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看到狼……

合肥晚报 2020-06-20 00:53 大字

我第一次看见狼,大概是在四岁的时候。我之所以说是大概,实在是难以确定了。尽管母亲一直说我记事早,可也只能是个大概了。

因了那次遇见了狼,母亲,祖父和祖母,还有远在安徽工作的父亲,都很担心。加之我也快到入学年龄了,过完五岁生日,母亲就带着我和三岁的妹妹,离开老家,坐火车到了南京浦口。那时,长江上还没有大桥,火车车厢一节一节地卸开,推上渡轮,过江后,一节一节地再连接起来……那情景,给我的印象极深。父亲接到我们后,乘汽车到了父亲单位所在的南陵县沙滩角。从那以后,我算彻底地离开了东北老家,再也没有回去过,更没有了在地头看到狼的机会了。后来看到的狼,都是在动物园里,感觉那些被关得凄凄惶惶的狼,根本就不是动物界中真实的狼了。

还记得第一次看到狼的那天,十月里,太阳不是很烈,大人们在地里干活。东北的土地上,种了很多玉米,成熟的玉米棒子被掰完了,秸秆被砍倒运走,剩下的茬根也得挖出来,运回家去,晒干了,烧火做饭,也为种下一季庄稼清了场。

我跟在同院邻家哥哥的后面玩,他应是十五六岁的样子。农村的活儿,有的也很适合农村孩儿的玩耍。我和邻家哥哥将大人们挖出来的茬根拾起来,敲净上面的土,装进比我还要高的背篓里,装满了,他背上回家。

正当大家边说边笑,干得正欢时,突然,有人喊道:“狼来啦!”“狼来啦!”听到喊声,人们顿时一片混乱,转而齐齐地向地的另一头张望。邻家哥哥赶紧叫我躲在高高的背篓后面,他没离开,护在我旁边;大人们举着手中的锄头,对着狼的方向,摇晃着,高声地呐喊恐吓,驱赶着狼。

东北的土地辽阔,地垄都很长。当时的我们正好在地垄的中间,能比较清楚地看见狼。当时的我,并没有感到害怕,更多的则是好奇。我从背篓的后面探出头来,向着狼的方向窥望。我看见了那只像狗,但比狗壮实许多的狼,耳朵直立着,不慌不忙地沿着与垄垂直的方向慢跑着。它的颜色是灰黄色的,尤其是那条低垂着的粗大的尾巴,轻松自在,随着慢跑中晃动的身体,很潇洒地摆动着。

狼作为动物界中的顶级捕食者,鹿、羚羊、兔子、老鼠和松鼠等,都是其猎杀的美食。有时,狼也会到较浅的河水中捕鱼吃。过去的东北,地广人稀,狼饿急了,会闯进村子,伤人伤畜之事,时有发生。一度,曾经发生过全民打狼,前后延续了数十年。结果,狼几近绝迹,造成了草原老鼠横行,啃食草根,几乎毁掉了草原牧场。

很多民间故事将狼编成了主角,我小时候也没少听。故事里的狼,极凶极阴险,坏事做尽,譬如恐怖的“狼搭肩”,就给我留下了走夜路不时回头看的习惯。“狼外婆”的故事那时没听过,估计那是南方人编的,北方人叫自己母亲的母亲为姥姥,不叫外婆。影响最大的写狼的书应是《狼图腾》,很受人们推崇,但也遭到了一些批评,认为作者明摆着是借动物演绎的人类世界,胡编乱造野生动物生活习性,会误导读者。

这且都不去说它了。

有人说,狼是狗的表亲。这就是说狗与狼的性情应该差不多。狗后来变得对人恭顺,完全是驯化的结果。驯化不仅改变了狗的性情,狗的模样也按主子的心思,变得千姿百态了。狼则不然,除了关在动物园的笼子中久了,神情有些惶惶的,模样的变化几乎没有。这也是我至今依然对狼有着一些敬意的主要原因。尤其是在东北地头上看到的那只狼,它在一片的呐喊和恐吓面前,依然从容不迫,甚至连正眼都没有向呐喊的人们瞧一眼。

狼应该是成群的,却不知为何它是一只孤独的狼。

孤独者,往往是强者。

□耿志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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