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监控佐证 ——记弋矶山派出所案件侦察队指导员朱海涛
串并监控，“山羊胡子”露出原形
2007年12月中旬的一个上午，芜湖市某事业单位领导办公室被盗，管辖区赭麓派出所民警朱海涛接到报警后，与同事一起来到这位领导办公室，发现1条中华香烟和2斤茶叶被盗。经了解，这位领导上午有一个会议，因为会议室就在自己办公室楼上，所以离开办公室时门没有锁，当他开完会回办公室，发现东西被盗。朱海涛分析，上班时间，楼下有门卫，窃贼进来盗窃的可能性不是很大，而大楼内部工作人员，知道领导开会准确时间，会议长短，所以内部工作人员盗窃的可能性比较大。但经过一段时间的调查，内部工作人员盗窃嫌疑一一被排除，剩下唯一的可能是进来办事的人顺手牵羊。朱海涛调取了大楼门口的监控，因为来办事的群众太多，无法确定其嫌疑人员。朱海涛和同事回到办公室，打开公安内网电脑，对芜湖周边的同类案件进行串并，发现近一段时间以来，芜湖县某局局长办公室被盗香烟1条、当涂县某局副局长办公室之被盗茶叶1斤，现金近1000元。这三起案件共同特点是作案都是在上班时间，作案地点都是领导办公室。朱海涛随即与前期案件的办案单位进行联系，并将他们的相关监控拿了过来。三个单位来办事的群众有300多人，虽然看了几遍监控录像，但没有发现什么线索。盗贼就在这300多人中，到底谁是盗贼呢？朱海涛和同事改变工作思路，他们把视频监控中，在案发时间内每一个来办事的群众进行截图，同一个单位截图放在一排，三个单位放成三排，通过比较，犯罪嫌疑人终于露出原形：中等身材、留着山羊胡子、一手拿着拐杖、一手提着公文包的人在三个视频监控中同时出现，并且三个画面中，这个人提公文包进去时是扁的，而出来时公文包鼓得比较高。朱海涛和同事们判断这个“山羊胡子”就是作案人。经过一个多月艰苦摸排，赭麓派出所民警在芜湖市一家宾馆将这个“山羊胡子”抓获。
经查，“山羊胡子”姓蒋，1983年出生，四川省汶川县人。只有小学文化的蒋某，把自己化装成高级知识分子的样子，主要是为了进出机关事业单位不被保安和门卫拦下来，也不让别人产生怀疑。通过进一步审查，蒋某在芜湖市及周边地区作案十多起。蒋某被法院判刑一年。
监控比对，让假名罪犯再受审
2011年8月，全国公安机关对历年逃犯进行统一清查行动。此时的朱海涛已调到镜湖派出所工作，他通过梳理发现，8年前物资大厦酒店一名采购员诈骗4万元后潜逃，至今仍没有归案。
时间过去了8年，要找到许某是比较困难的，朱海涛先根据案件中信息，找到许某的妻子，但因为许某离家后一直下落不明，许某的妻子到法院起诉离了婚。她说：“你们公安在找他，我也在找他。他走的时候，把家里的数万元存款也取走了。”朱海涛又找到许某已成家的儿子，从其儿子谈话中，巧妙地打听到，许某在福建省福州市某监狱服刑。朱海涛和同事随后来到福州，在福州警方的配合下，发现福州的五个监狱中根本没有许某这个人的档案。人明明在监狱里，为什么在监狱的档案中找不到许某这个人呢？是不是福州警方把许某的名字搞错了？如果真要是把许某的名字搞错了，唯一的办法是对正在服刑的人员进行一个个地甄别。朱海涛和同事经过一个多月的工作，通过监狱里的监控对10000多人进行了辨认，终于在福州的某监狱找到了一个相貌与许某十分相似的服刑人员张家胜。从张家胜的档案了解到，张家胜福州市人，家里有妻子和一个女儿，因涉嫌诈骗，于2010年10月被法院判有期徒刑3年。张家胜与许某相貌相似，但档案里记载的与许某相差很大，朱海涛和同事有些怀疑自己的辨认。为进一步核实张家胜的情况，他们与张家胜的办案民警取得了联系。办案民警说，张家胜是福州市某高档酒店采购员，在2010年5月至6月，他以某高档酒店名义，从各经销商采购了数万元的辅料，然后转卖给其它酒店，案发后被福州警方抓获。朱海涛和同事听到这里一阵惊喜，因为张家胜的作案手段与许某一模一样。办案民警继续说，张家胜被抓获后，说自己是福州市人，但拒不交代自己真实住址，他的老婆说，她认识他时就叫张家胜，办案民警只好以他的自报名对他逮捕。为防止意外情况的发生，朱海涛在福州的监狱中密拍了一张张家胜的照片传给了芜湖的同事，很快芜湖的同事反馈说，许某儿子确认照片中的人就是他的父亲。在确定张家胜就是许某后，朱海涛和同事办完相关手续后，将许某押回芜湖。
