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山林场“护二代” 半生芳华付青山
林间的很多路都是走出来的。
程林和同事拦截偷猎人。
程林和同事在山间巡查。
没有车马喧闹，只闻虫鸟嘶鸣，常遇毒蛇野兽；只身巡视山间，镰刀开路，棍棒防身，以脚为尺，丈量山高路长……日复日，年复年。这便是日夜与山林为伴的护林员的真实写照，而程林就是这千千万万护林员当中的一员，虽然只有49岁，但他已经在义安区叶山林场的山林间打转了26个春秋。
■ 本报记者 方盼亮 文/图
冬季是防火的关键期。当记者沿着狭窄崎岖的山路来到叶山林场张家涝管护站时，程林已从山间巡查了一遍，回到站里等候。“每天8时上山巡查，上午3小时，下午4小时，山上手机信号差，怕你们来了找不到我，就先下来了。”程林说着，又拾起镰刀，带着记者再次向山间出发。
山间树高草多，山路狭窄，程林一手握着镰刀一手拿着木棍一路走在前头，不时将路旁的树枝杂草清理掉。“你看到的这些路原来很多都不是路，只是走得多了，也就成了路。”程林笑着说，“世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就成了路”，用在他们身上正合适。
张家涝管护站有4个护林点，程林是站长，平时除了要巡查自己管护的一个护林点，还要到其他3个站点去检查，每天七八个小时巡查下来，至少有十多公里。但是在山林间穿行了20多年的程林并不觉得山路难行，更多的时候是感到孤独，“特别是夜晚的时候，山里漆黑一片，静得一点声音都没有，幸亏有‘呆头’在，不然一个人太难熬了。”
“呆头”是程林养的一条小狗，平时都会跟着他一起上山巡查，这让程林觉得在空旷的山间有了一个忠实的伙伴。程林说着，唤一声“呆头”，“呆头”便折回他身边，欢快地“汪汪”两声，并排和他一起继续往前走。
程林引着记者一边在山间巡查一边说起自己的护林经历。他的父亲是叶山林场的老管护人员，他自小学四年级时就常帮着父亲在山间开垦植树、扛木料毛竹，“那时还太小，父亲扛毛竹时都是几根扎一捆扛着走，我就扛一根跟在他后面，一天也要来回跑好几趟。”程林说，直到1992年父亲退休后，他便接替了父亲的工作，成了叶山林场的一名正式员工。
不过那个时候，程林的主要工作也还是扛木头，他每天总是随身携带着一把柴刀、一个水壶和一根长绳，“每个人一天1000多斤的任务，来来回回地将木头从山间杂草中扛到山脚，每趟大约有三四千米。”程林说，那时候，一些之前没怎么干过重体力活的管护员受不了那样的苦，扛也扛不动，常常抹眼泪，而他仗着自己身体好，常常挑两三百斤的木头扛上肩，有时还要帮同组瘦弱的同事分担一些任务，“年轻时不觉得累，后来发现身体有些吃不消，特别是现在，虽然不用再扛木头了，但站久了还是会腰酸背疼，就是年轻那会落下的毛病。”
程林一边说着一边清理路旁斜出的一丛茅草，突然手一缩，手指上被划了一道口子，鲜血顿时流出来。程林用手按了按伤口，就不再管它，继续清理茅草。程林说，在山间巡查时被树枝茅草划伤都是家常便饭，而且还经常遇到虫蛇野兽。“今年夏天的时候就被毒蜂蜇过一次，手臂肿得像小腿一样粗，又疼又痒，半个多月才消肿。而就在一周前，一头大野猪还突然闯到管护站门口，吓得“呆头”一阵狂叫，直到我拿着棍棒冲出来才把野猪吓走。”程林说，在巡山时，他们还特别要注意偷猎人在山间设下的机关陷阱，平时都带着一根棍棒探路，“像偷猎人下的大夹子，要是一不小心踩上去，腿都要被打断。”
当程林引着记者行至半山腰时，迎面遇见一位骑摩托车的男子，座位后的麻袋装得鼓鼓囊囊的。凭借着多年经验，程林觉得袋子中可能装有野生动物，于是上前将该男子拦截，检查发现袋子中果然装着一只小野猪，并有多个吊脚索套。于是，程林便将男子带到管护站，并向森林公安报了警，之后便一直协助民警调查处理。“山间一年到头也没多少人过来，像这种随身携带着绳索袋子上山的，可能就是偷猎的。”程林说，护林员的主要职责就是防火防盗，除了要保护林木林地，也要保护野生动物。虽然现在很少有偷猎的，这也是他今年第一次遇到，但脑中的这根弦却丝毫不敢放松。
“每天都是在山上巡查，一天两趟，到了春季长竹笋的时候，野兽活动开始增多，半夜还要起来，基本上睡不到安稳觉。”程林说，虽然护林员的工作有些单调和孤单，但在他守护林场的二十多年间，林间没有发生过一起火灾，也很少遇到偷猎者，这让他感到很高兴。他说，他早已习惯了这样的工作和生活，也爱上这片广袤的青山林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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