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仙李白与“势利眼”女人的7年婚姻
陈和平(绵阳)
本报刊发的《李白与许紫烟的生死绝恋》一文,引起了广大读者的极大兴趣,让大家看到了伟大诗人李白的另一面:追求真爱,忠于家庭,重视亲情,是一个可以依托的好男人。同时又为绝世佳人许紫烟红颜早逝深深叹息。有读者问:李白是不是“从一而终”了?他后来又结婚了吗?婚姻还幸福吗?为满足读者的阅读兴趣,本报约请作者,依据相关历史资料和民间流传的轶闻故事,讲述诗仙李白的第二段婚姻。
一道圣旨挽救了摇摇欲坠的婚姻
李白离开湖北安陆后,来到叔父李阳冰任县令的山东任城,暂时住了下来。但是,志在匡扶济世,又喜云游四方的李白,拖着未成年的儿女,什么事也做不成。看见李白的日子过成这样,他在任城的亲朋好友也帮忙张罗起来。天宝元年(742),在亲友的撮合下,李白与任城县一位姓刘的寡妇正式结为夫妻。这次婚姻虽然是明媒正娶,但也实在是太草率了。
刘氏没有文化,素质也不高。婚前只听说李白是个大诗人,很有名气,便以为可以跟着李白“夫荣妻贵”,过好日子了。谁知结婚后才发现,李白只有才,没有钱,还拖着两个“酱油瓶”。刘氏便对这段婚姻大失所望,三天两头与李白大吵大闹,给李白气受。李白也不与她争辩,只得一个人低头喝闷酒。有时候实在忍不住了,就吟首诗,把她挖苦一顿。但刘氏没文化,听不懂,骂也白骂。
好在刘氏还有几亩薄地,她又是吃苦耐劳的穷苦人家出身。李白平时也与她上山种地,归家养鸡,一家人的温饱是没有问题的。新粮出来,李白还自己酿一些白酒。刘氏虽然不满李白是个穷酸文人,但是对李白带来的一对儿女却视为己出,悉心照料。问题在于李白是个天生闲不住的人,他几次提出离家出游,都被拒绝。刘氏是要把他一辈子拴在自己身边过日子。
这段文化兴趣爱好性格都相差太远的感情,眼看就要走到尽头。谁知,一个喜讯从天而降,刘氏不但完全改变了对李白的态度,还挽救了这场濒临绝境的婚姻。
原来,当地官府送来了唐玄宗征诏李白进奉翰林的圣旨。这不但能够给李白济世平天下的理想提供机会,也能够彻底改变李白的家庭生活状况。李白当时的心情,都写在《南陵别儿童入京》这首诗中:“白酒新熟山中归,黄鸡啄黍秋正肥。呼童烹鸡酌白酒,儿女嬉笑牵人衣。高歌取醉欲自慰,起舞落日争光辉。游说万乘苦不早,著鞭跨马涉远道。会稽愚妇轻买臣,余亦辞家西入秦。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在这白酒新熟,黄鸡啄米的丰收之秋,迎来人生的转折点,儿女也牵衣同庆,一家人大吃大喝,酒后高声吟唱,弄剑起舞,剑光与落日闪耀,他恨不得马上扬鞭策马去“济世救民”。回想起刘氏对他的种种轻视和侮辱,他觉得刘氏如同朱买臣的妻子一样愚蠢。
《汉书·朱买臣传》说,朱买臣早年砍柴为生,卖柴走路都在看书,其妻嫌弃他没出息而离去,后来朱买臣任会稽太守,其妻欲重修旧好,前来求他原谅。朱买臣把一盆水泼在地上,说如果你能够把覆水收起来,我就与你复婚。其妻自觉羞愧,回家后上吊自杀身亡。这就是“覆水难收”的典故。
在李白另一首《别内赴征》的诗中,他用“出门妻子强牵衣,问我西行几日归?归时倘佩黄金印,莫见苏秦不下机”的典故,反语暗讽刘氏像苏秦之妻一样,是势利眼。但是这些讽刺挖苦,对没有文化的刘氏根本不起作用。毕竟夫妻一场,刘氏只是想过好日子,也没什么大错,因此婚姻也就维持了下去。
辞官离京,第二次游历江南后返家
李白应诏赴京三年,其实过得并不好。励精图治的唐玄宗在开创“开元盛世”后,逐渐沉溺在声色犬马中,只图享乐,疏于朝政。宰相李林甫对他说,唐太宗和唐高宗多次开疆拓土,先后打败辽东、西突厥,平定土谷浑、契丹等北方民族,把许多胡人内迁到河北山西等地,这些人难以融入内地风俗,加上民风彪悍,很难管理,最好用“胡人治胡”的策略。唐玄宗深以为然,于是从开元十年起,在北方设立10个兵镇,其中9个节度使,一个经略使,都是胡人将领。他们不但手握重兵,还掌握了这些地方的政治、军事、财政、人事大权,原来的州府刺史成为他们的附属。这种藩镇割据的局面,使大唐帝国处于危机四伏之中。当时,能够直接保卫京师的唐军才8万人,而10个藩镇的军队却达到50万人。其中,身兼平卢、范阳、河东三镇节度使的安禄山,就拥兵20多万人。
而唐玄宗对这种危如累卵的局势却视而不见。他诏李白供奉翰林,也只是利用李白的才华来歌舞升平,粉饰所谓的“盛世”,而不是让李白在安邦治国中大展身手。
李白一心要治国济世,没料想只能写“霓裳羽衣曲”之类的应制诗。他的梦想破灭了,又不断受到高力士、张垍等佞官奸臣的排挤和打击。李白心比天高,与这班人混不到一块,更不甘心当一辈子御用文人,便于天宝四年(745)辞官,背着一大袋皇帝赏赐的金银财宝,和杜甫、高适一路到河南游历,并在此逗留很久。与他二人分手后,李白第二次游览江浙一带,次年春才返回家中。
先苦后甜的婚姻仅7年就匆匆谢幕
当了一盘京官,还是皇帝身边的红人,使李白在山东一带名气大震,许多高官显贵和名流达人纷纷前来拜访,都以能够结交李白为荣;能够得到李白的诗词,那更是天大的荣誉。这使刘氏非常受用,对李白也格外殷勤起来。加上李白还带回来不少银子,在兖州置办了许多田产,还在安徽买下一套别墅,生活也得到大大改善。在刘氏无比满足的日子里,她还给李白生下第三个孩子,李白给这个小儿子取名叫“颇黎”。
安顿好家庭子女后,不甘寂寞的李白,又告别刘氏,外出游历山水,结交诗朋好友。这时的刘氏是夫荣妻贵,家奴丫环一大串,哪里有闲心再管李白,就任由他周游天下去了。
可惜,这位刘氏不知道是思念李白成疾,还是无福消受贵妇人的生活,过不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好日子,几年后竟因一场急病突然去世。云游在外的李白只好又赶回来,风风光光地给刘氏办了后事。这时是唐玄宗天宝八年(749)。包括李白与刘氏结婚,进京供奉翰林,返回途中游历以及这次的外出返回,这段婚姻,满打满算才7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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