在福州到芜湖的火车上，许某问朱海涛：“要把我带到哪里？”朱海涛用一句地道的芜湖话说：“芜湖”。一听到“芜湖”两个字，许某知道芜湖警方已掌握了他的真实姓名，物资大厦诈骗的事再也无法隐瞒了。他说：“我的真实的名字是许某某，2003年，因赌博借了不少外债，债主们逼得急，万般无奈之下，利用采购员的身份，将当时采购的辅料骗卖了。逃到福州后，以”张家胜“的名字做了一张假的身份证，两年后遇到一名贵州来福州打工的女子，并与她同居生了一个女孩。随着孩子的长大，家里费用一天天增加，生活窘迫起来，于是，骗卖了福州某高档酒店辅料，被福州警方抓获，因怕在芜湖诈骗的事暴露会加重处罚，福州警方审讯拒不交代真实姓名和真实住址。在监狱服刑期间，其不仅严格遵守监狱规定，还积极利用电脑知识为监狱开展电脑维护，经常受到表扬，曾几次获得假释机会，但由于拒不交代真实姓名，根据监狱有关规定，不能假释。
细析监控，找出唯一知情证人
2014年8月中旬，20岁的娟娟（化名）和她的一个女性朋友晓景（化名）来到滨江派出所报案，说一年前亲生父亲强奸了她。
朱海涛接警后有些疑问，一年前的事，为什么到现在才来报案？这其中肯定有隐情。娟娟说一年前的一天晚上，她的父亲在外面喝完酒回家，她正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视，父亲东倒西歪走到她面前，一把抓住她的头发，将其拖进房间强奸了她，等她的父亲倒在床上呼呼大睡时，她冲出房间，到厨房拿了一把菜刀，返回到房间对着其父亲的腿砍了一刀。娟娟还说，就在强奸她的前一个月，父亲酒后回家将她拖到房间，在她身上乱摸，由于那次酒喝得特别多，所以她成功逃了出来。
朱海涛想，事情已过去了一年，被强奸的直接证据已很难找到，必须要找到相关证人才行，于是问娟娟，和她一起来的人是不是她的男朋友？娟娟说是她要好的女朋友。朱海涛仔细打量起这个名叫晓景的人：头戴男式鸭嘴帽，身穿男式格子衬衫，腰系宽宽的男式裤带，脚蹬一双男式运动鞋，完全是一副男人打扮。晓景说，当时她不在现场，只是后来听娟娟说的。
晓景做不了证人，还有谁能做证呢？朱海涛通过公安内部信息网查寻到，娟娟的父亲歪歪（化名），早年因打架斗殴被判刑，在娟娟很小的时候就与娟娟的母亲离了婚，后来与王某结了婚，并生了一个女孩，这个女孩比较小，现在能做证人的只有娟娟的后妈王某。娟娟报案的第二天，朱海涛将歪歪和王某传唤到派出所，隔开进行了询问，朱海涛首先与王某聊起了她与歪歪的夫妻关系。王某说自己比歪歪小七八岁，结婚时他隐瞒了坐牢的情况，婚后动不动就对她拳打脚踢，家庭暴力十分严重，他说一我不敢说二。朱海涛乘机问她继女被强奸的事，王某显得非常平静，沉默了一会儿说这事她不知道。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朱海涛从王某平静的表情中感觉到她一定知道这件事，那么她为什么说自己不知道呢？是自己年龄和王某差不多，让王某羞于开口，还是她怕歪歪报复？朱海涛转身出去了，20分钟后，他将王某带到一位老民警办公室，让老民警对她继续进行询问。他回到办公室，调出办公室里监控视频，发现王某在20分钟内，不停地站起、坐下，有时盯着天花板发呆，有时用拳头敲打胸口，明显表现出不安情绪。通过王某在视频中的表现，朱海涛判断王某肯定知道此事，他通过微信将情况悄悄反馈给了老民警。老民警看完朱海涛发来的微信，对王某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从法律的角度、道德的角度、家庭的角度剖析这种强奸的危害。一个小时后，王某终于开口，承认看到丈夫强奸继女经过，当时，因为怕丈夫家庭暴力不敢上前阻止。
有王某做证，朱海涛心里有底了。朱海涛来到歪歪的讯问室，但歪歪一口否认自己强奸女儿的事，朱海涛指了指他右腿上的刀疤说，解释一下这个刀疤是怎么来的？歪歪说那年和人家打架斗殴时被人砍的。“我查过你的那个案件，当时没有人砍你的腿，你还是老实交代吧。”歪歪低下头再也不说话，过了十几分钟，歪歪突然两手左右开弓，噼里啪啦地打自己的脸，一边打一边骂自己，伤天害理，猪狗不如。不久，歪歪因涉嫌强奸罪被再一次送进监狱。
歪歪的行为对自己的女儿心里产生了严重的伤害，她不仅恨自己父亲，而且恨男人，心里的扭曲，使她走上了同性恋的路。娟娟和晓景整天形影不离，常常吃住在娟娟家，歪歪和王某劝说多次，娟娟和晓景根本不听，歪歪一气之下将娟娟赶出家门，走投无路的娟娟到公安机关告发了父亲强奸自己的事。
朱海涛从警11年来，利用监控和同事破获案件100多起。□朱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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