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树与楸树
我的楼下有一棵梓树,这树的名字,也是种树的朋友告诉我的,我就记住了。
“望长楸而太息兮”,有几年因为它的花是一路朝着端午开来,我就以为它就是屈原悲叹的“长楸”,每每跟这位种树的朋友说起,他一开始还没有当回事,有一天他忽然说,不对啊,我对这里的每一棵树都比对我自己的手掌还熟悉,没有你说的楸树,只有梓树。还说,梓树和楸树几乎没有差别,不同的就是叶子的形状和开花的颜色,楸树的叶子是三角状卵形,梓树是宽卵形,你还是用花来区分更方便,梓树是黄白色的花,这个你都看到了,楸树是紫色花,一望可知。
原来,这不是让屈原牵挂的“长楸”啊。梓树已经让人看不够,那么,要是什么时候看见楸树就更好了。种树的朋友说,芜湖也有楸树,想看,一定可以找得到。
因为一直惦记着看楸树,及至在滁州琅琊山一看到楸树,我就很兴奋,那树真是高大,一眼望不到树头,难怪屈原要用一个“长”字来形容。可惜那是冬天,许多树都落尽了叶子,这棵高大的楸树更是片叶无存,我使劲地仰头看,不住地拍击它的树干,就像拍打屈原的灵魂。那一刻,我坚信屈原的灵魂藏在每一棵长楸当中。
这样一来,我对梓树和楸树就格外注意起来。
以前,我只在五月前后喜欢观赏这梓树的花,用手机拍摄这梓树的风姿,现在,我几乎一年四季都喜欢观看这梓树。原来,这梓树是一种落叶树,并且是春天最晚萌芽的树之一,跟它同一个习性的是梧桐,甚至比它更晚。但是,梓树毛茸茸的叶子一旦萌发出来,简直是见风就长,一天一个样。
实际上,在我的故乡,也是有梓树的,只是它不是生长在村庄当中,而是在远离村庄的山路旁边。小时候,我去山上砍草、放牛、挖野菜、玩、起山芋、种油菜、摘茶,都要经过那几棵梓树,有时候还在这梓树下歇阴。只是当时不知道它叫什么树,也没有问过大人它叫什么树。并且,因为它结的是一种像豆角一样长长的而又没有什么用处的果实(有药用,但没看见谁采摘过),它几乎是一种跟谁也没有关系的树。
敬畏,让这梓树有了神性。
可惜,现在的人们越来越喜欢洋气的树,那些曾经在《诗经》当中生长过的中国乡土的树,差不多一再被边缘。好在,这些树到底是有神性,特别是当它们在风中招展如旗,那是格外动人心魄的。
长楸已远,且在这棵大梓树下歇会儿凉。上年的豆荚差不多都还在,与新生的豆荚和阔大的绿叶相映成趣,更显得这梓树恋旧的。
我又准备去拍照,一看这梓树下面的长凳上躺着一个新来乍到的年轻人,他大约是想家了,我就只得径直朝那棵结了梅子的梅花树走去。
□ 朱卫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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