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亚白敌后文工队
1940年秋的一天,我的家乡安徽省无为县遭到日机轮番猛烈轰炸和扫射。就在这天,日寇野蛮地占领了我的家园。家乡人民奋起抗日。各种抗敌协会、群众文化团体纷纷成立。我和许多小伙伴参加了儿童团,自动站岗放哨,为新四军游击队传递情报。我先后担任儿童团长、通信中队长,后经组织介绍转入临江文工队工作。
文工队属临江县委领导,队长倪球、副队长朱志真(女)、指导员周逢春,初期称工作队,后改名为文工队。队伍不大,大约只有二三十人。队员多数来自爱国学生和有觉悟的社会青少年。队以下设立四个小组,队员平均年龄十七八岁,最小的只有十三四岁。这支小小的队伍,活跃在前线和敌后,以文艺为武器,宣传抗日,动员人民,激励斗志,打击敌人。
在四面皆敌的斗争环境下,在日伪顽严密的封锁的夹缝中,物质条件十分艰苦,我们能阅读到的进步书刊不多,既没有必要的演唱材料,也没有现成的可供演出的剧本,更没有道具。但大家都乐观地工作着,没有剧本自己编,没有演唱材料借用旧调填新词,没有道具向老百姓借。就这样自编、自导、自演,把抗日文艺宣传工作开展起来了。
记得1944年秋,我们在陡沟区演出《秋心女》一剧,那种盛况至今难忘。那天我们从白茆区徒步走到陡沟区,天下着蒙蒙细雨,我们背着背包,打起雨伞,边走边唱,一路风雨一路歌。到达目的地已经傍晚,只见区政府已用大桌、门板搭成一个临时戏台,两盏汽油灯高高挂起,放出耀眼的光芒,台前两侧各竖一根十来米高的柱子,上面横架一根木头,挂上幕布,我们在台后化妆,到台前演出。台下人头济济,几无空隙,有的站在板凳上,有的爬到草堆上、树杈上,也有的大人让小孩骑在自己的脖颈上,场面十分热烈。《秋心女》是我们自编的较大剧本,记叙了秋心女千里迢迢寻夫的感人故事。剧中既揭露了国民党的腐败,又揭露了日伪军的种种罪行,讴歌了秋心女的真情和顽强精神,激励人们参加新四军,投入到抗日的洪流中去。扮演秋心女的演员朱志真表演细腻,情真意切,生动感人。区长周骏在演出前还向观众讲话,进行抗日救亡和当前中心工作的宣传。
在敌后进行文艺宣传流动性很大,有一次我们在鬼子已撤走的三官殿镇东头演出抗日小节目。因为我们演员大多是三官殿镇附近的人,群众都面熟,看戏的人就格外多。演出后,当地青年有三四人要求参加文工队,有的报名参加新四军。
文工队还充分利用群众喜闻乐见的各种民间形式,表演了《闹春耕》、《小放牛》、《玩花船》等节目,演唱本地流行的民间小调,旧瓶装新酒,寓教育于娱乐之中。春节前后,我们曾在白茆区六州、小仔州、五号、王家树园等地,沿途演出《玩花船》。我男扮女装饰演小姐站在彩船中心,吴荣邦演小丑在船边戏耍。歌词新颖幽默,表演滑稽,引来了大批观众。我们每到一个村庄,选一块大空场子,花船就在场中央玩起来,四周都站满了观众,水泄不通。花船随着竹竿左右摆动,船头一忽儿向东,一忽儿向西,竹竿一撑花船疾驰而去,竹竿一点花船缓缓而行,有时似在大海中颠簸起伏,有时似在平湖上轻舟荡漾。锣鼓声、鞭炮声响成一片,热闹异常。我们演到哪里,观众就跟到哪里,真是前呼后拥,热火朝天。
文工队的工作方式是灵活多样的,有时化整为零,分散活动,有时又化零为整,集体行动,一切依据对敌斗争形势和工作需要来决定。有一天,我们一部分同志分散到流泗区,在李家大村祠堂前面广场上,演出《小放牛》。吴荣邦饰小放牛,我演村姑。这戏也是群众很爱看的,服装道具简单,不拘演出场地,唱的是地方小调,主要反映春耕大生产。村姑机灵羞涩,小放牛调皮好耍,引爆全场笑声不止。
我们既是文工队又是工作队。革命事业需要做什么,我们就做什么。在临江县委的统一领导下,我们除演出外,还经常做了以下几件工作:一、写标语、贴标语,宣传抗日救亡运动、党的统战政策和当前中心工作。二、废除保甲制度,建立行政村、自然村,民主选举村长。三、扩军,动员贫雇农和有志青年参军。四、办冬学,组织农民识字,学习文化。五、禁种鸦片烟,检查发现烟苗,按政府规定予以处理。
临江文工队起到了宣传抗日救亡、唤起和教育人民的积极作用。可以说,那段峥嵘岁月对我以后从事前线随军记者的工作产生了重要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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