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三代教师扎根农村 亲身感知乡村教育巨变

李瑞华

张时信

编者按：“我们都有一个家，名字叫中国。”——家国情怀，是根植于中国人内心的文化基因。新中国成立70年来，一个个中国家庭，投身到国家发展的洪流之中，见证着新中国成立以来各方面的进步与变迁。其中有一些家庭，几代人在同一行业中默默耕耘几十载，这些职业“世家”的故事，是记录芜湖市过往70年历史的生动档案。在新中国即将迎来70华诞之际，本报推出“我与祖国共成长·世家”主题策划，让我们通过这些职业“世家”的故事，感知国的澎湃巨变，体会家的时代变迁。

在南陵县，有这样一个教师世家，他们的大家庭里有8位都是老师，近日记者走访了其中三位代表——“第一代”教师李瑞华、她的女婿“第二代”教师张时信，以及她的外孙媳妇“第三代”教师汪玉芳。三代人各自讲述的故事，生动反映出近50年来我国教育事业的变迁和教育水平的进步。特别是中国乡村教育，正是在这一代代乡村教师的接力“奔跑”下，才获得了硕果累累的今天，并将迎来更加美好的明天。

“辛苦一辈子，但很值”

烟墩是南陵县最偏远的一个小镇，即使是现在，从南陵县城出发，也得开上一个小时的车才能到。1971年，才20岁的李瑞华来到家乡烟墩中心小学当了一名民办教师。“最早是在烟墩下面的教学点教书，后来才到中心小学。那个时候我们老师手上就三个家当，一支粉笔、一块黑板和一本教科书，没有办公桌更没有办公室，备课和批改作业要么在家里要么就站在教室里。过去的孩子特别是农村的孩子可没有现在的孩子幸福，早晚都要帮家里干活，没有多少时间能花在学习上。”

采访中，李瑞华老师的妹妹告诉记者：“当年我姐姐没人帮她带孩子，就背着大女儿每天走十几里崎岖的山路去下面的教学点，上课的时候，孩子就放在旁边，哭就哭了根本顾不上。烟墩的大广播里经常播她的表扬稿，‘××教学点的李瑞华老师吃苦耐劳、认真负责……’我们兄弟姊妹几个听到都特别自豪。”

已退休在家十几年的李瑞华老师现在每天过着颐养天年的恬淡生活，她透露现在自己每个月的退休工资能拿到4000块出头。“从民办教师到1998年正式转正，从最初的一个月8块钱工资到现在退休了能有每月4000多块的收入，国家对教育的重视、全社会对老师的尊重，让我觉得这一辈子当老师的辛苦都很值得，也无上的光荣。”

“让农村娃娃也能说出流利英语”

1987年，南陵师范毕业的帅小伙张时信来到家乡烟墩中学（现在的烟墩镇中心初中）当上了一名初中英语老师，这一干，就是几十年。“学英语听力很重要，但上世纪80、90年代的乡村中学，每位英语老师平均都配不到一台录音机，大家上课只能调剂着用。给学生们一遍遍地放录音，有时候倒带也不一定能倒得特别准，全凭老师的熟练程度。当时农村的孩子学英语完全靠课堂，回家几乎没有什么条件复习，想要学好很不容易。”

张时信坦言，那个时候的中学老师学历层次没有现在高，他和当时的很多乡村教师一样，一路十分努力，和孩子一起学习成长，从中专学历一直自学到大学本科。除了立足自己的英语教学，张时信老师还特别提到了他对学费变化的感慨。“以前上学要收学杂费，不管多少，农村孩子总有上不起学的，现在好了，‘两免一补’政策不但九年义务教育免了学杂费、免费提供教科书和簿本，还能给贫困家庭的住宿生提供生活补助，这对很多家里困难的农村孩子来说，真的是利好。”

张时信说：“现在的乡村中小学真的和城里的学校硬件条件没有区别，农村中小学也做到了宽带网络校校通、优质教育资源班班通、网络学习空间人人通，城乡差距几乎为零。针对偏远教学点音乐、美术等艺术类师资力量缺乏的问题，通过‘同步在线课堂’也帮孩子们很好地解决了难题。”现在身为南陵县教育局英语教研员的张时信谈到自己亲历和见证的乡村教育这几十年的变化，有太多话想说。

“乡村少年宫”给孩子们一片五彩天地

1993年出生的汪玉芳，是南陵县烟墩镇中心小学的一名数学老师。2016年大学毕业后，考到这个山沟沟里当一名乡村老师，“90后”女孩汪玉芳说自己不但没有一丝不甘，反而是满心欢喜，她打心眼儿里喜欢农村淳朴的孩子们，喜欢这座山清水秀的小镇，她爱人的父亲、外婆都曾经扎根这里的乡村教育几十年。“外婆40多年前就在烟墩小学教书，在这里当了一辈子的老师，我现在每天上学走过的路，每天上课站过的地方，也是外婆当年辛勤耕耘的地方。”在记者面前，汪玉芳动情地说。

“2016年我大学毕业来到男朋友的家乡南陵，通过考试，进入烟墩中心小学任教。”从一年级教到三年级，马上开学就教四年级了，这位“90后”的年轻女教师早已和烟墩的孩子们结下了深厚的感情。她对记者说，现在的乡村教育有自己的特点，留在农村小学的孩子数量在减少，多数父母都出去务工了，留守儿童问题突出。平时由爷爷奶奶管孩子，这些孩子刚入学的时候，不光是学习习惯没有养成，行为习惯也很散漫，所以相对城里的孩子来说，不管是生活还是学习，农村孩子需要她们当老师的付出更多去关心、引导和辅导。好在孩子慢慢长大了，都越来越懂事，学习也很认真。

“我特别喜欢我们学校的乡村少年宫，这也是农村素质教育的一个载体。孩子们课后可以在这里学习各种兴趣特长，我们每位老师根据自己的实际担任一门特长班的辅导老师，比如，我就负责教孩子们的硬笔书法。学校还经常组织带孩子们出去比赛开眼界，尽量让农村孩子和城里孩子一样能见世面、涨知识。因为学生们有些住得远，以前都靠家长接送，后来学校安排了大巴接送，孩子们的上下学交通也方便多了。我挺喜欢乡村教师这个职业，我还很年轻，在乡村教师这个岗位上，我能为孩子们做的还有很多，要走的路还有很长。”

一家三代，同为“园丁”，茶余饭后，聚在一起，对于教师这个职业，三代人常有交流。外孙媳妇汪玉芳坦言，因为年轻，有时候对于教学中遇到的困难会有畏难情绪，害怕自己做得不够好，每当这个时候，她的外婆、公公都会加以鼓励和鞭策。“不管时代怎样变化，教学条件怎样进步，作为一名教师，老一辈身上的那种勤奋学习、埋头苦干、吃苦耐劳、无私奉献、力争上游、敢于承担责任的品质永远不能丢。”汪玉芳说，这是外婆的教诲，也是年轻一代人民教师必须一直要传承下去和发扬光大的职业精神。记者 胡芳

（本版照片由本人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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