地改变了演奏音色:“在大城市里见了专业的演奏家,才发现差距很大,没有接受过专业培训的我们就是‘土包子’,我很感恩那半个月在上海帮助过我的前辈和老师。"

回团后,王邦荣积极借鉴上海新颖鲜活的文艺形式和内容,对皖南花鼓戏进行了改革,根据旧有唱腔着手改编了大型歌舞剧《碧波红莲》,演出后受到空前欢迎。之后,他发现皖南花鼓戏很多资料都面临着失传,便开始大量走访花鼓戏艺人,收集许多闻所未闻的第一手资料,并向戏剧界专业人士请教。那时他的一天大概是这样度过的——早上带领乐队排练,下午2点和晚上7点随团到各地演出,夜里9点到12点,便回到煤油灯下,安心整理《皖南花鼓戏唱腔浅谈》。就这样费时一年完成了初稿,几经修改后于1963年印刷成册。之后王邦荣在剧团内组建了一支20余人单管制的西洋乐队,边学习边创作。1970年,他移植了革命样板戏《龙江颂》对皖南花鼓戏唱腔进行了大胆的改革,首次出现了用西洋乐器伴奏皖南花鼓戏唱腔,五线谱总谱也在皖南花鼓戏里首次出现,对剧种的发展起到了巨大的推动作用。从大型现代戏《生命线》《磐石湾》到小型现代戏《军民鱼水情》《新人骏马》《双换种》等等,都受到了各地观众的喜爱。

1982年,是花鼓戏带给王邦荣的又一契机,由剧作家杨跃庭编剧、王邦荣作曲的皖南花鼓戏《春嫂》被选送到北京为党的十二届代表大会演出,这次演出是皖南花鼓戏首次在首都亮相。当问及这里边是否有过困难与曲折时,王邦荣翻转眼珠想了想,而后不好意思地摇摇头:“好像蛮顺利,这个本子的曲谱我一夜就完成了初稿。"对于如此惊人的速度王邦荣解释道:“搞创作的都喜欢在夜里活动,我就偏爱在灯下工作,白天有空和大家出去转转,晚上回来,点上一支烟,什么时候写完,烟便什么时候灭。"虽说初稿一夜完成,但整个剧本的排演和修改却用了一年时间。说到这,王邦荣起身找出30多年前的修改稿,从第一稿到最终定稿整整一大摞子,且全为手写稿,有一目了然的辛苦,更有无所顾盼的倾心。 也许对于老一辈工作者来说,夜以继日兢兢业业的付出只是本份,从心里来讲并未有过太多的困惑与挣扎。

与老伴在外旅游

王邦荣幸福的大家庭

《春嫂》的修改稿

王邦荣(后排右四)

与马兰等知名戏曲演员合影

《春嫂》剧组赴北京演出合影

 

后记:

他喜欢运动,完全是为了健康;他钟情花草,可能是为了放松;但他热爱音乐,却不仅仅是为了灵感或生存,也许一个人的艺术生涯,在漫长的历史与未来中微不足道,却能烛照出一个时代的精神,见证某种艺术形式的蜕变。我们相信,王邦荣的作品是有生命的,依然迎着黎明到来的方向默默流淌,用心旋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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