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饱口福果园战事忙

潍坊晚报 2022-02-19 09:34 大字

东院果园面积大,果子丰富。孩子们为了偷摘果子,跟管护员进行了一场场果园攻防战。“吃”是很有大院特色的,日常饮食统统在伙房解决,孩子们负责打饭菜,还能吃上新鲜的毛蛤蜊、螃蟹。

果园上演攻防战贿赂看园大黄狗

两大院最大不同在于东院整个东边从南到北是果园,主要品种有红香蕉、小国光等。也掺杂有几棵樱桃梨。果园从浇水施肥到剪枝打药,从培土疏果到采摘收获,只一个管护人负责,我们本该恭敬地叫他叔叔,因果园纷争,他可是我们的“死对头”,针对他身上异于常人的小特征,我们给他起了一个十分不恭的外号。

围绕果园这一必争之地,我们和管护人之间斗智斗勇,展开了一场场果园攻防战。

声东击西这一招可谓屡战屡胜。果园南北长东西窄,派出一两个小孩在园子南头晃来晃去引管护人往南来;园子北端,四五个小孩窜入,上树摘果。等管护人发现,急往北边堵截,南边佯攻转主攻,孩子们进园展开二次进攻。然后,南北两支部队后撤、会师、凯旋。

乘虚而入也是屡试不爽的战法。果园西边有一道用于物料进出的大门,是用粗木棍梆扎。门外大约二三十米即是灯光篮球场。某个周六傍晚,篮球场的灯光亮了,管护人打开果园门到球场观战。孩子们趁虚而入,兵分两路,一路进门后迅速南插,一路则快速北进,押后的两个小伙伴从里面用木棍把门别死。管护人突然像被大黄蜂蛰了一般,拔脚就往回跑,跑到大门口一看,门从里面关着,没半个时辰进不了园。一旦打开门,晚了,我们已满载而归。

管护人不知从哪里捣鼓来一种毒性不大,但吃了拉肚子的针剂,悄悄打在我们容易上手的果子里。打了药的果子看不出异样,也没异味。有人便中招了,有两三个小孩连拉两天肚子。我们及时调整战术:深入敌后,打远处;出其不意,打高处。

管护人逼得实在没招,弄来一条大黄狗,白黑协同看园护果,我们一时无从下手。“援军”的到来,竟让管护人有闲心搭了一座可歇息凉快、方便观察的小凉亭。其实,管护人算冒了账。没几天,大黄狗早就被我们“买通”,不喊不叫,还舔舔这个的手、嗅嗅那个的脚。管护人得知后气得火冒三丈,体罚大黄狗三棍,逐回了原籍。

“援军”靠不住,只得另谋奇招怪法。管护人找来一些破木板,钉上鞋钉,埋在树下。很不幸,有人中计了。好在鞋钉不长,扎得不深,淌血不多。我们就往鞋里多放些干草,垫厚鞋底,一举破掉鞋钉计。

果园战事,我们成多失少。一是每次战役总有果子吃,无非是吃多吃少吃大吃小。二是从没有重伤员,顶多有点树枝刮蹭的皮毛小伤。三是从没有被俘人员。四是父母从来不知道果园战事。不过,我们有时也会自伤:让巴结毛子“巴”着了。

事过五十多年,虽不知此叔健在否,但我们给他起外号很不应该,真诚地向他道歉:“叔叔,我们错了,对不起您了。”

伙房铁钟一响开饭,孩子们负责打饭菜

果园西边是伙房,伙房是果园的半堵墙,解决全院人员的吃饭问题。

那时实行粮油定额制。大家的粮食关系都在一个集体户上,要拿现金买成饭票、菜票、油票,才能到伙房买饭。买饭票时,会计拿出账本,找出你家一栏,大人小孩的算好,把饭票卖给你。菜票简单,仅五种面额。一分二分的早饭买咸菜;一毛二毛的中、晚饭买菜,五分的通用。油票小,不盖戳,不用钱,没面额,按菜的油水大小附用。菜论份,一份两大勺。白菜豆腐一毛,一张油票;芹菜炒肉二毛,两张油票。最贵的菜二毛五。以当时猪肉八毛一分钱一斤看,这算是家庭价。饭票有一两二两半斤等面额,以票面不同颜色分四类:细粮(白面馒头)、粗粮(小米面窝头)、粗面(全麦粉,我们叫黑面馒头)、薯类(纯地瓜面煎饼)。

早中晚三个固定时段,伙房前大铁钟一响,孩子全体出动,分工买菜和饭。早饭还要拿盆买稀饭,一两粗粮饭票一大铁舀子,能盛三大碗。

每到月底,伙房门口公示本月钱粮收支等明细。年底,如收大于支,还要吃伙食结余。年底某一天,伙房门口又出告示,列明这一年卖出饭票菜票多少,收入现金多少;买进米面、蔬菜、油盐酱醋多少,支出现金多少,全年盈亏多少,最下端是吃伙食结余的通知。卖饭窗口有个外号叫“胖墩”的炊事员,总是欺负小孩不懂“人”应按“口”还是按“头”论,张口就来:“几头?”窗口外小孩边递盆边答:“四头。”胖墩叔接过盆子,“呼啦呼啦”就是两大铁勺红烧肉。后面的小孩边递盆边自报“五头”“六头”,最多到了“八头”。

这伙房厉害,只盈不亏,年底总有红烧肉吃。一次放了暑假,我们被拉去给伙房剥蒜,听几个炊事员私下嘀咕:“米面平衡、菜金平衡,还略有节余,太好办了:面亏,下面条;钱亏,蒸包子。”

毛蛤蜊螃蟹论筲卖,铁锨一抡吃个过瘾

星期天想包个饺子或擀个面条怎么办?土产公司应时应景,生产出售一种十几根棉花捻线当火芯的煤油炉,解决了大问题。

再往后,各家门前的桃树让哈虫吃光了,干脆拔掉,就地垒上溜溜一排土灶台。为此,我们小孩在秋天还增加一个任务:搂树叶。每个土灶边有一树叶垛,成了东大院一大奇观。

过段日子,伙房管理员从央子或寿光羊口等地拉回一车毛蛤蜊,六分钱一斤,家家户户分一分,土灶台就派上大用场了。说是六分一斤,其实不称量,管理员铁锨一抡,拿筲,筲满;拎桶,桶溢,通通一块钱。十年碰不上个闰腊月的,央子、羊口来了半斤四两的螃蟹,大铁锨又抡上了,一毛钱一斤,论筲不论秤,论桶不论斤,通通两块钱。赊了钱,就按炊事员说的,面条包子的找齐。

这算的不是钱,是全院一家亲的院风。真想再回大院住上一天一宿,再吃吃抡大铁锨卖的,大院气息浓厚的蛤蜊和螃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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